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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这般说,江淮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他道:“是寒阙剑不堪配您,想必它也知自身卑微不匹配您,才自惭形秽不敢面对您。”
唉,听见这番话,阮明颜心下暗叹,堂堂云霄宫主化身为忠实舔狗,到底是人性的败坏还是道德的扭曲。作为被舔的那个,她不得不说,爽!好爽!
这种酸爽的滋味,无与伦比。
阮明颜看着面前江淮,脸上神色越发柔和,温声细语叮嘱他道:“神兵为人所使才有价值,下个月便是九宗大比,为师希望你能在大比中扬我太白宗之名,此寒阙剑可助你一臂之力。”
听到她这般说,江淮眉目才松展开,应道:“是,弟子定不负师尊所望!”
成功将寒阙剑交还给江淮,阮明颜才松了口气。
妈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就算是男神也一样,他们的话一句都不能信。说好的找到寒阙剑就能够脱离小世界回归的呢!阮明颜从江淮手中得到寒阙剑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丝毫脱身回去的迹象,苏徽之你是死了吗!
眼见就算得了寒阙剑也无法脱离此界回归,阮明颜便知道这回去的关键不在剑上,思来想去便决定将寒阙剑归还给江淮,她有预感,回去的关键可能在江淮身上。
至于更多具体点的她就不知道了,她又不是苏徽之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总而言之,被骗了。
暂时并无什么头绪的阮明颜只得走一步看一步,继续在太白山咸鱼着,根据她的经验哦,正所谓无为而治,什么是无为呢?就是你什么也不做,别人就帮你做好了。譬如,她前三十年那么矜矜业业勤勤恳恳的卖力去获得寒阙剑,结果毫无成效,失败。后面十几年她什么都没做,天天躺在太白山上做咸鱼,结果江淮把寒阙剑捧到她面前。
所以往好点想,说不定在她天天在太白山躺着做咸鱼睡大觉的时候,其他门派的女修们就将任务完成了,到时候她就能蹭她们的“车”脱身回归了。反正她师尊也没对她寄予什么厚望,是让她来随便玩玩的,那她就随便玩玩咯。阮明颜坚决不承认她是被这么多年的堕落咸鱼生活给腐蚀了,已经无法再重振雄风崛起了。这人啊咸鱼着咸鱼着,就变成一条真的咸鱼了。
一个月后,九宗大比。
今年的九宗大比轮到了太白宗主办,修界九大宗门齐聚在太白宗,共襄盛会。
江淮在此次九宗大比中大出风头,备受关注。一个是因为他本身实力强劲,另一个则是因为他身为当今剑道魁首太白宗太上长老徒弟的缘故,再加之他不久前才得了寒阙剑,让太白宗数千年无人降服的镇派之宝寒阙剑认主,无论是哪一条都足够让他引人注目,更何况是三者加身。
“你打的太狠了,当留有余地。”擂台下不远处的草坪上,阮明颜对江淮道,“九宗大比的赛制与平常不同,拉长了战线,所以不求快但求稳妥,前期当留有余地保存实力。”
江淮俊美英挺的脸庞神色淡漠,但是对于阮明颜的话他耐心的听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等阮明颜说完了,他虚心接受道,“是,弟子明白,多谢师尊教诲。”
他如此乖顺模样反倒是让阮明颜说不下去了,阮明颜看着面前身材高大修长如青松般挺拔的青年,心下感慨,一眨眼当年的幼小孩童也已经成长为可遮风避雨独当一面的大树了。
江淮这么多年自小开始就没让阮明颜操过心,以前觉得他省事听话好教一点就通,现在想想又觉得太过省心自主又让她失去了很多为人师长的乐趣。
唉!阮明颜心下叹气,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江淮!”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阮明颜和江淮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身浅紫色剑袍的天问宗弟子站在远处一脸惊喜表情看着前方江淮。
那人快步的朝江淮走来,“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他来到江淮面前说道,“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说罢,他又转头目光看向江淮身旁的阮明颜,语气迟疑说道:“这位是?”
江淮正欲开口,阮明颜打断他的话,“我是他师妹。”
“……”江淮。
江淮默默地看着阮明颜脸上温婉明媚的笑容,就知道她要搞事,遂沉默,不去拆自家师尊的台。
“原来是太白宗的师妹啊。”那人笑说道,然后转头对着江淮一脸唏嘘道:“没想到你会有今日,你娘若是泉下有知必会为你高兴的,也不枉费她当年已经身死无气了,还以一具死身孕育你。”
“……”
江淮听着他的话,原本就冷漠没什么表情的脸庞更加冰冷了,他深黑的眸目里一片幽暗,就如同弥漫着层层的阴影,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深深的掩藏在其中。
他这副模样,不禁让阮明颜想起了当年他们初遇的那一次,那时候那个浑身是伤脸庞青紫脏兮兮的孩童和如今的江淮重叠在一起了。
“不过你运气一向是好,当年你娘都已经死了,还能将你生下。你出生几日没吃没喝虚弱的快饿死之际,又被隔壁大娘发现收养了你。”那人说着笑了,“就算隔壁大娘死了,你也活的好好的,还有今日。”
“哈哈哈,当年村里人是怎么说你的,说你是鬼子,我看你是幸运子吧。”他哈哈笑了几声,脸庞上充满恶意道,“否则为何你身边的人总是不幸,唯独你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