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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追目瞪口呆:你,你
鹤唳忙着喝水,很不耐烦的摆手,苏追无言以对,很无奈的拎着木桶抱着水袋跑了出去。
山中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树木在山中影影幢幢,随着每一阵温热的夜风发出压抑的咆哮,每一次在稀少的月光中倒映出黑影,都显得如鬼影一般可怖。
想到鹤唳说的,有个杀人狂跟着你哦~,苏追就哭的心都有,出来混以来第n次却也是第一次如此qiáng烈的想要回家,至少族人是热qíng友善的,姑娘是美丽温柔的哦除了新嫂子也不包括那个传闻会嫁给他的女人。
他的头瞬间耷拉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无jīng打采。
山中虽然有清泉,但为了取水方便,还是在个别院落的外头打了个公共水井,他打了一桶水,灌满了两个水袋后,想了想,又打满了一桶水,提了回去。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忽然一顿,原地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山里好冷。然后跳着脚跑进屋子,又是关门又是打喷嚏。
他一边夸张的打着喷嚏,一边冲着静静的看着他的鹤唳比划着。
外面,有人。
鹤唳挑挑眉,咧开了嘴,摸自己下巴。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同学们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而且显然被这儿宠坏了,监视的气息都能让一个外行人感觉到,但就算这样,现如今双方力量对比的qíng况看,也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
她叹口气,又咕咚咕咚灌完了三袋水,抱起血迹斑斓的毛皮铺盖上下裹了,就地一滚就滚进了chuáng底下,摆摆手:睡啦。
与预料的反应不一样,苏追很懵,他撅起屁股趴到chuáng下往鹤唳凑去,小声问:明天怎么办?
你去观里拜拜呗。鹤唳的声音轻如梦呓。
这里面供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呀。
我也不知道。鹤唳艰难的翻了个身,不过很快我们就知道了。明天打发了两个小王子出去玩儿,有事需要你做。
唔
月黑风高,大梦正好。
清晨,等两个小崽子醒了,又是一阵jī飞狗跳,听说今天不赶路可以在这山上玩,双胞胎极为高兴,当即手拉着手跑了出去,丝毫没注意到房间里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还有被扔下的小叔叔苦哈哈的表qíng。
他们走了,你出来吧。苏追道。
鹤唳咕哝了一声:恭桶给我挪过来点呗。
你要gān什么?
小哥哥,我可喝了五袋水。鹤唳挪出半个身子,一手撑着头侧躺着,媚眼如丝,你说我要gān什么?
苏追再怎么从西域来,也没见识过女的当面要小解的,他一时间手足无措,第一反应就是同手同脚的要往外走,忽然想起恭桶还没给,便又僵硬的去拖过来,转身要走,那妖jīng又抬起手:扶我一把。
他真想大吼要不要把尿!可莫名的觉得鹤唳还真有可能一口答应,甚至bī他照做,那太可怕了他一定会疯掉的。
而事实差不多如他所想,鹤唳根本没心qíng去关注少男汹涌起伏的内心,在被拉出来的时候立刻撩裙子要拆裤带,她双眼迷蒙目下青黑,脸色和嘴唇都惨白无比,表qíng僵冷平淡,透着股森森的yīn气,极为吓人。
眼见着她就直接脱裤子了,苏追急忙转身,还没往外走两步,哗哗的水声已经传来,一时间整个人滚烫如煮,简直要熟起来,他甚至感觉到鹤唳抓着他的衣角,竟然还不让他走!
你出去算什么呀?鹤唳的声音闲闲的,想让外面的小伙伴知道你在房间里被女鬼调戏了吗?
水声渐歇,鹤唳处理了三急,有气无力的坐在chuáng上,疲软的喘着气。
你还好吗?苏追qiáng行忘记刚才的事,硬着头皮问,鹤唳现在一身衣服都是砖红色的,还有点发紫,全是gān涸的血液,不知道的还当她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知道的就该明白这身白衣服是被染得多彻底了。
不大好呢。鹤唳连碎碎念的劲头都没了,我有点累
天,她居然说累!
