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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洗好再…”她心里还有小九九。
却见阮西棠把外套扔在了那位经理手上。
“管好你们会所里的人。这件西装,扔掉。”
那经理表明态度,急急点头。“一定一定。”
阮西棠又睨视在那女人身上,“这件西装外套是高定。价格是七万多。那就七万块吧。记得给。”
阮西棠也不理那女人茫然无措的脸色,她瞳孔里是顾泽承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满意了?”
顾泽承眉梢扬起,“嗯。我高兴。”
傅时晟看完了热闹,拍了拍手。
阮大小姐是不得了。
*
从会所出来后,顾泽承和阮西棠上了那辆宾利。
没有顾泽承的吩咐,江宇在前面装模作样地握住方向盘,又不敢吱声。
阮西棠看了会手机,才发现不对劲。
她抬头,猝不及防撞上顾泽承晦暗的眼眸。
“顾泽承?”
紧接着,阮西棠呼吸顿了下。
顾泽承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不甘心地问“你为什么不吃醋?”
第50章 心硬
这是什么问题?
阮西棠勾回了意识, 睫羽上抬:“你不是守住了吗?”
女人的眼眸清浅,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淌, 可是里面的河流冷得让人望而却步。
顾泽承拧眉,“那你的心呢?”
女人懂了。
“顾泽承,我的心如何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你用顾氏做赌,我应了。但,这从一开始就不是等价交换。”
阮西棠直来直去,连自作多情的余地都不给他留半分。
“同样的,我也不会计较你的心。我之所以收下你的局, 是因为就像你自己说的,你比任何人都要更合适我。”
女人低眉,帮顾泽承把最上面的两个衬衫口子扣上。
“合作愉快,顾泽承。”
阮西棠一派云淡风轻, 甚至她的眉梢深处透出喜悦的情绪。
顾泽承伸手抓到女人的手腕,要是不找个东西借力,他怕自己会心疼得受不了。
是他自以为是了。
阮西棠和他结婚不是说明她态度软化, 而是因为她看上了自己开出的条件。
要是他赢了, 赢的是阮西棠的心。
可自己要是输了呢,阮西棠依旧心随自己,并且可以放心地把他这个枕边人囿于合作伙伴的关系中。
她甚至更期待顾泽承输掉。
只要输掉,一劳永逸。
让自己不再担心什么时候会失去一份爱的最好方法无非是——
自己亲手让这份爱彻底湮灭。
只要爱不存在了,又怎么会担心失去呢?
“好, 合作愉快。”顾泽承摩挲阮西棠的手腕,心里淌血。
字字沉哑,含着沙。
江宇在前面默默地低下头。
他自然知道顾总的打算。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阮大小姐的心会硬到将近于没有。
他还以为顾总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宾利最终还是开了出去。
月亮高挂,照尽世俗悲欢。
*
顾泽承把阮西棠送到了阮家别墅,临下车时, 男人拉过阮西棠的手。
他拿出一个纸做的袋子,沿着斜边缓缓把里面的开心果倒在阮西棠的手里。
都是他在会所里剥好的。
阮西棠握好,“谢谢。”
顾泽承跟着她开门出去,盯着她一往无前的身影,低低喊道:“晚安。”
“晚安,顾泽承。”阮西棠回头,她的后面是绿树环抱,漆黑的魅影和光中。
她是最亮眼的存在。
顾泽承再回到车上时,捏住酸涩的鼻梁,苦笑地问江宇:“我和当时的邵总哪个更惨?”
江宇斟酌一下,才委婉地说:“我觉得是您。”
“说下去。”顾泽承摁在鼻梁那块,咬了咬舌尖回神。
江宇搓了把脸,说了。
“至少邵太太之前还会想报复邵总,她在邵总身上还有所图。可是,我看阮家大小姐对您没有期待了。”
没有期待。
是吗?
车里比外面还要死寂。
顾泽承抬起的手慢慢垂落,一下子失了力气。
是啊。
阮西棠她活得太清醒了。
若不是自己非要跟她纠缠,到今天怕是连这点强求的缘分都是泡影。
明明想笑,却只有满目的湿润。
顾泽承拿手捂住眼睛,末了,浸过水的声音续腔道:“开车。”
别墅里。
阮西棠进了客厅,顺手找到个垃圾桶,两手并用,把开心果掸落。
其实也没多少。
而且剥好的开心果在空气中久了,就不好吃了。
唐老爷子在自己的卧室里来回走路,衰老一旦显现,只会把人慢慢吞噬。
他要尽量让自己还能走得动路。
阮西棠上去找他,边扶着他走路,边说话。
“明天去看婚纱?”唐老爷子步伐缓慢,声线带点喘。
阮西棠看好落地点,随口说:“嗯。办个婚礼再领个结婚证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那明天上午和外公去一趟唐氏吧。”老爷子又迈出去一步。
阮西棠应了,“好。”
她心思放在脚下的地板上,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别的,女人问:“外公,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心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