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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即刻召秦阳王入朝。”舒云慈一点都不介意杀鸡儆猴。别看舒景程是她的堂叔,她动起手来向来都是六亲不认的。
江封悯回来说了尚德宫的情况,舒云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江封悯想起岳盈汐提到的秦阳王的事,提醒道:“你要小心秦阳王,这些刺客都是他派出来的。”
“我已经召他来朝,就不知道他敢不敢来了。”舒云慈想到国家刚刚打完仗,如果这会儿出现内乱,免不了还是百姓受苦。但是她的性子从来都不会受制于人,如果秦阳王真的有贰心,就算要出兵平叛,她也绝对不会含糊的。
事实证明,秦阳王不仅来了,而且来得比舒云慈想得还要快。
舒云慈在皇宫里接待了这位堂叔,秦阳王的态度却十分倨傲。面对舒云慈拿出来的人证物证,他认了派人行刺的罪。却道自己都是为了隐国的未来考虑。女子为帝本就不对,所以隐国才多灾多难。他不仅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奉劝舒云慈尽快退位,将皇位让给其他人,这样隐国还有救。
舒云慈都被气乐了。“秦阳王,你是真的以为朕是个好脾气的人不成?”
秦阳王冷哼一声,“自古忠言逆耳。本王既然敢来,就没想着能够活着回去。陛下若是想要杀我,下旨便是。但是我在秦阳经营多年,那些人是不会放过陛下的。”
舒云慈才不和他多说废话,更不接受他的威胁。她挥手,就有大内侍卫上来直接将秦阳王捆了。
“交给刑部,召武尚杰进宫。”舒云慈看着破口大骂的舒景程被拖走,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了?”江封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秦阳王一向谨小慎微,我见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如今的秦阳王如此狂妄?他凭什么?”她想了想,立刻派人前往秦阳去查看那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武尚杰进宫,舒云慈交代他派人去处理秦阳的事情。如此双管齐下,终于查出了一些事情。
秦阳当地最近一年兴起了一个叫做“成业教”的组织。能够帮助人实现自己的梦想。有几个街头乞讨的乞丐因为信奉了成业教,每天叩拜,心诚则灵。后来他们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一个成了一家酒楼的老板,一个娶了青楼的花魁做老婆,还有一个更加离谱,成了一个小官。
这一下,成业教的名声就传播开来。信者如云。然而奇怪的是,成业教只在秦阳发展,在当地俨然成了神明,但是出了秦阳,则听都没有听说过。
秦阳王舒景程原本是不信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就开始笃信起来。
“去查清成业教是怎么回事?”舒云慈一向不喜欢这些妖言惑众的组织。
武尚杰刚刚领命出宫,丝瓶就领着许久没有出过门的盛辞进了熙华殿。
“难得你进宫,看来身子好多了。”舒云慈放下手中朱笔,给盛辞赐座。
盛辞的气色看起来确实好多了。此时她没有穿官服,只是穿着淡蓝色的衣裙,清雅如兰。“微臣在家躲懒也有几个月了,再不进宫来看看,怕陛下忘了我。”
“如果国泰民安,朕也许会忘了你。可你看看,如今还是一团烂摊子,朕几次想让你出山,可惜你家血蚕不让。”舒云慈让丝瓶去拿条毛毯给盛辞盖上。现在已经是十月的天气,对于寻常人来说还好的气温,对于盛辞来说已经需要保暖了。
提到血蚕,盛辞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陛下,血蚕只是担心我的身体而已。”
“哟,从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舒云慈难得地八卦起来。她身体前倾靠在书案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辞拢着手里的毛毯,“陛下,这是臣的私事。”
“丞相乃国之重器,朕自然要关心你的。”舒云慈的手在轻轻敲着书案,“你已经决定了?”
盛辞笑得温柔,“是她让我愿意去相信奇迹。”
舒云慈也笑了。盛辞是她的好友,也是她的良臣,能够终身有伴,她自然高兴。
丝瓶奉上热茶,盛辞喝了一口道:“听说陛下最近在追查西北秦阳的事情。”
舒云慈将秦阳王的事和她说了一遍,“你有什么看法?”
“血蚕一直想去一趟西北,说那里的蛊虫很珍贵。上次她去救你,没时间多盘桓,我打算陪她走一趟,顺便查查秦阳的事。”盛辞明白秦阳王这件事可大可小,一个不慎就会引起皇族旧臣的强烈不满。她知道以舒云慈的强硬作风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但她身为丞相,不能不替君王着想,不能不为国家负责。
“你确定你的身体可以承受这样的长途跋涉?”舒云慈很怀疑。
“可以的。”盛辞十分自信。
“又是血蚕说的吧?”舒云慈促狭地笑。
“陛下……”盛辞用拖长的尾音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好,朕不说了。”舒云慈对于盛辞特别温柔。“不过你和血蚕两个人去朕不放心,她武功不差,但是势单力薄,朕派岳盈汐跟你们去,她是个刑狱高手,也能帮你审案。”
第66章 又遇花漪红
面对女皇陛下的关心, 盛辞却不领情, “陛下还是想着让微臣去审案的。”
“难道你只是想和血蚕去过无人打扰的日子?”
君臣相望,都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盛辞和血蚕带着个锃光瓦亮的岳盈汐去秦阳了。岳盈汐临走的时候那个苦瓜脸啊。私下跟江封悯抱怨,这皇宫简直待不下去了, 总要办事就算了,还总是跟在成双入对的人身边看人家秀恩爱,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说陛下就是有欺负自己的恶趣味, 不然怎么每次这种事都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