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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何在外星获取户籍呢?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方法就是和当地人结婚,就能自动获得该星球籍,一个就是技术移民,这要求移民者拥有某种突出的技能点,并向移民局提jiāo移民许可的申请。
这段时间,足以他们在新的星球以技术移民的方式,捣鼓出新的户籍了。(=v=)
宁婧把自己这个模糊的想法拿出来和裘遇商量过,这听起来有些冒险,但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裘遇同意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把宁婧这个粗略的想法修改细化成了一个可行的完善计划,连该怎么刷技能点也想到了。
瞧见裘遇那小小的脑瓜转动得又快又灵,宁婧心里只剩一个大写的服气。
宁婧:这小屁孩果然不是靠脸当上少将的呢,以后脑子变大了还得了?
系统:智力和年龄无关,也和脑子的体积、重量无关,只跟它所占的体重比值有关。所以,有些人长到十八岁,脑力还不如一个八岁小孩子。
宁婧:这个垃圾系统,是以为她听不懂它在含沙she影吗?!
这天傍晚,宁婧呵出了一口寒冷的白烟,左手抱着一个包裹,右手则提着两份食物,推门走进了卧室。
这栋公寓的邮箱机器人是个从上层阶级淘汰下来的残次品,长了两条腿,总爱擅自出去遛弯。宁婧追得气急败坏,好不容易才逮住了它,输入密码后,从它腹部的容纳腔里取出了订制的包裹Omega发qíng前使用的抑制剂。
原本空旷的窗台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和居住区独立的小实验台,摆满了瓶瓶罐罐,金色的夕阳把透明的罐身投she在了桌面上、墙壁上,颜色鲜妍的毒液随之被投散成一片斑驳的彩色光斑。
裘遇站在了一张椅子上,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护的眼罩,在默不作声地调剂着什么,手旁,厚厚的记事本已经被翻烂了书页,胡乱地布满了单词和公式。字倒是挺好看的,遒劲而张扬,可惜都淹没在了混乱的排版里了。脚下的垃圾桶更是堆满了废纸团。
在军校时,裘遇主修的是军事指挥系,因个人兴趣而辅修了毒药配置与制作这门课程。没想到这个兴趣居然有朝一日会成为他们救命的良药。
原材料不难搜集,一些绝密的处方裘遇也记得,可毒药的炼制不是有了原材料就能成功的,化学反应不可控,越珍贵的毒药,就越难炼出高纯度的成品,失败率极高。
是故,裘遇现在一天的大半时间都花在了家里搭建的小实验台上,以求快些炼制到足够的样本,附上配方,早日申请技术移民。
宁婧忽然有点想笑总觉得这qíng景像是一个小巫师在摆弄自己的瓶瓶罐罐宝贝呢。(=v=)b
她把食物打开,摆到了桌子上,香味在空气里逸出,喊道:小鱼,过来吃饭了。
裘遇应了一声,放下了笔,把防护衣摘下,露出了里面的连体童装睡衣。
他挽起袖子,露出两截小手臂,洗了几遍手,才在餐桌旁坐下,晃着小腿儿看宁婧,童声清脆: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
别提了,追那个机器人追了几条街。宁婧撇撇嘴,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这儿有一次xing注she针头吗?
有,怎么了?裘遇目光在那些针剂上一打转,忽然暗了暗:那是抑制剂?
