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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无需李璃动手,就先被这人远远地打发出去,再也见不到影子,善妒之名砸在大将军头上一点也不冤,不过李容还是有些疑惑。
视线频频而来,樊之远侧脸询问:“怎么?”
“孤有点奇怪。”
樊之远挑眉,等待着他继续说。
李容想了想道:“你听了可别生气。”
樊之远瞧着这人小鬼大的太子,嘴角勾勒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有事说事。”
李容斟酌着言辞道:“我就是觉得,你那么喜欢父皇,片刻不离身,还不允许他身旁有别人,如此善妒,怎么会容许孤的出生呢?听说你跟父皇两情相悦的时候还没有孤呢,总不能真因为李家需要子嗣这种借口吧?”
樊之远没想到李容会问这个,脸上不禁带出了惊讶,他皱了皱眉道:“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李容抬头看了看天,嘴硬着说:“没呢,就忽然觉得奇怪而已,虽然你看着严格冷酷,可对我还挺好,看家本事都倾囊相授,可看见我难道心里不难受吗?孤之前翻过了那时候的八卦小报,我是父皇在你在外征战之时生下的。”
李容作为大燕国唯一的太子殿下,自是大胆得毫无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
樊之远心思转动,不过看着那张故作淡定的小脸,又挑了挑眉一脸平静道:“不管你猜测什么,皆与我无关,问就是喜欢他容忍了。”
这种鬼话,谁信?
但是李容还是“哦”了一声。
晚饭后最多一个时辰的折子,再多也不批的李璃跟李容一同蹲在汤池里泡澡。
李璃闭着眼睛一边享受一边问:“说说吧,谁挑拨咱们父子关系了?”
李容也是同样的姿势回答:“果然,师叔面上看着镇定,背后还是暗搓搓地跟您打小报告了。”
李璃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嗤笑了一声道:“这不是废话嘛,你跟他才几年的师徒感情,我跟他可是近十年的奸.情,这能比吗?”
奸.情两个字在李璃的嘴里吐出来毫无压力。
李容撅了噘嘴哼哼两声,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回答:“也不是谁,只是就今日远赴沙城的探花郎,想到师叔的善妒,说起父皇您登基那会儿,觉得以师叔对您的感情,好像不会接受我的出生才对。”
“有点道理。”李璃点头。
李容于是凑上去,睁着好奇的眼睛:“那所以……”
“可惜感情这种事,你们小小年纪懂个屁,几个毛孩子在这儿谈这些不是太可笑了吗,是不是问起你母亲了?”
李璃不愧是皇帝,一针见血,李容默认了没说话。
“呵呵。”李璃笑着睁开眼睛,可惜眼底有些冷,若是樊之远在这里就知道,他已经生出了杀意来。
李容是李航的儿子,可是李璃一直当做亲生的在对待,同住明正殿,跟樊之远两人手把手一起带大,努力培养不长歪,看着这苗子也像模像样。
而且李璃没有这个时代抱孙不抱子的观念,私底下更没有高高在上的疏离感,金口玉言那是在朝堂上,正式场合,其他的父子俩之间玩笑随便开,所以感情特别好。
但是再怎么好,母亲的缺失是谁也替代不了,而从未见过亲生母亲,却见过其他人的娘的李容,终究是羡慕和憧憬。
这份情愫就很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只是李璃没想到,李容才这么大就有旁人动了歪脑筋,通过平日里伴读的少年们传递这种话语。
“父皇,其实我也没怀疑什么。”李荣觉得李璃的笑声有点渗人,忍不住小声道。
“可是你想念你的母亲了。”
突然李璃这么来一句,让李容抿紧了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叹道:“可我娘已经……”
虽然从未有任何证据显示去母留子,可是这种现象在大户人家里不算罕见,皇家之中更多,李容之前是接受了“病死”的说法。
然而没人提及也就罢了,一旦刻意被点出,无论李容的母亲是何种身份,终究是李璃为了一个男人,利用了他娘,又处死了她,这便成为了一个疙瘩,亦或是一根刺,埋藏在李容的心里。
而这跟刺,若是由着旁人撺掇,很容易成为父子反目的隐患。
经过燕帝的猜忌,李璃对这种事情变得很警觉,虽然李容还小,但是也不容忽视。
李璃深深地看着李容,目光冷静。
当夜,两人亲热之后,李璃趴在樊之远的胸膛上闭目养神,突然道:“再善意的欺骗也是欺骗,圆了一个谎言就得圆上千万个,若是一旦被戳破一环,再多的信任都不会再有了。”
“所以你打算告诉他,不过是不是太小了一些。”樊之远很快明白李璃指的是什么。
“容儿如他爹所起的名字一样,光明磊落,性格宽容,他能经受的住。”
李容没有经过尔虞我诈的洗礼,是端端正正的太子。他所有的小聪明全部用在了幼年跟樊之远争夺龙床的之上,乐不知彼,越挫越勇。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学成樊之远一身武艺,将师叔彻底打败,不过如今变成了早日学成文武艺,替他父皇分忧解难,很是善解人意的孩子。
“你决定就是,本来你就没打算一直瞒着他。”樊之远摸着他汗湿的脊背,平稳着气息。
李璃拿手指戳了戳下面结实的胸膛笑道:“又被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