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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老爷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他不比妹妹强,母亲同样不跟他透露一句口风,烦躁道:“我也想知道啊。你见天就往娘家跑,你们不也要办亲事?”
说起跟长公主府的定亲,李夫人笑容就僵在脸上, 一甩帕子冷声道:“大哥这是看我热闹的意思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都快要被笑得没脸在京城里呆着了。
什么叫女人难缠, 叶大老爷从妹妹身上算是见识到了,亦拂袖转身就要走:“你怎么越来越不知好歹!我不管你了!”
好心问一声,倒是发脾气, 有本事朝他妹夫发去啊!
李夫人自知理亏,一跺脚跟上去,再打探:“陛下是怎么会解封永宁侯府的?你在朝里没听到什么消息吗?”
“我哪里有李侍郎的门路探听消息,你回家找你夫君打听去!”叶大老爷可不吃她这套, 快步甩下她离开。
李夫人一张脸跟开了染缸一样,阵红阵青,只能红着眼睛回婆家去,刚进门就看到儿子醉醺醺的从角门歪着。
“青志, 你上哪儿喝那么多酒?”
她上前去扶人,被儿子满身酒气熏得直皱眉头。
李青志眯了几回眼,才看清眼前重影的人是自己母亲,一把就甩开她,自己扶着门站起来高声道:“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怎么不让我再退亲,再休妻了!你说啊,这回儿子会更痛快答应,不会让你为难!”
李夫人被他讥讽得连连退了几步,李青志看也不看她,嘴里不知又念叨着什么,七扭八歪地走远了。只留下李夫人浑身发冷站在大门前。
宁远侯府解封的消息是在之后四日才送到叶慎那边,当时萧幼宁正拿他练习怎么做衣裳,拿着尺子在他身上量尺寸。
剑音禀报的话音刚落,她手中尺子就丢了,惊喜问:“可真?陛下有说缘由吗?!”
叶慎弯腰捡起她丢下的尺子,再塞回她手上:“你折腾我一早上,这就要半途而废?继续量。”
萧幼宁朝他皱鼻子,握着尺子还是没动,剑音摇头说:“没有缘由,就只是下令解封。”
“不管如何,这也是好事!”萧幼宁没听到关于父兄的事,失落片刻,然后又笑开来。
她已经在去大同的路上了,有什么到了大同肯定能发现。
叶慎见她脸上露出笑意,示意剑音离开,又拉着她给自己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被他这么一打叉,萧幼宁心思又回到他身上,认认真真干活。
等量好尺寸,船只刚好靠岸,他们要走的水路已经走完了,接下来转陆路要坐马车。
跟随的人开始忙碌搬箱笼,渡口的街道上有用做仓库的门面,也有正迎客的各种铺子。
萧幼宁想着刚才量的尺寸,拉着叶慎先去扯布。
这里没有太好的布庄,她选来选去,索性选了一般的绸缎,准备给他勉强做套里衣看看。
一开始,复杂的外袍她肯定做不好。
于是跟着两人的剑音肩头就扛了两匹步,再跟着两人一会逛到这家店,一会逛到那家店,从街头到结尾,剑音拿的东西越来越多,两只手都要不够了。
他朝两手空空的圆果示意,圆果有意气他,把脸撇一边当没看见,让剑音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怜的剑音到吃饭的酒楼时,两只手都快拎东西拎麻了。
等到坐下,他走到窗边随意看了眼,然后才坐到一张小几前,轻声道:“五爷,他们果然派人一路跟着。”
叶慎正给萧幼宁倒茶,“让他们跟着就是。”
正说着,雅间外的走廊传出一阵哭闹声,有人骂骂咧咧说什么,他们这间屋子的房门就被人撞开。
一位披头散发的姑娘家冲了进来,朝叶慎就喊公子救命。
叶慎眼都没抬,剑音上前一脚就给踢飞出去了。
萧幼宁在那女子的惨叫声中没有动,结果叶慎递来的茶时还朝他笑。
叶慎见她镇定,打趣道:“宁儿和我一般心狠呢。”
“我又不傻。”她捧着茶送到唇边,享受地抿一口,“有人冲着我丈夫扑过来,难道我还要扫榻相迎不成?我是妒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若往后某人要纳妾跟别人你侬我侬的,恐怕还得变毒妇。”
他被她说得着实愣了片刻,旋即失笑,伸手摸她的发,“还没进门,先想好怎么谋杀亲夫?小娘子也太厉害了些。”
“哪里来的亲夫?嗯?有吗?现在我跟前只有一个流氓。”
她跟他相处越久,对他越不害怕,有时还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叶慎闻言索性流氓到底,一把把人拽到怀里,然后就那么抱坐在腿上,任她红了脸挣扎都不放手了。
“都被你说成那样了,不坐实了怎么都是我吃亏。”他就那么抱着她,喂了一顿饭。
剑音和圆果都被臊得避到一边去。
两人亲亲蜜蜜,另外一边受叶慎吩咐去点货的人已经和那三弟兄碰头。
货物清点完毕,就先出发。
壮汉三弟兄跟前就有人来报:“想往那个五东家那里塞人失败了,他身边的护卫一脚就把人给踹出去,断了一跟肋骨,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
其中一人冷笑:“他要收了,我才不放心呢。”带着家眷出门,还沾花惹草,多半是知道自己被人算计,故意做给他们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