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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行闭一闭眼,再睁眼,眸光变得锐利,结果便是给她机会做出这等事。
夫人,抱歉,让你受惊了。
听到他歉疚的话语,宋嘉月摇头:我没事,你不用和我道歉的啊。
即使没有那偷吃的野猫,这些菜肴我多半也不会碰。
反而是夫君你
即使这宅院里的,也不是个个都晓得她有身孕,不提外面的人。
下毒那人,许是不准备放过他们两个。
但她有孕在身,口味发生变化,这些荤腥不太提得起胃口。
宋嘉月更不能想象万一俞景行吃了这些菜
忽然在鬼门关转一圈,宋嘉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镇定。
可能是因为这一劫已经躲过去了吧。
不过,夫君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宋嘉月沉吟中问,以前的那一些事情,其实都是她做的么?或者是说,她和朱家、和葛氏他们一起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 ̄)
第98章 说开
俞景行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朱氏有所怀疑。
因为当初是红翠趁他虚弱逼他喝下毒药,他一度认为是朱氏的意思。
朱氏不是他的生母,他们之间,仿佛天然存在某种隔阂。尤其俞景荣、俞舒宁的陆续出生,更加使得这种隔阂无法消除,也使得他和朱氏的关系始终无法亲近。
小时候只晓得,那不是自己的娘亲。
长大以后,逐渐懂得人情世故,俞景行认为他们这样不冷不热其实挺好。
朱氏对他倘若过分关心,势必难免引得俞景荣、俞舒宁不舒服,只怕要平白闹出矛盾。何况他也无法当真把朱氏当作是自己的亲娘,保持一点距离反而都舒坦。
至少那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红翠做下那样的事,他才对朱氏有所疑心,并且一度想不明白。
在他更小、更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朱氏想对他下手非常容易。
不提曾经多少次,他差点儿便活不下来。
无论怎么看,在那么一个时机取他性命绝不是什么好选择。
是以,即使有所疑心他也没有真正地下判断。
他希望宣平侯府是他可以随时回来,也随时会欢迎他回来的家,而不是一个必须得和谁拼个你死我活的战场。幸得这一切都没有变成最不希望变成的样子。
俞景行不会把朱家和朱氏混为一谈。
是谁动手的便找谁讨债,他不会迁怒到无关的人身上。
朱氏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的红翠做出那样的事。
然而,红翠此刻跪在她面前,不住道歉和向俞景行解释一切与她无关
俞景行很快出去,留下朱氏和红翠。
朱氏看一看俞景行的背影,红着眼疾步走到自己丫鬟跟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在饭菜里下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夫人,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红翠眼角犹有泪痕,望着朱氏泣声道,夫人心软不敢做,但奴婢却不能够不为夫人考虑,也不能够不为二少爷考虑。
你若为我们考虑,又何必做这等事情?!
朱氏指向红翠的手颤抖着,声音一样发抖,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夫人这么些年,为侯府付出这么多,侯爷心里却惦记着即使侯爷没有不疼二少爷和二小姐,却哪里比得上对大少爷的疼爱?奴婢当真替你不值得!
老夫人当年说过的那些话,难道夫人全都忘记了吗?!
可惜奴婢没有得手
红翠话音刚落,脸上挨了朱氏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使得整个房间陷入片刻的沉寂。
朱氏胸口上下起伏,浑身发抖。
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大丫鬟,脑海里却什么想法都没了。
红翠在朱氏很小的时候,便已跟在她的身边。她以为这是和自己亲近的人,不是主仆而已,不曾想,这个人心里面最为惦记的甚至其实是朱家,而不是她如何。
老夫人的话
朱氏动作稍显迟钝转过身,咬牙压低声音:这么多年,是我错看你了。
红翠身形一晃,诧异中跪行到朱氏面前。
朱氏却再不肯低头多看她一眼,径自离开了这个屋子。
俞景行负手立在廊芜下。
乍看到他,朱氏脚下步子微顿,稍有迟疑,终究抬脚走了过去。
红翠
朱氏哽咽了一下,说,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俞景行闻声转过身来。
他语气平静:她既然是母亲身边的人,犯错也理应交给母亲来处置。
朱氏抬眼,和俞景行对视几息时间。
明白这件事无须任何商量,她暗暗叹一口气,点点头:好。
我知道此事与您无关。
俞景行沉默中说,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以后会不会迁怒荣哥儿或者是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