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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上开的药都特别简单,花不了几个钱,但是效果好的出奇。
只是时间久了,他看病既快又好还便宜,便得罪了临近的所有郎中,后来有个郎中花了笔重金买通了当地的县官,设了个圈套把他下了大牢。
青年离开的时候,听说这位叫白及的郎中在大牢里过的也不错,大牢里的狱卒们知道他的本领,对他很是关照,平时谁有个病痛都会找他看病,所以他在里面并未受什么罪。
沈凌对这个白及的郎中很感兴趣,问了青年许多问题。可惜青年并未找这位白及看过病,因此这些问题他有一半答不上来。
沈凌不由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打算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巴蜀拜访一下这位叫白及的郎中。
接下来几天,因为距离西京越来越近,官道上的车马也多了起来。
众人中有经验的几个人便暗暗松了口气,知道接下来多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在临近西京的时候,青年与他们作别去了渭南,他要到那边去探亲,就不和镖局的人作伴了。
而沈凌则是在到达西京以后才和镖局众人辞别,她打算在西京这里先置办一个宅子,住上三五年,和当地的名医交流一下,顺便可以到秦岭采集一些药草。
不出五日,沈凌便将宅子的事情办理妥当,第二天,她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衫,到西京最大的善仁堂应聘伙计。
看宅子的这几天,她已经打听清晨,善仁堂坐馆的大夫周生槐是西京最有名的大夫,有他在其中坐馆,连带着善仁堂也成了西京最大的医馆。
沈凌进到善仁堂时,只见这家医馆占地很大,东边是看病的地方,西边是抓药的地方。
东边的几个春凳坐的满满当当,连带着药柜对面也站了好些排队抓药的人。
沈凌等了好半天,才等到管事接待她。管事的姓张,人称张爷,东家一般很少来医馆,医馆的所有事项都由他负责,他先将沈凌考了一遍,发现她认得的药材挺多,就让她明天清早过来。
沈凌刚到善仁堂时,起先被调去切药,切了两个半月药,管事的看她做事勤快,药柜那边又缺人,才让她到柜台抓药。
先是有一个老伙计带她,告诉她如何快速找到方子上写的药在哪里。
沈凌花了三天时间,将药柜上的所有药材的位置记清楚了,才开始真正上手抓药。
沈凌抓药的时候,不忘将自己抓过的药方记下来。每天晚上,她都要把自己抓的药方默写下来,然后细细分析患者患的是什么病,所开的药方是好是坏,有没有自己可以借鉴的地方。
她很快就发现,周生槐开的方子有一个特点,他非常喜欢用药引,几乎每张方子上都有药引。而且药引通常都是那种普通的食材,比如大枣两颗或三颗,绿豆九粒等等。
沈凌觉得这些药引其实加不加都无所谓,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用这些普通的东西做药引。
她有心要弄明白这些药引的用途,就私下里打听周生槐的喜好,听说他喜好饮茶,并且喜好收集好的茶具时,就从空间取出了一套她曾经购得的青花瓷茶具,给周生槐送了过去。
一来二去,周生槐便将她记在了心上,有时候趁着医馆不忙,便告诉她,想学医先学周易。
沈凌后来方才明白,周生槐看病的时候喜欢用阴阳五行来治病。比如病人阳虚,他开的药引便是红枣,而且红枣的颗数一定是双数。若是病人阴虚,那么他开的药引若是红枣的话,颗数便是单数。
沈凌弄明白以后,就一边在善仁堂当伙计,一边研习周易。
后来周生槐给她推荐了一个姓钱的周易大家,沈凌索性辞去了医馆的伙计一职,专心跟着这位钱大师学习周易。这位钱大师以看风水为生,他曾经告诉沈凌,看风水也能治病。
有时候病人生病是家里风水不对,把该去的去掉,把该摆正的摆正,有时候不用吃药,病人就可以自己好起来。
沈凌有些不信,不过她并不表现出来,依旧跟着钱大师学习。钱大师有时得了雇主的赏钱,高兴起来,便让沈凌去买酒菜,回来两人对饮。喝到高兴处,钱大师也会指点沈凌一些看风水的诀窍,不过沈凌对此并不大感兴趣,只学了点皮毛。
两年以后,沈凌自觉周易学的差不多了,便拜别钱大师,去了秦岭采集药草。
在秦岭采药的时候,沈凌听山里的樵夫提起当地有个老郎中,特别擅长案抚,也就是推拿之术。
沈凌便慕名前去拜访,发现老郎中果真如樵夫所说,凡病人躺到床上,他用手全身摸一遍,就知道你哪里有问题,哪里该疏导。
沈凌便想拜他为师,学他这门手艺,老郎中道:拜师就不必了。不过我这门手艺想要学好,需得十年之久,若是天赋比较好,最少也要五年之久。
沈凌于是踏踏实实跟着老郎中学了三年,和她一同拜在老郎中门下的足有数十人之多,有的人学不到一年便走了,有的人足足学了七年。
每天一清早,他们这些人便起来开始互相推拿。老郎中告诉他们不要单纯借用手腕的力量,而是借用全身甚至是所站的大地的力量来练推拿。这样方才不伤手腕。
沈凌对此尤为注意,她还要留着自己的双手将来号脉用,因此将老郎中的话记在心里,使用巧劲进行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