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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封悯也觉得岳盈汐有点可怜了,不过舒云慈的命令向来说一不二, 于是她出了个馊主意, “要不,你也找个伴呗。这样就不用看着别人秀恩爱了。”
岳盈汐瞪大了眼睛, 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找个伴?找男的还是找女的?”
江封悯挑挑眉, “为什么要找男的?”她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个选项。
岳盈汐垮下脸, “我不要跟你一样, 我就是普通人一个,不想这么惊世骇俗。我要活得像个正常人,将来相夫教子什么的。”然后她这话就被刚好溜达过来的舒云慈听见了, 可怜她连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舒云慈踹出皇宫了。
“敢说朕不是正常人!”舒云慈气鼓鼓,“必须找个女人给她赐婚不可!”
“哎呀!云慈,你不好这样强人所难的。”江封悯还挺替岳盈汐着想,毕竟这两人的犯二程度差不多的。
舒云慈眯起眼,“你觉得我们几个女人中多了一个男人是很有趣的画面是不是?”
江封悯立刻不说话了。那画面想想都觉得别扭。“那个……还是找个女人吧。”
后来的事实证明,舒云慈就是用这个理论让这个女女相爱的圈子越扩越大, 因为这么多的女人谁都不想看到一个男人加进来。
盛辞一行人到了秦阳地界,虽然是十月的天气,但是西北苦寒,已经下了霜。盛辞全身都裹得暖暖的,住进了盛府下人提前来租好的一座宅子里。
一路上都尽量做个隐形人的岳盈汐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件宅子不大,是个三进的院子。盛辞和血蚕住院,东跨院给了岳盈汐居住,她终于有了一点自由的感觉。
盛辞一贯的温柔,安排了盛府下人帮她整理好一切,又亲自过来让她好好休息。岳盈汐被弄得颇不好意思。面前这位看着柔弱,到底是一国丞相,论官职比自己高了好多呢。
“四小姐,我到哪都能适应的,您不必挂念我。”在外不好称官职,岳盈汐也跟着下人一起叫盛辞为“四小姐”。
盛辞点头,讲明这里服侍的人都是盛家多年的忠仆,让岳盈汐不必担心。
她说了没几句话,血蚕就过来寻人了。“你该喝药了。”
盛辞朝着岳盈汐点点头,跟着血蚕回了主院。
“西北气候不比京城,你要多注意一点。”血蚕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就着刚刚熬好的药汁让盛辞喝下去。
“我自然会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不过你也别草木皆兵的。还有,等秦阳这边的消息一上来,我还是要办公的,到时候不许你凶我。”盛辞觉得这话还是要早点讲明,不然血蚕上来扭劲自己还真拿她没办法。打也打不过,说了也不听。
血蚕想了一下,“你一天办公不许超过一个时辰。”她竖起一根食指。
“不行!”盛辞抓住她的手,又掰出了一根中指,“两个时辰。”
血蚕皱眉,“阿辞!”
盛辞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答不答应?”
“好……好吧。”血蚕脸红红的
,勉强答应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主动表白的,怎么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自己倒好像是那个被调戏的?
如此清纯的盛辞调戏起她来不要太得心应手。难道这些盛家老爷子也会教?怎么可能?那盛辞是从哪里学来的?
消息没有那么快打探出来,所以初到秦阳的几天盛辞还是比较闲的。血蚕也没有急着去寻找蛊虫,趁着盛辞有空,两人经常结伴去大街上闲逛。就像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样,时常逛上半天,买回来一堆好看却无用的小玩意儿,可是谁在乎呢?开心就好了。
两个正主都这么闲,岳盈汐就更加没事了。她虽然是奉命来保护协助盛辞的,却也不能有事没事凑在两人身边,毕竟自己不是保镖。于是她就一个人在城里乱晃。
秦阳城里有一家生意十分好的乐坊,叫凤仪楼。岳盈汐没事就泡在这里,凤仪楼里有个叫束蕊的姑娘一手琵琶弹得极好,岳盈汐特别喜欢听。
束蕊今年十七八岁,不仅生得样貌漂亮,琵琶弹得好,嘴也甜。岳盈汐打赏了几次后,她每次上台前,只要岳盈汐在,她都要过来打个招呼,聊上几句的。
一来二去,两人熟识起来。岳盈汐还能在束蕊不上台的时候到束蕊的房间里去玩,这让一直被人塞狗粮的她觉得很有面子。
这天岳盈汐又来听曲,束蕊登台,弹了一曲《十面埋伏》,岳盈汐听得心跳都加速了。一曲终了,束蕊起身施礼,之后就是客人点的曲子了。通常是弹出价最高的客人点的曲子。岳盈汐从来不在这上面花钱,原因很简单,束蕊弹什么她都喜欢听。
今晚客人点的是《思情郎》。这是一首秦阳地区青楼里流传的小调,通常是青楼里□□和客人调情用的。束蕊一看到这名字脸上就是一寒,十分为难地看着递单子过来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姓周,过来小声道:“点曲子的是成业教的人,咱们得罪不起啊。好姑娘,你就弹一次吧,弹完咱们就下场了。”
束蕊也知道周嬷嬷为难,可是自己若是弹了这种曲子,和青楼里的□□何异?
“嬷嬷,实在对不住,我不能弹。”束蕊抱着琵琶起身,走到台边道:“不知是哪位贵客点的《思情郎》,请恕小女子无理,不会弹这种曲子。”说完她施了一礼,转身就要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