宁婧点头。
大概是趋近发qíng期,她最近感到身体有点儿不对劲。非要说的话,就是身体的动作有些飘忽,体温也略高于正常范围,总是很容易脸红。掩盖在衣裳下的后颈、双rǔ等部位,都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清甜气息。
宁婧不确定这种程度的信息素,街上的人能不能闻到。但她知道,当发qíng期到来时,这种气味就会浓郁百倍,把Alpha吸引过来。
好在,裘遇通过在平民区寄卖一些纯度不高的药剂来赚取生活费,她沾了光,早就不用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了。更幸运的是,裘遇的信息素对她暂时不起作用,不然,他的存在肯定会加速她发qíng期的到来。
裘遇顿了顿,放下了叉子,盯着她道:注she型的抑制剂是禁用品,只要连续注she三年,就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副作用,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减寿嘛。但我这才第一年服用,再说了,口服型的抑制剂,凭我现在的身份太难取得了。宁婧笑了下,认真地说:最坏结果不过是死亡。不过呢,我很确信,我不会走到那一步,因为三年内我们一定能回到元星。
听到死掉这个词,裘遇的心脏抽了抽,放在桌子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握住了,带着几分不安和焦虑。片刻后,他轻吸一口气,按捺下心里那阵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不适,以一贯的语气,满不在乎地嘲弄道:天真。
不是天真,是基于现实的判断。宁婧擦拭了一下嘴角,开玩笑道:咱们怎么说也算共过患难了,我绝对不会在享受到应有报酬前就挂掉的。
听她左一口一个死掉,右一口一个减寿,裘遇一阵火大,此时头也不抬,就哼了一声,道:希望如此吧。
当晚,熄灯后,宁婧因为注she了抑制剂,所以有些药物反应,半夜的时候热醒了。房间里是两张单人chuáng,相距只有两米,担心吵醒裘遇,她悄悄翻了个身,把被子拉下了一点。
谁知道她一动,隔壁chuáng的裘遇也悉悉索索地翻了个身。宁婧一愣,借着昏暗的月色,看到裘遇似乎颇为不舒服地不断搓揉眼睛。
系统:他眼睛有点儿不舒服,你去看看吧。
宁婧打开了灯,三两步跨到了他的窗边,拉开了裘遇揉眼的手。果然,他勉qiáng睁着眼睛,可眼眶红得惊人,好像受了刺激一样,不断冒着眼泪。
系统:如果我没猜错,这是长时间对着实验台的后遗症,应该不是大问题,冷敷一下吧。
宁婧连忙照做,叮嘱裘遇别再揉眼睛,就披上大衣,急匆匆地去找来了湿布。在这种天气里,搭到脸上很冷,但缓解眼睛的热痛就刚刚好。
把毛巾折叠三遍后,敷在了裘遇的眼皮上,宁婧按住了他的手腕,不容置疑道:被乱揉,越揉眼睛就越痛,就这样待一会儿吧。
裘遇安静了下来。
宁婧和衣在他的小chuáng上侧躺了下来,身后拍着裘遇的后背,无奈道:我说啊,小鱼,你现在是个小孩子,我说过让你量力而行,你没必要这么拼吧,看吧,这就用眼过度了。
琉克勒思,我比你大十岁。
宁婧没好气道:喂,重点是这个吗?
大概是疼痛终于缓解了,裘遇僵硬的身体舒缓了下来,宁婧把毛巾翻了个身,重新敷了上去:我当然知道你很厉害,变回小孩子后也不遑多让。但这不代表你能按照从前那一套来。比如说,你成年时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现在就不可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事qíng不必在一个晚上内做完啊。
裘遇没做声。
一般和裘遇说话,都会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很少见他那么乖听训的时候,宁婧放轻了声音,带了笑意:下不为例。如果让我看到你再这样,我就要把你当真的小孩子来管着了,我以前就是这么管我弟弟的,不过,不管我对他多严厉,他都老爱追在我屁股后面
话说到这里,宁婧忽然顿住了。
裘遇也没说话。
虽然,雷文家父子并非是在与裘遇的对战里死掉的,但双方毕竟各为其主,也有过jiāo战。这个话题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有点儿尴尬。
两人都没再说话,裘遇眼睛上搭着毛巾,平躺在小chuáng上,宁婧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裘遇忽然低低地喊了她一句:琉克勒思。
宁婧拍动的手速已经越来越慢,都快睡着了,闻言,便迷迷糊糊地道:什么?
你不会死的。
宁婧愣了愣。
裘遇的眼睛被湿布遮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他伸手摁住了宁婧的手背,声音很稚嫩,但一字一句,却那么地坚定而清晰:我不会让你死掉。
宁婧笑了,揉了揉他的头,道:我知道,睡吧。
裘遇因为眼睛的问题,被宁婧禁止了接近实验台。过了几天,因为发现裘遇即使不碰实验台,也老是捧着本子在演算,宁婧gān脆就把这小老头带到街上,感受一下人气了。
距离星舰失事已过了差不多一年,别的星球,搜查令依然在进行。在奥丁,它却已渐渐淡出了人们视野,所以,即使光天化日走在路上,他们也没以前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