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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心疼又无奈,“两天两夜。侯爷这是又去了哪儿?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去了哪儿?沈璧想打趣说自己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又怕惹得福伯更担忧,只笑笑道:“这是个意外。我受伤的事,都有谁知道?”
福伯明白沈璧真正想问的事什么,回道:“季将军应该还不知道。我嘱咐府里的人不要说出去,不过怕是瞒不住。毕竟大白天的,京城人多眼杂,总会有人认出侯爷。”
沈璧没吭声。想起那日助他离开的神秘人,又道:“福伯,你把密室里与功法秘籍有关的都搬来,最好再找些跟暗杀有关的。”
福伯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连着几回受重伤,让沈璧受了刺激?
“过两日吧!侯爷还是先把伤养好,书又跑不了。”福伯服侍他喝了点清粥,又逼着他睡下。
连睡了两天,沈璧这才记起井修,前前后后算来,他已有十日未见井修了。井修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眼睛又看不见,想来福伯也不会允许他乱走,住在侯府等同囚禁,心里必然也是七上八下的。
“井修这几日可还好?”
福伯极快地点点头,“挺好的,一切都挺好。侯爷就别操心别的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沈璧觉得不大对,他与福伯相处了十来年,每每福伯如此迫切的一笔带过,就是有事在瞒着他。
他静静盯着福伯,不再说话,直到把福伯盯的坐立难安,“好吧,老奴就知道这事瞒不了侯爷多久。侯爷回来那天晚上,井修公子就失踪了。老奴派人在整个京城找了两天,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井修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又瞎了双眼,尚不值得谁顶着危险潜入侯府,将人掳走。
沈璧闭上眼,懒懒道:“带走他的人,除了季北城不会有第二个。你派人去西南找他!符卓这几日可有动静?”
福伯回道:“没有。”
“那可有别的事发生?”
“也,也不算什么大事。”福伯支支吾吾。
沈璧瞳孔微缩,眯着眼看向福伯,“说。”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第28章 舟山
福伯道:“侯爷走的第三天,海寇就袭击了舟山一带,听说沿岸百姓死伤惨重。罗成将军立即带人追击,谁料在海上遇到飓风,船毁人亡。”
“船毁人亡?”沈璧惊愕,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握住拳头,目光萧杀,“自去年八月后,这些海寇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我原以为他们被打怕了,没想到他们竟打了这样的主意!”
“罗成……”沈璧低叹一声,深感痛惜。
罗成素来自大,又不谙海上风云莫测的天气,会遇到飓风,并不是多出乎意料的事,更何况,这些海寇说不定就是知道会有飓风,才设下圈套,引他追击的。“后来呢?”
“侯爷不知所踪,加之太师从中作梗,皇上不得已,派了杨云前去。”
“杨云?”沈璧又惊又气,“就算军中主帅不在,一干的都督总指挥副将难道都是摆设,连一船小小的海寇都收拾不了,还需要符卓派人去帮忙?”
“侯爷有所不知。”福伯就知道沈璧听到这里,必会动怒,“罗将军在遇难前,被人匿名举报过,说他勾结倭寇,暗通款曲,甚至连此次的船毁人亡都是为了投敌所用的金蝉脱壳之计。毕竟谁也没亲眼看到他的战船沉入大海。杨云去舟山,表面上是协助抵御外敌,实则怕是为了调查罗将军。”
沈璧气笑了,“这么荒唐的事,皇上信了?”
福伯叹气,“皇上若相信,就不会放任侯爷在府中修养。符卓在朝堂上咄咄逼人,加上朝中官员有一半的人都与他同仇敌忾,皇上不让步也不行了。”
沈璧起身,“更衣,本侯要入宫!”
福伯没敢再拿他身上的伤来阻止他,忙为他换了朝服。
蔺容宸正为沈璧的事发愁。他前日曾派人去侯府看过沈璧,福伯说他伤得太重,若勉强去一趟舟山,只怕有去无回。蔺容宸这才忍住没宣他入宫。
为此,他还被符卓当堂质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主帅在哪里?为何不上朝?
蔺容宸只能以沈璧患病为由,搪塞过去。
这会儿看到罪魁祸首,他心头那个气,想他怎么也是一国之君,被个太师质问的当堂下不来台,还是前所未有的事。
“沈璧,此事你不给朕一个解释,朕绝不饶你!”
沈璧总不能说季牧将军当年背着先皇救了一个被判流刑的犯人,如今事发,为了不让季家担上欺君罔上的罪名,他火急火燎地跑去杀人灭口,不巧被人算计,欲要置他于死地。
略作思索后,沈璧将锅甩给符卓,反正他也不差这一个。
“微臣得到消息,符卓欲勾结赫连瑾,派魏劭前去游说。事关重大,我本想捉贼捉赃,谁料被魏劭察觉,他竟要杀我灭口……”
蔺容宸觉得沈璧是脑子抽了才会做这种事,他怒道:“符卓欲勾结赫连瑾,你是第一天知道么?你府中那么多人,何须亲自前往?即便你不放心别人,非要自己去,行前不能告诉朕一声?一个侯爷,还是我朝大将军,孤身入敌营,沈璧,你的命是你的吗?”
沈璧料到这通火气是免不了的,所以他没反驳一个字,只想尽快消了蔺容宸的气。“皇上教训的是,微臣下次绝不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