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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真人士中有两大榜,每五十年就要重排一次。天衍榜排的是世家公子,以修为为重,当然一些散修若是修为足够也能排上号。若是能打败榜上之人,玉牌易主,注入灵息便可在榜上留名。天姝榜排的是女修,却最重容貌姿态,修为反倒是最末了。是以天姝榜是专人去统计,而并非武斗所得。
谢逸致收到消息时就赶往了虚衍,谢家族地燕云寒离虚衍说不上近,抵达时也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她在赶来的路上就给越英公子还有封茗公子发了传讯纸鹤,此时等在虚衍外的就是封茗公子。不同于龙子槲生的不修边幅,封茗公子一向都是白色锦袍银冠束发,尽管面容尚显稚嫩,却也有了些成年男子的风范。
“封茗公子。”
“谢姑娘既然来了,便由我带你去囚龙殿吧。”封茗身后的两扇巨大的门缓缓开启,将这少年衬得无比渺小,恍若下一刻就会原地消失一般。
虽然在虚衍待过一段时日,但对于虚衍的地形,谢逸致还是云里雾里。曾听槲生说过,虚衍同八百龙族一样受天道馈赠,其间变化无穷,变幻规律只有龙族才能知晓并掌握。龙族自通晓世事起便要默背虚衍的变化规律,不能独自在虚衍行走的龙族都要家中长辈陪同才可在虚衍中走动。虚衍变化在于空间,可能前一刻还在山崖之上,下一刻就会踏进川河之底
。
随着封茗掠过湖面,走过长桥,她便看到了云雾中的宫殿。紫檀木搭建的宫殿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庄严肃穆,谢逸致甚至怀疑自己耳边出现了佛修的梵音。屋檐上四角伏着一条木雕的小龙,口中衔着灿灿的东珠,檐角挂着古铜铃,风一吹就是叮叮当当的响声。这地方看着不像什么囚禁人的地方,反倒像是佛门重地深山古寺。
二人拾阶而上,谢逸致开口询问槲生所做之事,封茗三缄其口,最后也仅仅说了一句“犯了忌讳”。
谢逸致心思百转,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槲生的那把剑上。
龙族所用仙剑大多都是族中炼器师新造,少数是机缘巧合费劲功夫得到的。而槲生的佩剑——岐和,则是唯一一个灵剑主动认主的。按槲生的说话便是,幼年时常与族中人比武,却往往失了分寸,将对方打的几个月下不了床。为了磨砺槲生的性子,族中长老将他丢进了八弥境中锻炼。
八弥境中凶险,可这么多年来龙族子弟早就在里面建了供看守人居住的安全地带。槲生每次和八弥境中的恶灵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都是看守人提着他的衣领子将他捡回居所,给他疗伤。看守人是龙族的八位长老轮流百年值守,而那位对他还算不错的长老,就见证了那把凶剑的出世。
那时他被一只巨熊打得几乎丧失神智,看守人刚刚赶来,眼看来不及救下他已经急得化成了龙形扑了过去。金龙一爪将巨熊摁倒,正要让它长长记性的时候,一道血光自天边而来,精准无比地扎进了巨熊的腹部,剜了它的内丹。
巨熊痛苦无比的吼叫,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只普通的棕熊,躺在原地呻/吟。而那把凶剑却没放过它,剑身微倾,一道剑气斩下了它的头颅。剑身满是血的凶剑飞到槲生身边,落了下来,剑柄刚好落入槲生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话点个收藏吧。
蠢作者会很努力地继续写故事,有时候特别丧,码存稿都没了动力。
希望看到这里的每个人都能生活顺遂,一切顺当
(捉虫)
第18章 故人过往 02
推开囚龙殿的门,入目的是一扇琉璃屏风,其上用红玉雕了一条气势磅礴的龙,龙口衔着一颗硕大的珍珠,瞧着莹润白皙,神光内敛,应也是件宝物。
脚步轻响,盘腿坐在里面的少年蓦地睁开了眼,与谢逸致望过去的视线刚好撞上。不同于往常一身黑衣,少年罕见地穿了一身红袍,同色的腰封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一根粗如儿臂的锁链压住腰封将他锁在原地。
“我带谢姑娘过来了。”封茗很快地扫视了槲生一眼,就低下了头,像是不忍再看,声音也有些沙哑。
“麻烦你了,囚龙殿久待对你不好,先回去吧。”话是对封茗说的,槲生看着的却是谢逸致。他的眼神像刮骨的钢刀一样一寸一寸地审视着这个姑娘,不知想起了什么,唇微微抿起。
蓝衣的姑娘一如既往,腰间佩着一把碧玉制成的笛子,蓝色丝绦打成的笛穗垂着,像是要融入她蓝衣之中。身后背着一把白色的绸布伞,伞柄挂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石头,听说有些来头。
她生的颜色寡淡,不同于天姝榜上前几名那样锐利攻击性十足的艳丽长相,有种恍若高岭之花的凛然不可侵犯。
槲生看着她耳垂上挂着的白玉水滴耳坠,是叶铮送的生辰礼,衬得她清雅无双,就好像世上除她之外,再无这般美人。槲生隐隐约约察觉到些什么,可到底还是没太在意。
他说,“好久不见呀,谢姑娘。”
谢逸致诧异了一瞬,也只觉得是槲生闯祸后被家中长辈教训了一顿,更知礼了。要知道,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地唤她谢小姐或是谢姑娘了,他总是唤她无趣,一个人自娱自乐。
“你此次对家中长辈出手,罚你本也是应当。只是你一向有分寸,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还被罚到囚龙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