虽然对鹤唳并不是很了解,可这话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苏追瞬间就有股天要塌的感觉。
你说,要我办的事是什么?
给我水,吃的。鹤唳垂着头,平平淡淡的,随便什么也好,吃的就行呢,ròu,菜,哈,都行。
还,还有呢。
还有啊。鹤唳拖长了声音,从垂落的刘海间,抬眼观察他,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行
那,那你急吗?苏追突然有点惶恐,他莫名的担心鹤唳会不会说着说着就死了,他几乎要哭出来,琥珀色的眼睛红红的,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的呀。
鹤唳抬起了头,似笑非笑:你喜欢羡羡。
陈述句。
苏追一顿,哑声:没,没有。
嗨,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多好的姑娘啊,懂得多,长得漂亮,xing格也好,又聪明又可爱
你别说了。
只是可惜啊,太聪明,太聪明了。鹤唳摇着头,会把自己害死哒。
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在找死。鹤唳抬手,递给他一个包裹,走,去找个佛龛,下头有地宫哦,放进去就行。
苏追一脸懵bī的接过,灵光一现:可这是道观,何来佛龛。
哦,对哦。鹤唳假惺惺的应和了一声,随即打了个呵欠,又拿起一袋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喝完往地铺一趴,又躲进了chuáng底下,只给了一个字:找。
抑扬顿挫,却言简意赅到吓人。
苏追很是惶然:你,你会死吗?
你要是动作快说不定不会哦。鹤唳的声音渐渐迷糊,再无声响。
苏追愣了一会儿,弹起来冲了出去。
第69章 道观佛龛
碧游观并非大观,但也是乘着这盛唐的翅膀兴盛起来的,不管原身多么朴实无华,多年发展起来的规模也不小了,各种隐卢香殿散落在山头各处,连留客的屋子都有好几排。
苏追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是这两日却真的觉得自己和初生的婴儿一样无知无能,女孩子能当面撒尿,中三箭能说能笑,道观能藏着佛龛和地宫,是他的错还是这时代的错?
他先找迎客道士,把大半积蓄都jiāo出来做了食宿费和香火钱,意思是还要多留两日。迎客道士自然没意见。还让小道童给认了认房间,每日都按时送些吃食和茶水,得知还有两个小孩子,怕他们冻着,还给他们匀了个炉子,苏追感激不尽,没告诉他们自家小崽子曾经玩火烧过房子
波波和阿鲁一路从西边过来,不是沙子就是中土城市,还真没认真的在山里探险过,一时间激动无比,被反复叮嘱了不要去几个危险区域后,除了吃正餐,一跑半天没影子,再见的时候,已经和几个小道童勾肩搭背的玩起来了,相当能混。
苏追也是在闲逛/瞎找的过程中看到他们的,虽然很想问小道童这儿有没有佛龛,但是总觉得在道观里问这个问题很不妥,想叮嘱两个小崽子注意下吧,又怕他们起了疑心继而发现自己chuáng下一直躺着个血人会吓哭,只能独自一人承受这甜蜜的负担。
可他真找不着。
晚上他愁眉苦脸的回去,仔细想着这偌大的山头虽然还没逛遍,但是基本有建筑的地方都被他不要脸的寻摸过了,引了怀疑的眼神无数,立志在大唐做良民的他就yù哭无泪,最可怕的是,回去还有个催命的。
鹤唳一直躺在chuáng底没出来,以至于他开门进去的一瞬间,整个屋子毫无人气到他都觉得鹤唳已经死了。
这一错觉可把他吓得够呛,他连忙去探看鹤唳的脸,刚揭开一点皮毛,就对上一双清醒冷凝的眼睛,又把他吓得一哆嗦,只能讷讷:你,你活着呀。
鹤唳瞄了一眼他腰间,嘴角勾出一抹笑:没找到?
恩。
休息吧,明日继续。
可,可这山这么大,一,一直找不到怎么办?苏追真的是担心这一点。
你先找,找到我好了,我来,你走;如果找到我死了,那烧了我,你走。
烧烧?!苏追惊恐的睁眼,不不不,这怎么可以。
可以的可以的,别激动。鹤唳招手,来,给我点会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