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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衍之笑了一声。“人还不错,那换你嫁给他啊?”
张晨晖做了个尴尬的鬼脸。“哎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急忙转换话题,“对了,之前约的媒体……”
“怎么了?”
“说又要改时间。”
“协理会那边呢?”
“说最近风声紧……有关的议题都被压住了不给发。”
凌衍之望了他目前唯一的“对外窗口”一眼。暂时脱离丈夫的管束之后,他所有的对外联系,都必须经过这位“协理员”义工进行。张晨晖是个年轻毛头,还带着刚从学校出来未脱的稚气,很好把控。
凌衍之故意缓慢地摇了摇头:“怎么,你们协会就这么维护我们权利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会像那个O一样,有一天也会哭着求着不要离啊?”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就是个外人嘛,我觉得调解员讲得挺有道理的,你也仔细想想哈,归根究底是要从根本利益上出发,权衡利弊之后,你能得到什么?”张晨晖循循善诱,像是早想好了的;他是OMEGA协理会指派过来的,明面上是帮助无依无靠的弱势群体维护自身利益,但身上也有另一层任务,那也就是要看住这群闹事的OMEGA,不让他们发疯、自杀、引发各种容易激化矛盾之类的事件,这与他们的社会评分息息相关。他声音里有些南方的腔调,曾经凌衍之很看不上这种娘娘腔的声调,可如今他是BETA,自己却是连第二次机会都没有的OMEGA。
“你离了就会失去经济来源,也拿不到国家补贴,除非立刻进入分配轮……但是你知道的,那真不见得比樊澍更好,是不是,如果你不要立刻进入分配轮,那么就要你丈夫愿意和你进行财产分割,但我看他也不像有钱人。如果你不想再婚,或者不想立刻再婚的话,那就要抓紧做手术移除腺体,否则……”正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似乎是某个软件的提示;他急忙跳回去拿起手机一阵狂点。“抱歉,我刷个分,不然要从榜上掉下去了,”
凌衍之好奇:“你在玩游戏?”
“不是,不是,……哎,就是看个直播,”他脸唰地红了,啪地将手机盖在一边。凌衍之斜眼看了看那手机,忍俊不禁:“你在看什么,我能不能也看看?”
“就、就……随便看看,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只听那底下悠悠地传来一声“啊~”
小年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衍之大方方地伸手:“我也要看。”
一起经过生死不好说,但一起看过小黄片的,一般都能成为朋友。
匿名制的视频网站上,直播UP主正对着镜头极尽风骚地扭动,展露他细长瘦削的腰身。视频里的O几乎什么也没穿,头发染成近乎脱色的淡绿蓝,脖子上扣着项圈;旁边的打赏金额疯了一般地上扬。火箭飞机法拉利到处狂轰乱炸。
“……哇哦。”凌衍之感叹了一会,“这也可以?”
“……你没看过?”
“没。我们以前看的不是这种。”
“你老公也不看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点了点屏幕,“哇哦,你在金主榜前十哎。会有什么奖励?”
“……能够和他单独小黑屋十分钟,还可以要求他做一些……动作,你干嘛啊,对这个感兴趣?”
“不是,只是想研究研究你们年轻人的喜好。”
“干什么,我看的又不是什么非法的……”张晨晖小声嘟囔,“这都是他们ALPHA授权才行的。OMEGA的手机登不上去,必须是ALPHA的社会账号才可以。”
“这不也能赚钱吗?”
张晨晖陡然抬头,瞪着眼看他。“……你不会是想……不行不行,你瞎想什么呢?别说你丈夫一看就是保守那种的不可能授权这个,况且这些当红的都是热点炒作的啊,你后面又没有团队可以操控,根本没有人会来看的——”
瘦削苍白的病人在白色的床单当中微微笑起来,好像一朵被包裹着的白色百合。“我会没有人看,你认真的?”他点开屏幕下方的上传视频功能,对着自己开始录影。蓝白条的病号服被扯开一隙,阳光的一条纹理爬上锁骨。“嗨,……有人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想要找人说话。”他卷曲的睫毛颤动,眼泪流过皮肤落在有些干涸的嘴唇上,那居然看起来有一种危险的、病态的苍白美感。
张晨晖完全看愣住了,后知后觉之后才赤红着脸扑向床头,去抢夺手机,“不行、不行、你不能用我的手机拍——”他整个人压在病患身上,手腕在抢夺中交扣在一起,凌衍之的皮肤有些舒适的薄凉,就像玉石一般触之生温。他的病号服滑落下去,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凌衍之似乎感到有些痒那样轻笑起来,又好像是好久没有得过简单的乐趣;他把手机举过头顶,再往下猛地试图藏进床单里头,起伏的胸膛有些微喘,“哈哈哈,别压着我肋骨啊,我动不了啊,你欺负病号,哎呀疼疼疼——”
张晨晖手忙脚乱地想挣起来,却被他陡然扣住手腕,轻巧地带压在身上,一个暧昧异常的姿势,手被引着往小腹下探去,手机滑落在双腿当中,床铺上单褥凌乱,被角曳斜,时间好像突然静止,只有呼吸声无限放大。始作俑者嘴角轻勾,手臂缠绕着在白色的被单下逡巡,隆起的部分游走着,像一条诱惑的蛇。“……想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