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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现在才对“具体发生了什么”产生实感?
噗嗤。
也是,毕竟他全部忘光了,恢复理智后第一时间给我裹紧了毯子。
公爵大人舔舔嘴唇,这个距离让她能清楚看见狄利斯耳朵上凄惨的牙印。
因为那是触感非常好的耳朵,她记得很清楚。
所以这是自己反复磨咬后留下的牙印,她也记得很清楚。
看着这份标记,过于丰满的愉悦之情让伊莎贝拉第一次升起了某种本该升起的情绪——怎么说呢,这种情绪摆在全世界任何一个普通女人身上都是理所当然的,但唯独不可能发生在红眼睛的恶鬼身上——肚子里很暖和,像有什么东西在化开。
耳朵旁痒痒的,像有一只蝴蝶在扑扇。
本该发生在几小时之前,在睁开双眼,彼此对视时就应该完成的事,硬生生被两个奇葩差点一笔带过的事——伊莎贝拉贴紧他,笑嘻嘻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侧脸。
“现在才知道害羞啊?弟弟?早上好。”
——当然是早安吻啦。
除了凶猛的咬、凶猛的啃、把人差点淹死且后脑勺遭到猛击的按倒、以及醉酒后的完全空白断片外……现如今才第一次感受到“轻吻”的狄利斯抖了抖。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脸,眼神飘忽地盯着伊莎贝拉斜上方的吊灯。
这个状态让伊莎贝拉觉得,他下一秒做出“娇嗔一句讨厌”这种行为都不为怪。
于是公爵的调戏之心愈发旺盛——她就是喜欢看弟弟弱势退缩的样子,咳,为这个初夜都没了,还矜持个什么劲儿啊。
伊莎贝拉把嘴唇从他的脸颊上挪开,下滑,更进一步地停在鼻尖,等着对方骂出“讨厌”这个词后,恶劣得意地咬上一口,以此宣布自己成功掌握了主导权。
然而,害羞到发抖的弟弟没有“娇嗔一句讨厌”。
出于一颗为科学研究抛头颅洒热血的旺盛好奇心,他主动抬起下巴,伸手拽住了伊莎贝拉腰间固定用的丝被,错开破皮肿起的嘴角,把完好柔软的那一边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本打算咬鼻尖调戏对方的公爵大人:……
她觉得在自己耳朵旁边扑扇的蝴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疯狂打鼓蹦迪的小士兵。
砰砰,砰砰,砰砰。
“书上说,早安吻应该是落在额头的。”
尽管耳朵通红,手心出汗,微微发抖——为科学研究能抛头颅洒热血的家伙依然陈述道,“出于严谨,我又给你示范了一遍,咕咕。”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是恶鬼,也是初恋呀~,,网址??,:
第77章 吻痕哪有伤痕好玩
遭到突发“袭击”的伊莎贝拉瞪了狄利斯挺久——不过,在狄利斯看来,任何与长大的小伙伴近距离对视的时间,都可以用“很久”来修饰——所以他也坚持了很久(几十秒长度的“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缩,闭上眼睛。
上次咕咕这么瞪着他的时候,自己被拽着领带压在了餐桌上,吃掉了一整碗的芦笋沙拉。
故此,保险起见,还是躲一躲……躲不过,闭上眼睛不看也可以……
“……靠。”
闭着眼睛的狄利斯没等到任何物理性攻击。
半晌后,他只听见了一句低低的咒骂。
咕咕,淑女不可以骂脏话。
如果是针对我刚才做出的行为,我要事先声明,是你先开始的。
——尽管很想如此逼逼,但在这种时候逼逼会遭到芦笋堵嘴的惩罚,狄利斯还是知道的。
他又往后缩了缩。
“xx的……”
她又骂了一句……我刚才的行为不对吗?可书上的确记录过,早安吻的位置应当是额头啊。
不管怎样,我是不会睁眼睛的。
“淦它xx!”
唔,这句脏话我小时候没听过,是伊莎贝拉长大后自己吸收的新知识吗。
这句脏话是什么意思呢……她好像气得不清,睁开眼睛后绝对会遭到暴打吧……
……可是小伙伴骂脏话时的表情,我幻想很久了。
况且,睁不睁眼睛,我都会被强制塞芦笋嘛。
完成一番心理建设后,早已对自己欠揍程度有所估算的狄利斯睁开眼睛,决心冒死记录下小伙伴骂脏话时的表情——上次自己埋在书堆里,根本就看不见,这次决不能错失——然而,对面空无一人。
吊灯,沾着墨水的羽毛笔,因为过长而成堆堆满桌面的羊皮纸。
狄利斯就着头部所处的水平线,往左看看,往右看看,又往上看看。
最终,他眨眨眼睛,默默降低了水平线——低头向下。
与一个裹在毛毯里,只露出一只胳膊,气急败坏地挥手的五岁崽崽四目相对。
机械师:……
他愣了一下,然后长舒一口气,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憋住的语句告诉对方——“咕咕,你现在是个小女孩,小女孩不可以说脏话。”
再次变小的伊莎贝拉:“我xx的xx的xx!”
——之前因为长达五分钟的“初吻”而变化也就算了,为什么只是一个轻轻的额头吻就能让我变成这种状态啊!
我xx的“剧烈情绪波动”!
有这个破设定,老娘还谈个屁的恋爱啊?!
五岁的她在毯子里暴怒地捶打了半天,最终绝望(又羞耻)地发现,自己波动的情绪仍旧远远够不上刚才被亲到头顶时的剧烈程度——再次变成高大而讨厌的大人的狄利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