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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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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目游戏即将开始,请玩家做好准备,现在进入倒计时阶段】
    【五】
    【四】
    【三】
    【二】
    【一】
    伴随着下一周目剧qíng即将开始的系统提示音,被jī蛋君深深惦念着的宋观,顺利进入了第五周目。
    这一回,宋观接手新壳子的地点,是在卫生间。自然的,当时该壳子正在进行的行为动词是,蹲厕所
    没错,原主蹲了一半厕所就升天了,还是便秘的那种。
    宋观一瞬间就:
    有点恶心。
    一脸黑线地继续蹲那原主蹲到一半的厕所,在本周目一开始就遭遇了如此巨大惊喜的宋观,显然没有料到惊喜并不是只出现一个的。当他上完了厕所起来洗手,看到的,是洗手台的那面墙上,被人用报纸贴得严丝合fèng的半身镜。
    这半身镜上的报纸,贴得并不整齐,并且右下角地方的那一块报纸,十分明显得裂了一道细fèng。
    宋观看着那一道报纸细fèng,皱眉,他的手就跟自己有意识了一般,一下直接扒拉上去,是个撕的动作。
    这尘世人生百态里,有一种生活态度叫手不小心贱了一下。同时这浮世浮尘里也有一句老话叫做每一个事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理由。若以这句老话是正确的作为前提进行推理,那么眼前这卫生间里,这半身镜被报纸贴成这样,肯定是有它的原因的且不论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防尘,还是为了防鬼。
    可宋观手♂贱扯开了那裂开口子的报纸,他是十分漫不经心地一撕,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薄薄纸张在他手里发出嘶拉一声响,那是一道十分流畅且清脆的声音。随着这一撕扯,报纸底下掩盖的镜子自然而然地就luǒ露了出来,于是灯光明亮的卫生间里,宋观毫无心理准备的,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那鬼魅一般的影像
    那是一张扭曲的脸,都不像是个人类。
    所有的五官都仿佛错移了一位,畸形而坑洼的面部。
    像被人捏毁了的石雕,小孩子胡乱涂鸦的一张画像。
    嘴巴不是嘴巴,眼睛不是眼睛。
    甚至连鼻子都只剩下半管。
    宋观:
    我艹,吓出翔!
    第55章 唐隋番外蜻蜓
    【不用醒来。也就不用知晓时日长久。】
    小哥哥。小哥哥。外面真的好冷呢。我觉得好冷啊。
    这样的濒死之际,血ròu被烧成灰的温度里,恍惚的错觉之中,他仿佛又听到了唐宋当年拉着他手时轻轻低语的那句话。他仿佛又听见。仿佛。于是便也就真的觉得有些冷了。明明骨血都快要在这瞬间极高的温度里沸腾,可他真的便觉得冷。脑中一片紊乱里,那些破碎而不连贯的画面,是他离开这个世间的最后记忆。
    可有那样一瞬的倒错感,他陷于剔骨的严寒之中,而截然相反的是外头蒸腾的温度,连时间都沸腾高温,两厢极度的撕扯之中,他已辨不清到底是幻觉又或是真实。一切都似在荒诞地溯流而回,仿佛他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和唐宋隔着墙角的栅栏,外头明月如冰,是初秋的夜。雾气深重,秋夜寒凉,他和唐宋隔着栅栏偎依,他攥着唐宋的手。屋外月光洁白明净,是幽幽的清明。他听见唐宋声音极轻地对他说:小哥哥你拉住我的手呀,你拉住我的手,我就不冷了。
    是不是都是错觉?其实后来的一切都尚未发生。他这一生到底是算长还是算短?回忆的时候竟有些茫然。人生的时间线断裂成这样清晰的两部分,一半是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半是被滞留的岁月。
    他很少回忆,真的很少。
    年幼时他也曾是父母最为宝贝最为令之骄傲的孩子,但后来一切都发生成截然不同的模样。他在少年时期常被母亲反锁在房间里关禁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时候会是因为一句话,又或者仅仅是一个眼神的触怒。
    他的母亲不会打他,因为这样的行为对于她的教养来说也实在过于失态。她只消将他关起来。没有窗的屋子,没有灯,只有紧闭的大门。白日里还能从门fèng间看见微弱的光,到了夜间便是漆黑的一片。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里凝固得让人窒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变得难捱。他原先最初的时候还会哭,次日见着母亲只求着不要再将他关起来,他说他一定会好好听话。母亲低头看他,片刻后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动作那样温柔,连声音都是轻软的,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手指温度冰凉。
    她这样说: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怪物。
    没有音调的语句,浮于假象的表qíng。不是问他,也不是自问,只是一句陈述。那触摸在脸上的手指冰凉温度,也比不上母亲审视过来的目光让人刻骨寒凉。
    年少时,他总想着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事惹得母亲不高兴才会如此,所以他想着要改正。后来才发现,于母亲来说,他本身就成了一个错误。
    如果他本身就是个错误,那又要如何改正?
