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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茉莉问。
“如果你喜欢我,我就也喜欢你,好不好。”皇轩烬看着女孩说,他的眼像是古镜。
“如果你的期限是永远,那么我的期限,也是永远。”
“喜欢不是交易。”女孩认真地说。
“可我和你一样,都是怪物。而且我是大怪物,还是个脾气很不好的大怪物,要是不做交易的话,那就没有人会喜欢我了。”皇轩烬说。
“真的吗?”小茉莉问。
皇轩烬认真地点头。
“如果你喜欢我,那么我就喜欢你,要答应吗?”
皇轩烬向女孩伸出尾指。
所有的一切都明码标价,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从此你不需要违背心意去做所有不喜欢的事情,不一定非要变得很乖很乖才有人喜欢。
因为你已定下了一个契约,只要你喜欢着那个大怪物,他就也会同样喜欢你。而且期限是永远都,比生命还漫长的永远。
等价的交换,不偏不倚,从此不必再担心所有的付出都没有回报。
不必小心翼翼地猜测,不必锱铢计较地算着付出的和得到的,不必不敢交付一切。
像是午夜前仙女教母挥动魔杖才会有的美好。
女孩像是被诱惑了一样,将尾指勾在了少年的尾指上,然后拇指相扣。
“那就走吧,去参加那场盛大的狂欢□□。”少年突然笑着说,他扯开碍事的窗帘,抱起还在发愣的女孩,然后突然从窗中跳出。
从此可以去做所有一切因为害怕被不喜欢而不敢去做的事情,因为这世上永远有人给你兜着底。
他是你最后的底牌,尽管他是个坏脾气的怪物。
小茉莉缩在皇轩烬的怀里,看着他们两个人跳上巨大的六翼天使拉斐尔雕像。
风扬起她棕黄色的长发 。
她伸出手感受着外面的风。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从诺顿教授的实验室里出来了。
她一直活在那些护士姐姐的许诺中。
只要病好了,就可以出来了,只要病好了,就可以永远不用打针,可以永远不用吃药。
仿佛只要向前走,未来便是光辉美好的。
可那段路那个少年亲自走过,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美好的许诺都不过是挂在驴面前的胡萝卜。
那些护士没有错,有了期待才会有希望,有了胡萝卜驴才会向前走。
可他的话,就是会拿掉驴面前的胡萝卜。
他会告诉小女孩,就算死掉,也没有关系的。
因为他知道人生荒芜,知道前路惨淡。
他的话,只会去带她立刻去看盛开的向日葵,去参加一场盛大的□□。
猩红色的蒸汽轿车疾驰在两侧生着大片杂草的道路上,小茉莉睡在后车座上。
皇轩烬一边开着车一边嚼着几片烟草,手指上的伤口系着白色的蝴蝶结。
02
“在这场狂欢中,折下金枝者将获得永生。
有人死去,而有人走入永恒。”
向南而去的蒸汽火车头等包厢中,唐德念着黑寡妇交给维希佩尔的邀请函上写着的话。
“什么意思?”维尔坐在长椅上皱着眉问。
“意思是将要有大事要发生了。”唐德将邀请函塞回信件中而后再次封好。
“从半个月前,这句话就已经在黑市九街中流传。”
维希佩尔靠在晃动的车厢过道处,看着窗外变幻的景色。
“据说消失在三十年前那场科林斯大伙的不死伯爵的遗物——永生之匙将在这场狂欢中重见天日,而得到永生之匙的人便能获得永生。”唐德说。
“你对永生有兴趣?”维尔问。
“没兴趣,可要是让一些差劲的家伙获得了永生会让我觉得很不爽。所以,我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唐德笑着说。
“殿下,你说呢?”唐德伸了个懒腰问维希佩尔。
“恩。”维希佩尔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看向车窗外远处的天色。
他已在这世上活过了漫长的时间,虽然世界树所给予他的并不是真正的永生,却也足够漫长。
但就算他自己都不明白自第二次黄昏之役后的数千年他究竟能不能算是真正活着。
他于这世上每一个地方寻找这那个少年破碎的灵魂。
他已知晓最终的黄昏,却还是贪恋着黄昏前最后瑰丽的天色。
他想起很久之前,栖居着众神的阿斯加德。
每一个冬天来临,名为乌特加德的巨兽便杀戮着中庭的人类。
而曾经的一个冬天,那个总是眉眼忧郁的布拉吉问他,值得吗?
为了神族永生的活着,值得吗?
他想起曾经在黑暗冰冷的神殿地下室,他手持着烛灯,看着被囚禁在地牢中的少年。
他对那个少年说:“我会带你离开的。”
“我将成为众神之王,那时吾即公义,吾即冠冕。”
“那时,你将分享我的荣光。”
黑色的乌鸦飞过蒸汽火车外的天际,火车驶入黑暗的矿洞,刺耳的鸣笛声中维希佩尔闭上了眼。
03
黑市九街,剧院后台。
卡特刚刚演出完一出《莎乐美》,正坐在后台巨大的镜前卸着妆,她用油膏抹去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