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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月目前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很多人会有的孕吐,在她身上没有出现,只是这一阵子比往常更容易困。
我挺好的,夫君别着急。
宋嘉月对俞景行说,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我肯定告诉你。
肯定告诉我?
俞景行问了一句,又自问自答,一定告诉我,必须告诉我。
一定告诉你,必须告诉你。宋嘉月附和着俞景行,转而离开罗汉床,冲俞景行伸出手,我今天让厨房做了松茸炖鸡、八宝鸡饭,我们先去吃饭吧。
有什么话,晚点儿我们慢慢说。
俞景行握住宋嘉月的手,含笑应得一声,便起身和她一起去往膳厅。
自从得知宋嘉月有了身孕,俞景行时不时要摸摸她的肚子,那种既新鲜又新奇又期待又小心的眼神,总是让她不忍心拒绝尽管一次一次之后,她心情复杂。
以前,她会疑惑为什么得知怀孕,都喜欢有摸肚子这个举动。
见识过俞景行,宋嘉月再也没有疑问了。
事实上,宋嘉月自己同样感到新奇。
如果不是比往常嗜睡,以及大夫确认过,她对怀孕这事不怎么有实感。
自己身体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这样一种认知,会让人在恍惚之中生出异常奇妙的感觉。
怀孕的事,宋嘉月和俞景行暂时没有知会其他人。
一来是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当,二来是不可能单单瞒着俞通海和朱氏。
如果告诉其他人而不告诉这两位长辈,终究容易闹出矛盾,索性一视同仁,谁也不说。何况,通常头三个月比较容易有变数,等稳定一些再说也会更合适。
除此之外存在一些小的原因。
比如,宋嘉月担心长辈知道这件事以后会过于热情,让她消受不住。
目前而言,她的生活几乎一切照旧,不至于有太大的变化。俞景行在这点上很尊重她,基本上只要她自己觉得舒坦就好了,不会强迫她非要或者必须要怎么样。
倘若换成长辈,未必能像这样。
对于子嗣后代的重视,容易让那一份关心变得过于厚重,难免承受不来。
大理寺少卿吕大人负责审理葛氏和葛奇的案子。
朱顺不敢上门去说情,大儿子朱诚为此和他几次吵架发火,闹得鸡飞狗跳。
束手无策。
朱顺甚至一度什么都不想管了,企图辞官,告老还乡。
发现自己父亲意图的朱诚以死相逼,不许朱顺辞官也不许他回祖籍。
因为那意味着,他们要放弃在邺京所能享受到的一切东西。
重阳节的前一天,朱氏派人来问俞景行和宋嘉月会不会回侯府。
俞景行考虑到宋嘉月的身体情况,托词婉拒。
过节当天,他们派人送节礼回去,也是个问候的意思。
傍晚,红翠依照朱氏吩咐,领着侯府仆人,与他们特地送来了一些菜肴。
红翠过来的时候,宋嘉月正在书房和俞景行一起挑书。
起码她知道,胎教是有效果的,那么自然会在这方面有所付出。
宋嘉月没有在俞景行面前直接用胎教这种词,她只说自己想找点书打发一下时间,又不想单单看话本于是,两个人便凑到书架前,一起挑合意的书籍。
除了重阳糕、菊花酒这样的节日食物以外,朱氏让人送来的还有蟹酿橙、醉虾、清蒸鲈鱼、菊花豆腐等菜肴。有一些菜的食材性凉,宋嘉月须得少吃。
厨房还在准备晚膳,那些多是更合适宋嘉月用的。
是以,让红翠将食盒搁下,宋嘉月和俞景行也没有马上用晚膳。
红翠没有多留,菜肴送到便告辞。
秋月送她,宋嘉月、俞景行回到书房去继续找书。
未曾想,不多会儿,秋月慌张又匆匆赶到书房寻他们。
宋嘉月很久没有见过她这幅模样,当下莫名: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那些菜有问题。秋月一口气说,方才底下的小丫鬟没注意,叫只野猫溜进膳厅,那猫也不知怎么偷吃到了食盒里的鱼,现下倒在那,已经断气了。
唯有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秋月略有迟疑。
她不无紧张看向宋嘉月和俞景行:小姐,这要怎么办?
事情的性质严重。
俞景行和宋嘉月赶到膳厅,果然瞧见那只还未被处理、断气的野猫。
几个小丫鬟跪在地上,怕被责罚,正瑟缩着身子。
那只野猫死相有一些恐怖。
宋嘉月看得一眼,便被俞景行用手掌蒙住眼睛,迅速带出膳厅。
把红翠抓回来。
他们在廊下,俞景行阴沉沉的一张脸,冷声吩咐梁红梁玉。
梁红梁玉立刻领命而去。
宋嘉月想一想,先带俞景行回到里间,之后才低声问:直接抓她吗?
是她做的。
俞景行轻轻扯了下嘴角,却似在自嘲,夫人,我恐怕太心软。
原本想收拾了朱家再收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