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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刚入秋不久,她这样大晚上在院子里乱转,病了该如何是好
程祈宁想从两层的披风里头伸出手来去解下唐尧的那件,垂看着唐尧打的那个结扣,边道:这么晚了,世子怎么在我院子的墙头上
唐尧看清了程祈宁的意图,再度伸手去将披风上的结扣打了个错综复杂的死结,边看着披风上小姑娘露出来的小脑袋,轻轻咳嗽了两声。
今日他听说程祈宁到建威将军府来了,她到她外公家来没关系,只是没想到这纪屏州也在这儿
虽说唐尧不怎么把纪屏州放在眼里,但是心里头就是有些不舒服,因而做了稍稍逾矩的事,躲过了将军府的那些护院,翻上墙悄悄来将军府看看。
唐尧的本意是到季屏州那里看看的,只是一没留神就走错了路,到了程祈宁的院子这边来了。
还是他太过心急了点,早知道这会儿来还是能被程祈宁碰个正着,那他就再晚来一个时辰。
程祈宁见唐尧不说话,睨了他一眼:半夜爬墙的登徒子。
唐尧挑了挑眉,忽然上前抱了一下被裹成粽子一样的程祈宁:是是是,在下正是来偷香来了。
没脸没皮的,语气做派都像是话本子里头常有的那种登徒子,程祈宁咬了咬唇,脚一抬就踩到了唐尧的靴面上:你放开!
唐尧倒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火,松开了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你可不能随便污蔑我,我可不是什么登徒子。偷香窃玉的事他是想做,但是不是现在。
偷偷瞧了眼小姑娘的神色,脸上虽带着薄怒,但是至少她也没大张旗鼓得喊人过来,给他留了几分余地,唐尧忍不住心喜得勾了勾唇。
还请世子说清楚深夜过来所为何事程祈宁边解着披风上的结扣,边问道。
这结扣被唐尧系得乱七八糟的,想解开还有些费力。
唐尧抿唇,问程祈宁:将军府是否住进来了个纪家的公子
程祈宁解着结扣的手一顿,纪屏州是今个儿刚住进将军府来的,唐尧这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程祈宁点了点头:你来这里是为了他
唐尧挑了挑眉。
若不是她在这儿,他才不会担心什么纪屏州。
小姑娘生的容貌出挑,搁哪儿他都不放心,更别说纪屏州日后还是妻妾成群的主儿,更是让他难以放心。
他得好好盘问盘问,这纪屏州和程祈宁统共说了几句话,他又看了她几眼,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
正想开口,唐尧忽然听见远远的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唐尧自幼习武,五感比起常人是要伶俐些,听见了声音,动作迅速地扣着程祈宁的手腕便将她带到了角落。
怀中人略有挣扎,唐尧低声说道:念念别出声,有人过来了。
程祈宁果然没再动。
唐尧的唇边扯开笑意,忽然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程祈宁的脑袋上,他能闻到小姑娘发间的香气。
程祈宁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不一会儿身子就有些僵,她倒是也不想让唐尧被人发现、被她外公喊打,于是小小声问道:走了吗
唐尧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没有。
远处那人根本没有往这边走,似乎在哪一处停下了左右踌躇了两步,又跑开了。
只是他不想把这事告诉程祈宁。
软玉温香在怀,小姑娘身上的馨香让他觉得现在好像是一场梦境。
等了许久,程祈宁的脖子实在是僵硬得厉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被唐尧用下巴抵住,而她现在被唐尧困在怀里堵在墙角,再加上周围黑黢黢的,这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
她现在也不晓得自己对唐尧是个怎样的心境,只想着唐尧若是没什么坏心思,又帮了她这么多次,那他这次偷偷爬到她的院子的墙头来,倒是可以原谅一次。
就勉强原谅一次。
程祈宁伸手推了推唐尧的身子,但是因着身上裹着两层披风,小手伸不出去,搁着披风推着唐尧的胸膛:你稍稍往后退一点。
也不知怎的她觉得现在脸上烧得厉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鼻尖都出汗了。
唐尧的桃花眼中眼波流转,却是右脚又往前前进了一步,左手撑在墙上:先别动。
再等等。发哑的嗓音里带着低低的笑意。
许是程祈宁现在紧张过头了,一向机敏的她竟然发现不了唐尧语气中的笑意,脑袋埋在唐尧的黑色披风里,更是看不见唐尧那双略带狡黠与餍足的眸子。
两个人离得近,连呼吸声都近在咫尺。
少年的下巴就抵在她的脑袋上,呼吸声清晰可闻,怀抱温暖,程祈宁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跳得越来越快。
有什么事情似乎开始变得不对了。
程祈宁的脑袋里头晕乎乎的。
一阵凉风吹了过来,程祈宁忽然清醒了许多,仔细听了听,周遭除了虫叫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咬了咬唇,又问了唐尧一句:那人来了吗
唐尧自然还是说了没有。
程祈宁的手被裹在披风底下伸不出来,却是动了动脚,对着唐尧的靴子狠狠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