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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上位者的嘴,骗人的鬼!
那老头显然也听懂了唐沅话里暗藏的威胁,气得嘴唇发抖:“你、你竟到了此刻还在颠倒黑白!若只是做客,齐王世子何至身死异乡?世子未及弱冠,还是个孩子,就算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就不能多担待点?非要置他于死地?”
“你知不知道那是齐王夫妻膝下唯一的儿子,眼下王爷断了香火,王妃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如何担得起这个罪孽!”
唐沅茫然的大眼睛眨呀眨,目光澄澈地看着那老头,手指着自己:“老大人,我今年才十九岁,我也是个孩子呀。”
她双手一摊:“就算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和皇上、齐王就不能多担待点?非要指着鼻子骂我,一副恨不得我死的样子?”
她上身前倾,右手支着下巴,笑弯了一双凤眼,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委屈:“小姑娘内心敏感得很,您这么骂我,我会伤心的呀。”
那老头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没给她这波操作惊得摔到在地上。
一旁的魏明俊一抖,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主公,您怎么了,您清醒一点啊!!
1088:【噫——】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第75章 长公主君临天下(31)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屋子里十多双眼睛一齐盯着唐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满屋子言官谋士,自傲一根三寸不烂之舌,眼下竟被一个小姑娘堵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她不要脸吧,可细究起来,人家确实也没说错。那齐王世子未及弱冠还是个孩子,她也不过才十九岁,怎么就得多担待他了?
可你要说她说得好说得对吧,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让人憋屈得很。
说来说去,还是眼前这位太牛逼了,十九岁就创下这份基业,心智谋略比起那些老狐狸丝毫不差,这才老让人把她当成同龄人,反倒忽略了她的年龄。
所以这妖孽到底是怎么长得啊喂!
看看人家的十九岁!
唐沅:我牛逼怪我咯?【摊手】
那老头抖着嘴唇指着唐沅,“你你你”了好久,终于一摔袖袍:“哼,你不必在此巧舌如簧。总之,你以下犯上、杀害宗室子弟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任凭你如何颠倒黑白,都洗不清你的罪名!
“若你尚存一丝忠良,便该交出兵权,随我等回建康去,在齐王府前负荆请罪,乞求齐王夫妇的原谅。否则,竖子还岂堪为人?”
唐沅奇道:“杀子之仇,齐王夫妇此刻约莫很不到杀了我,又何谈原谅?”
老头一脸正气:“那也是你有罪在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管怎样,都是你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唐沅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笑容玩味。
她懒洋洋地往身后一靠,微抬了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老头,神色间不见多少怒意,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他:
“老大人读了几十年圣贤书,早已是桃李满天下。却不知您授课的时候,是否有教学生一个成语,叫‘信口开河’?”
那老头不知唐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并不开口,只警惕地看着她。
唐沅也不在意,自问自答道:“想必是不曾教过的。做老师的都不明白的道理,又何来的本事去教给学生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沅故作惊讶:“我什么意思您不明白?”
她笑容亲切:“很显然,我在嘲讽您呀。”
那老头不意她竟敢这么说,瞪大了眼,愤怒地指着唐沅:“你、你……”
唐沅笑意一收,转瞬间换了副面孔,拿起桌案上的一叠公文折子,往那老头脸上兜头一摔:
“你什么你!本君乃安州之主,尔辈区区小官,安敢在此大放厥词,倚老卖老?”
从进门以来,唐沅一直都笑眯眯的,众人也渐渐放松了心神。却不曾想她竟会在此时突然发难。
她这么一摔,满屋子的人一下子怔在那儿,丝毫不敢动弹。
屋内一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老头显然也被摔懵了。那叠公文折子的硬角砸在他脸上,砸出了几道血痕,刺痛得很,他却半点儿没心思去在意这些,只愣愣地看着唐沅,,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那样子,活像新过门的小媳妇在看家暴自己的渣男。
唐沅仿佛一点儿没察觉到周围气氛的不对劲,低头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地上那些东西,诸位都不妨看看。看看你们嘴里那个‘未及弱冠的孩子’,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嗯?齐王世子这事儿,背后莫非还有内情?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面狐疑地捡起地上那些折子,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心里登时一个咯噔。
“什么?!”
“这,这是……”
看清那些折子上面的内容,众人纷纷瞪大了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不定。
凤安失守,竟是因为辰阳守将陈修元通敌叛国?!
不仅如此,这陈修元背后竟还有建康势力的支持,而背后出力最大的,竟然就是这齐王府?!
高坐上的那人声音平静:
“陈修元里通外敌,将我中原河山作为投名状,联合柔然妄图颠覆皇权,害死了凤安数万条人命。这桩桩件件背后,咱们那光风霁月的齐王可出力甚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