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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眠眯眼一笑:“先去给我打两盆热水来,我要洗头。”
卢嵇瞪眼:“你还在这儿还使唤起我来了!”
江水眠穿着鞋子抬眼瞧他:“你还要跟我斗气嘛?”
卢嵇:“——什么叫斗气?!”
江水眠耸耸肩:“就是夜里抱着睡,起来就骂我。就是明明没办法,还非要口头上占上风。就是把我的那点——”
卢嵇自己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心里没感觉,听她说出口来,脸上无光,头皮发麻:“可以了可以了!你别说了!就算是斗气怎么了?!你做的那些事儿我就是气死你又能怎样?”
江水眠唇角含笑,挑眉道:“不怎么样。我就是想问问,老爷这是打算‘惩罚’我到什么时候。拖这么久,我都要烦了,要不给你个机会,我不反抗,让你揍一顿,你就去给我拎热水好不。”
她说着一翻身,大字型趴在床上:“你动手吧,快点。我要两壶热水,还要擦身子呢。”
卢嵇看她这个请君入瓮的姿势,简直不像是请他动手,而是动腿……
江水眠如此温和的态度,难道是因为见了宋良阁之后,俩人商量了些什么?卢嵇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你——”
江水眠转过头来:“嗯?”
卢嵇神色复杂,有点不可置信,有有点慌神,他半天道:“你别觉得我会原谅你!”
江水眠一呆:“不会吧,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你都不愿意要。你真要气我一辈子么?”
卢嵇咬牙:“一辈子?你怎么这么瞧得起你自己呢。”
他说罢转身就走,江水眠连忙起来:“你上哪儿去?”
卢嵇:“给你弄热水!”
等到里屋被江水眠霸占,屋里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以及水声,他脑子里却全乱了。江水眠这样好说话,是不是说她可能再也不回天津了,就直接要跟宋良阁回去了?
所以希望他不要恨她?所以临走之前迫切想要跟他和好?
卢嵇僵硬的坐在外头,没一会儿,屋里传来了江水眠的声音:“卢焕初,你过来帮我冲一下头发!”
卢嵇应了一声,走进屋里,她站在那里弓着腰,在铜盆架子那里洗头发,上身刚刚擦洗过,大概是怕弄湿衣领,只穿了件胸衣。卢嵇强行把自己的脸摆正,想着别让她这种献媚着了道,道:“用热水?你是要褪毛么?”
江水眠绞着头发道:“我傻么?刚刚都加过凉水了,我试了一下,温度正好,你帮我冲一下。”
卢嵇拎起水壶,一只手轻轻捏着她后颈,将水顺着她颈后倒下去。水柱迅速隐入她头发中,江水眠身子微微一颤,闷应了一声,两手梳洗着头发。
她后颈纤细,湿漉漉的,像是一抬手就被他拎起来的幼兽,手指插进头发里,头发油黑,指尖泛粉,江水眠道:“可以了。应该洗干净了。”
卢嵇仿佛没听到似的,还在倾斜着铜壶往下倒水,江水眠又喊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江水眠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卢嵇才闷哼一声反应过来,放下铜壶。
江水眠拿手拧了头发,低着头还在用毛巾擦头发,忽然卢嵇的一只手又扣在了她后颈上,江水眠还没反应过来,毛巾掉在了地上,她刚要抬头,卢嵇两只手又温热又干燥,扣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一下扔在了床上。
江水眠撑起身子来,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头撩去,抬头就道:“姓卢的,你又发什么疯?”与此同时的笑容,却有点早知道他会着了道似的小狡黠。
卢嵇忽然朝她倾身压过来,一把逮住她手腕,江水眠毫不怕他,瞧他这样紧紧摁着她,竟笑了:“我刷牙了。”
江水眠被他粗暴的扔上来,还满脸兴奋,眼睛里闪着光,两只湿漉漉的胳膊一下子抱住他脖子:“你这是开窍了么?打算成年人的问题要用成年人的方式来解决?”
卢嵇手压在她脖颈上,低头用力咬了下去。江水眠吃痛,却并不讨厌,微微抬起头来还回应他。卢嵇觉得自己想要惩罚她的时候,每次都会让这个满身精明的家伙,搞得像是在调情。他几乎要将她嘴唇咬出血,江水眠也只是伸手,推了一下他脑袋,舔了舔嘴唇,道:“你别拿你虎牙咬我,太尖了。”
卢嵇说不出话来是,死死把她身子往他怀里嵌,江水眠伸手按住他抓着她脖子的手腕,道:“你松手。”
卢嵇一想着她要走,满脑子要说说不出口的委屈,人也横了:“我不松手!”
江水眠有些无语:“这样我不舒服。”
卢嵇简直像是撒泼:“我不要放手!”
江水眠抓住他手腕,猛地一使劲儿,不知道是捏到了哪根麻筋,卢嵇疼的一下子乖乖松手,他还没来得及委屈,江水眠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距离锁骨下头一掌离心更近的位置,还没来得跟没奶吃似的哭叫的卢嵇,一下子就安静了。这绝对是他的手离她心脏最近的一次,卢嵇一下子噎住了。
江水眠舔了舔嘴唇,还想亲他,又道:“你说说你,惩罚人都不会,做做样子都不成,可真没出息。”
卢嵇格外老实:“是……是比不得你。”
江水眠抬头亲了亲他,完全没有惹恼了他的自觉,随意的往后一躺,外头天色还大亮,卢嵇仿佛怕半点阳光照着她似的,连忙用自己的阴影将她严严实实盖上,话也说不出口,委屈恼怒一时都不重要了,敲懵了似的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