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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性命之忧,交锋立场,都看的那么重,还说亏欠,可一涉及到自己身上就好似无所谓,一个味觉失灵,天祝,都捂住秘密躲着走样的。
他都是燎南的主了,有什么怕的,告诉自己又何妨。
“既然先生欠了我,那就欠着吧。”
燕云峤看着他道,“你这一生,知道什么叫做亏欠吗?”
“我......”
沈倾犹豫了下,老老实实的答道,“我知道。”
燕云峤:“是什么?”
沈倾脑袋微微偏了下,无多掩饰的思索面色,好像一下子难住了。
他知道是亏欠,要不是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他本来可以想也不想的顺理成章说出来,但燕云峤问的太认真,现在也容不得他不放在心上去想。
可想了一阵子,也只道,“我让你失望了,没办法陪你一直走下去了,浪费了你一片心意。”
燕云峤简直想笑,他想沈倾的记忆是不是在找答案的时候还翻在了第一次离府的时候。
那时候沈倾说“那年大雪,我说陪少爷冬去春来,一道走过这人间,那时候,没有骗他。”
话音犹在耳边,然而他们,就这到这里止步了吗?
就只到这个程度......
沈倾也有些困惑的样子,看着他。
燕云峤道,“你怎么会没事?”
沈倾:“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感觉。”
燕云峤的掌心宽大,指骨分明,有些粗糙,贴上沈倾的脸,很容易就能覆盖住半张脸,白皙细腻的脸让他衬得更小巧脆弱了。
他拿拇指去轻轻地擦沈倾的鼻尖,搔的有一点痒意,沈倾微微皱了眉,没躲开。
也就是在这种跟他坦白交涉,不加掩饰的时候,他的先生才能看上去这么乖的样子。
“有的。”沈倾道,“会痒。”
“我是说,你说亏欠我,怎么半分亏欠的样子都没有。”
指腹从鼻尖向上,一点点描摹轮廓,停在眼底,燕云峤道,“你看,你眼里连什么叫愧疚都没有,怎么赔偿我。”
沈倾微怔,向后一退想摆脱开那只手,燕云峤没让他如愿,还顺势侧身直接坐上了书案,另一手按住沈倾试图后退的肩。
“我说了赔偿你,就一会赔偿你。”沈倾拗不过燕云峤几乎半个人都压制在他身上的力道,索性只撇开脸。
燕云峤却道,“一报还一报,有得有失。”
沈倾听着,覆盖在侧脸上的手掌渐渐下滑,指节擦过喉结和脉搏处,下意识警惕起来。
燕云峤手中一顿,然后停下来,只是反复缓缓的抚摸下颚,安抚似的。
这个动作很危险,尤其是对于沈倾现在没有内力,敌不过燕云峤的功夫来看,他或许相信燕云峤不会伤害他,但身体和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他似乎是信他,又在命脉落在对方手里的时候,警惕防备。
“先生。”燕云峤边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摩挲颈间光滑的皮肤,一边将千斤重的话轻飘飘的说出来。
“我这里的报应是会被反噬,那你呢?”
沈倾就在他的手里,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能感受到,这次他却并没有迟疑,理所应当般应着,“我说了,因为是你们寻常人才会受反噬,燎南君主世代继承这股力量,我出生就该承受着天下,我不会因为这些受影响,它带给我的,只有好事,没有坏处。”
“真的吗。”
不等沈倾回应,燕云峤自问自答道,“我看未必。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你跟我一样,都是肉体凡胎,我一个寻常人都会自食其果,殃及性命,更何况你们世世代代要跟这种东西作伴。”
“在牢里的时候,是你让人给我灌得药进去,后来在你的沈苑,也是你下令给我喂的药吧。其实我并非还余毒未清,我能摸得到你,只是偶尔有些奇怪的念头罢了,现在你的药下去,我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
沈倾回过头看他,眼里竟然有一丝怒气,“你骗我?”
“对。”燕云峤应下来,“我骗了先生。”
“我只骗过你这一次。”
沈倾突然哑口,讲道理,他讲不过燕云峤了。
“你跟我说过一句真话吗?”
“你想知道的,我不是都告诉你了。”沈倾道,“你要做交易,你要的答案,你的身体,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没事的话,我就不必再费神熬制解药了,不必再担心会有后患。”
燕云峤看着他淡漠的侧脸,好像也快习惯沈倾这种说什么都引不起大喜大悲的样子。
“既然我会在逐渐丧失五感的时候有药可医,只要我喝了药就能驱干净身体里残留的焚厄,没有后患,那你为什么不能?”
“这不是什么难事,你都能配解药出来,先给自己用不是更好吗?”
“我又没有中毒,解它做甚。”沈倾道。“你已经知道了,焚厄从生到死都会陪着我,就算我血肉白骨里,都早被它认定了,哪里有反噬的道理。”
燕云峤不为他左右,定定问道,“你的味觉,是因为它丢失的吗?”
沈倾身子有点点的僵直。
“并且你还不能让人发现异常,因为会影响到继承皇位的威信,作为一个不够完美的继承人,也许朝纲都不会稳。”
沈倾没有回应,他就已经自己认定下答案,“失去味觉的时候,你是因为经历了什么?是燎南先皇后的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