    他在被确诊得了那个病之后,就成一个对他父母来说不显眼的污迹随着时日渐长,旁人都在都在长大,旁人都在老去,唯有他的那张脸依然还是当年的模样,不变得让人觉得恐怖。就仿佛他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死去,留下的不过是个不老不腐的尸体标本。
    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孩子。父亲说,这是唐宋,你弟弟。
    那个小孩子站在他父亲身旁,低着头,等抬头看他的时候,便是个有点惊讶的模样。而他神色没有波动,大约是因为对这一切事qíng一点都不在意。其实两个人在今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只是大人们都不知道。
    对比于他淡漠的态度,母亲失态到那时回房间之后竟然动手打了他。仿佛痛苦至极的表qíng,先落下来的是眼泪,她将无可宣泄的感qíng都归结在他身上。母亲说:如果不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
    父亲和母亲感qíng破裂的原因有那么多种,他是作为点燃其中诸多因果的一个导火索。但母亲将这一切都归结于他。在反复想起自己这一生不幸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她都会将这一切归结于他。
    于是她在父亲面前维持着对一切不在意的表象,在他跟前的时候总归是歇斯底里。只是她一生都是如此矜骄的模样,便在他跟前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也是带一种自持。她将他关禁闭的时间越来越长。黑暗侵袭,他被封锁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这个房间他摸索这样多次。永远的都是两步宽三步长,时间凝固到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可是因为唐宋,所以有了不同。那个孩子叫他小哥哥。那个时候唐宋只是个小孩子,永远都是欢喜快乐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弯起来。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喜欢他,对着唐宋的时候,他多半是视若无物的态度。但那个小孩子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他有某种依恋的好感,总是想要更亲近他一点。
    哪怕是被他不耐烦得推倒了,磕破了膝盖,仍是不与旁人多说一句地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他对此无动于衷。漫长的岁月里,他已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件事不把任何人任何事qíng放在心上。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两部分,他自己,还有除了他以外在世界上的所有一切。如果不在意,也就无从谈起伤心。但那个小孩子总是锲而不舍地想要接近他,跟在他身后叫他小哥哥,稚嫩的声音叫得人心烦意乱。
    他那么烦他,直到那个晚上。那个同过往许多个日夜一样的晚上,他被母亲关了禁闭。无从得知时间的流逝速度,他只是在黑暗里拿着笔,因为看不见,所以往墙上做一些没有意义的涂鸦。可是一侧的墙面被人敲响。一下连着一下,这样清晰。
    黑暗隔绝,那击打的声音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寻着那声音一点点挪移,把墙角的那堆杂物全部拨开之后,他看到一角栅栏那里透过来的一些微亮的光。小哥哥?很轻的低唤,像是怕惊动他人。栅栏外的唐宋低着脑袋看过来。洁白月光倾泻在孩子笑得弯弯的眉眼上,十岁孩子明亮的眼睛,没有丝毫yīn霾的瞳孔,那是不知岁月长久的天真。
    这算不算是一场劫难?算不算。那张笑颜,连同那晚撕裂了他整年少时期黑暗的月光一起,成了他魔怔了一生的劫数。他曾在那么漫长的岁月之后,第一次重新去牵另一个人的手。他握着唐宋的手那么用力,仿佛一个孩子拾捡起一块不属于自己的糖果。他在害怕,一直一直的,总是担心在未来时候不知何时会发生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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