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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国比试结束吧,正好赶上陪外祖母过中秋。”老夫人的生辰在八月中旬,离中秋近,苏木隔一年会陪老夫人过一次中秋。
“正好靖远侯要下一趟衢州,届时让他捎你一程。”
傅国公已然翻不了身,只是四国比试还在办,便将处置暂且压下了,只等四国比试结束后再满门抄斩。衢州是傅国公老家,永昭帝和沈行在怀疑傅国公这三年在衢州应也有所动作,便打算让沈行在去一趟衢州,以绝后患。去衢州正好经过岭州,沈行在身边高手如云,带苏木一程显然更安全。
苏木自然毫无异议,就沈行在那绝不会亏待自己的性子,她去蹭个马车,想必能蹭到不少好处。
两兄妹忽然旁若无人地评价起沈行在有多会享受,最后皆是愤愤不平。
“想朕堂堂一国之君,日子竟还不如一个侯爷过的有排面!”
“在侯府待久了,我都觉得我爹在虐待我!”
对视一眼,酸的冒泡。
第48章 相亲
擂台之上忽然一阵欢呼, 将沉浸在嫉妒中的两兄妹吸引回神。
出人意料,一连上了三个攻擂的西夏武生,竟都未将守擂的北豊武生攻下来。
北豊武生士气高涨, 反观西夏武生,一个个都萎靡不振。
永昭帝干脆招来舒秦问话。
“关云南在武生中很得人心,上次坠马后,众武生皆很愤慨,都憋着气要为关云南报仇。”擂台之上的北豊武生再次成功守擂, 振臂高呼, 台下一呼百应。舒秦作为总教头,欣慰且自豪,“因秋猎之事, 西夏武生皆要接受审问,加上野利丹自顾不暇,西夏武生怕是已经军心涣散了。”
练武如练兵,擂台战虽是个人战,但西夏武生已是一盘散沙,一人萎靡, 情绪便会传给身周其他人。
西夏武生气势汹汹的上台打擂。
西夏武生上场了。
西夏武生被打趴下了。
西夏武生被抬下去了。
细封烈真一脸菜色,永昭帝还嫌他的脸不够绿, 对着他摇头啧了两声,“今天都是四国比试的最后一日了,这些人知道是什么状况也不意思一下,到底是年轻, 太不懂事了。”
可怜细封烈真都四五十岁一把年纪了,被永昭帝气得呼吸急促,却还只敢僵着脸笑。
永昭帝能把一众言官气得不顾形象, 公然在御书房外嚎啕大哭,气个细封烈真,不在话下。
四国比试结束,文试与武试皆由北豊拔得头筹。送三国使团离开那日,野利丹据说病到不能见风,坐在马车之中不曾露脸。
西夏武试独占鳌头已有多年,如今头名在野利丹手上丢了,又失了两名武生与一名官员,野利丹回去后要面对的是四面八方的诘难。
苏木代替永昭帝将使团送至城门口,东郡的三驸马见到她,战战兢兢往后退。见过苏木杀人时的狠绝,三驸马回忆起自己从前在苏木面前的嚣张,无比后怕。
苏木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却不知秋猎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到东郡那边已经是北豊的锦瑶郡主杀人如麻的版本了。
***
大姨娘是熹王妃的陪嫁丫鬟,逢苏木去给外祖母过生辰,便会准备一堆东西让苏木带过去,二姨娘与三姨娘与宁家虽无关系,也会为老夫人准备一点心意。
宁家并不喜欢熹王,熹王妃难产去世后,宁家与熹王府断绝了一切往来,唯一的联系只有苏木,但熹王每年都会让苏木代替其给老夫人送寿礼,从不间断。
一堆的东西,加上苏木自己的衣服,不可避免多了几口大箱子。
沈行在的马车早在王府门口等着。
傅国公贪污受贿、欺上瞒下,惊动全城。圣上下旨满门抄斩,傅国公嫡次子傅鸿大义灭亲,主动揭发其父罪行,念其忠义正直,赦免其死罪。
沈行在领旨前往衢州彻查此案,顺便送苏木一程。
临行前,熹王还在拜托沈行在路上照顾苏木,“小女顽劣,劳烦侯爷在路上多费费心,盯着她免得她闯祸。”
沈行在彬彬有礼地应下,温文尔雅,好似带她打西夏使者的人不是他。
她顶多是闯出个烂摊子,沈行在回回都是奔着把天捅个窟窿去的。
熹王让苏木顺道同沈行在去岭州是因沈行在身边带着不少高手,出行之时能保证安全,但男女终归有别,两人自然不可能在同一辆马车上。两辆载人的马车,再有苏木带的一堆东西,沈行在所带的东西,整整四辆马车。
马车太多,苏木建议干脆伪装成一支普通商队。
“为何要伪装?”沈行在反问她。
“自上饶至岭州,途径之处或有山匪,山匪最痛恨官家人,我们伪装成普通商队,风险较小。”
沈行在又问:“郡主是觉得本侯的人对上山匪会输?”
“自然不会。”
“那便是了,郡主担心会遭山匪抢劫,既然本侯的人能保证不会被劫,为何又要费力伪装?”
“……有理有据。”苏木转头钻进自己的马车里。
靖远侯嚣张吗?嚣张。但他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一路上他们遇到过两拨山匪,马车停下,沈行在邀苏木去他的马车里喝茶,茶喝完了,山匪也剿了,继续赶路。
抵达岭州时正是晌午,因提前知会过宁家此次靖远侯亦随行而来,宁家一早便派了宁家的长子前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