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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嵇心里窘迫,面上贱笑道:“可行了吧,给你吹两下都是附加收费,一会儿下了床找鲁妈结账去。别扯开话题,我倒是记得那时候你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好几次下午就到天津厂来等我一起回去了。你那时候都说自己刚跟人家比完了,顺便过来的。”
是,那时候拿她当个小孩儿,恨不得走哪儿都拎着,闲着没事儿就抱在怀里揉一揉。
江水眠点了点头:“嗯,那处院子那么大,你以为白让我们俩人住的?后来基本成了栾老和他手底下那些武师的聚集地了,大家都多在那里混,天天夜里都是互相吹的酒桌聚会。我不愿意还能跑去找你,宋良阁不愿意参与却也跑不了。不过因为我往你那里住的久了,他才渐渐觉得我喜欢天津……日后就算是他心里觉得后悔来天津,想回苏州了,也为了我不好开口。”
卢嵇:“你是说来了没多久他心里就后悔了?那他如果后悔回去便是,你放在我这里,我还能照顾不好你?”
不过以宋良阁对待眠眠的态度,就因为他不喜欢天津武林的氛围,把她一人留在天津,独自回去,也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儿。
江水眠翻了个白眼:“让你照顾我?就照顾成姨太太,再照顾到床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正式用完了,如果明天不能按时更新,我会发评论发微博预告时间的。
第46章
卢嵇被她这话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刺激的, 心脏都快停了,慌得差点把指甲油撒了:“你、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跟你讲, 我这个人——清清白白的!再说了你又不是真傻,你当时不也同意了, 还有, 要不是你那封信!”
江水眠笑起来, 拦着就要站起来对天发誓的卢嵇, 道:“可以了可以了,咱俩是半斤八两,仔细争论起来都不是好东西。我自己干过的事儿可不亏心, 你倒是亏心多了。”
卢嵇:我当然亏心!我这是老牛吃嫩草啊!虽然这嫩草芯子里头都是黑的!
江水眠笑:“你到底还听不听。”
卢嵇还想说几句公道话, 又想着他们俩都是是非里的两个人,谁也说不出来所谓的公道, 想了想又闭嘴了。他越想越气, 觉得自己真是没人权,背这么大一个锅,还不是真的把她当姨太太,更没有真的吃到口。而且他还要伺候某位跟女王似的半大丫头。卢嵇抓过江水眠另一只手, 没好气道:“你讲你的就是了。”
江水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脑袋靠着他膝盖, 道:“其实原因很简单, 我替宋良阁踢馆,但武馆都是栾老选好的,基本都是他的对家。栾老与我说北京那是皇城根下, 大家都和气,但到了天津这就是争活路抢地盘,手下留情别人便不畏惧你。我也就顺应他的意思手黑了点,每次去踢馆都不给人留情面。再加上我那时候没怎么学拳,只会兵器,当然也伤过不少人。因此我这个小有本事的徒弟,让宋良阁一下也在天津成名了。”
江水眠不怎么愿意说自己真名,只叫自己阿眠,为了宋良阁立足,报的多是他的名号。宋良阁没怎么出手,但是凭着瘦小年幼的江水眠,已经在天津扬名,不少人想登门拜师,中华武士会里除了栾老以外,最响当当的就是宋良阁了。
她简直快成了指哪儿打哪儿的杀手,隔一段时间栾老会给她一个武馆的名字,若只是打压,便跟人家武馆的徒弟比赢了就退;但若是栾老觉得看不惯对方做派,抑或有其他的理由,她就可能要去摔杆挑战人家的师父。
她那时候也是艺高人胆大,实战经验比不过,油滑也比不过,好几次差点输给人家带武行的师父。可那些来天津开武馆的都是想着赚钱,是做生意,哪里有她的那份不要命,硬生生就是因为她的敢拼,逆转了局势。
当然也有不服的来找宋良阁比划,他本就生的一副温和老实的样子,不爱说话懒得多动手,能找理由的话就说自己生病发烧,真撞上了不得不动手,他往往就是几招退了对方,更显得高深莫测了。
赢了武馆的师父,这武馆大多也没脸在天津开下去了,1919年正是在天津开武馆最赚钱,社会上普通民众最关心武林,但也明争暗斗最凶的时候。时常有哪些开了没两三个月的武馆被打输了之后,灰溜溜的坐火车南下,销声匿迹。旧址上换了个牌子,就开了家新馆。
一日江水眠去踢馆的时候,没想到栾老的一位徒孙竟然跟那家武馆的徒弟玩的关系不错,也正在场。听见是江水眠来了,也是对自己有自信,外加看不惯外来的宋良阁几个月就在天津风头无两,非要跟江水眠比划比划。
江水眠并不知道对方是栾老的徒孙,是自家人。她只是不介意买一送一,但可惜交手出了点差错。对方也就二十上下,是练八卦刀出身的,在玩刀上确实是年轻一辈的强手,而八卦刀又是以手黑闻名。两个手黑的玩兵器的遇上了,江水眠任务在身不能退,对方心气高又偏激不愿意退。
江水眠略胜几筹,被他逼得烦了,想和平解决都不行,只得一咬牙,发了狠,几刀斜劈过去,给那小子肚皮上来了一刀,胳膊上来了一刀。
肚子上只是伤了皮肉,胳膊上狠一点,劈到了点骨头,但也没废。
对方受了伤,急了眼,破口大骂。
江水眠听他技不如人,字里行间还都是嘲笑她瘦小、娘炮之类的,更为恼怒,冷笑道:“给你留条狗命还得意起来了,只要我动动手指,拿刀尖往里探个三分,保准你脾胃肝肠淌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