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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也没什么大事,皇帝即位后这后宫就冷清不少,哀家想着皇帝国事繁忙,但内闱之事也不能松懈,皇帝就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两个贵人,这难免也太少了。”
太后说着又看了一下韩缜的脸色,发现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才继续笑着说:“哀家的意思呢,该是选秀的时候了,皇帝勤政爱民,百姓爱戴,这秀女该是蕙质兰心才貌双全的女子居多才是。皇帝意下如何?”
韩缜捏捏眉心,语气淡薄的说:“朕登基不久,暂时还不想劳民伤财,选秀一事母后就不必操心了。”
太后笑脸立刻收回,将手搭在扶手上,轻哼:“皇帝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后宫就只有一个太子未免也太过单薄,为了祖宗基业的千秋万代的流传,哀家认为皇帝还是不要任性的好。”
韩缜轻笑,抿着嘴角弧度上扬,身着常服的他看起来依然是凛冽而威严,太后心里略微打鼓却不能表现出来,韩缜轻敲着盖钟,拿起茶杯掩盖了眼底的情绪,一双眼睛寒光四溢。
“母后的意思是非选不可了?朕却是没有任性的,母后要是执意如此那就选吧,只是民间就不用铺张了,就从官家贵女当中挑吧!”韩缜放下茶杯说。
太后的神经瞬间绷紧,皇帝虽然冷落皇后但和镇国公一家依旧是站成一派,顾家衰落,自己的母家怕是得不上力了,若是再从官家女子当中挑选的话,皇帝在前朝就可以凭着联姻只手遮天,以后她们的命运就完全掌握在皇帝手里了。关键是自己的五皇子还年幼,若是在朝廷没有支持者往后封王怕是占不了便宜的。
“既然皇帝说了那就照着办吧,皇后还在禁足,此事也只有哀家代劳了。”太后眯着凤眼心中计较许多。
“有劳母后了。”韩缜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太后想说玉成的事情又怕他借题发挥,刚才把他惹生气了,怕是在玉成这件事情上不得力了。但既然来了,她也不想空手而归。
“玉成的事皇帝怎么看?”太后斟酌着话问。
韩缜眼角上扬,眉眼微动,坐在榻上侧身看向太后,说:“章渊辜负朕的栽培是他的错,玉成是朕的妹妹,朕自然是不会迁怒。况且最后玉成拿出了章渊犯法的证据助了刑部办案,朕还是颇感欣慰的。”
太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只有不是皇帝故意为难她,玉成再嫁个好人家也是有谱的。
“玉成命苦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家伙,皇帝是玉成的哥哥,可是要在王公贵族中掌眼给玉成挑一挑,家世门楣到是其次,人品贵重才是最得当的。”
韩缜说:“自然是如此,那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太后心底也有谱,国公侯府这一类的怕是看不上这个二嫁的公主,但是不在贵族当中选又怕是落了皇家的面子,公主嫁过去也会吃苦的。
“哀家到没有心仪的人选,皇帝的意思如何?前朝有没有品性家世都得当的少年郎?公主已经二十,正是不好挑选的年纪。”太后皱眉打量着韩缜的表情说。
韩缜回说:“宣平公和永昌侯这类威望颇厚,又是惯来和皇室联姻的公侯倒是宜当,但若是嫁与此府,只怕公主得委屈嫁给庶子了。”
太后站起来步摇微晃,一掌拍上案桌,气恼说:“堂堂公主怎么能嫁庶子?庶子不能袭爵不受重视,玉成怎可委屈下嫁!”
韩缜在心里冷笑,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此次科举倒是有不少风流倜傥的才子,公主若看不上公爵侯府内的庶子,就从这些举子当中挑选吧。朕还有事就先行一步,母后召公主商议商议再说!”
韩缜甩手而去,独留下太后在殿里焦灼万分,想起不争气的公主当年死活要嫁给章渊,太后就觉得胸闷气短,恨不得把章渊从大牢里提出来痛骂一番。
“皇上,您真要让公主从举子当中选?公主怕是看不上。”李昇跟在韩缜的后面说。
韩缜大步流星的朝宫门走去,说:“看不看得上由不得她,已经是辱没皇家颜面的公主,再想嫁个侯爷世子也只是痴心妄想!”
李昇心里打突,总觉得公主不像是安分认命的人,要是皇帝亲自指婚那些公爵侯爷不也是只有跪谢接旨的份儿吗?可重要的是自己主子不愿意为她费心操持,她纵然是公主也得跟世家小姐一样,姻缘嫁娶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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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之术?
四月十五日,殿试。
唐老娘目送唐季惟被接上马车驱向皇宫的方向,她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即使不是很奢求唐季惟能不能高中状元,但是那种鼓点一般的心跳就是无法停止下来。
唐老娘觉得一人在家胡思乱想的也着急,干脆收拾了家关了院门往唐德的客栈去帮忙了。
唐季惟坐在马车上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摇摇晃晃的,一起步向那个千万才子最向往的顶尖之路。
马车里面悄无声息,平时侃侃而谈的学子们完全紧闭双唇,严肃正经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多说了一句话就会泄了气一样。
唐季惟并不紧张,他的脑海里全是上辈子的情形,过了潍河的大桥,他曾经在这条上朝的路上走过无数次,这里的街道和小贩都是他所熟悉的,包子铺的老板还是那么热情的吆喝,煎饼摊的老板娘仍然是胖胖的笑眯眯对待客人,那边的豆花摊上的父女还是那么受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