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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必了,过犹不及,若真有问题,总要露出蛛丝马迹。”
姚缨握着账本,一手还在打着算盘,再看看桌上还未对过的一摞,光是这些都忙不过来,恨不能像孙猴子那样拔根毫毛就能变出好多个自己,一夜之间就把所有账目都对完了。
玲珑算账这方面不太行,做得比姚缨还慢,其他人,姚缨又不放心,主仆二人就这样从天明到日落,夜幕到来,挑着灯用功。
姚缨看得很细,觉得有问题的账目用朱批标注起来,头也不抬地问玲珑:“每个宫里一等宫女的俸禄也有不同吗?”
贤太妃宫里的一等宫女月钱竟然高达四十两,还不包括食俸,各种明里暗里的赏赐想必更多,往往没有记录在册的灰色收入才是大头。
宫中严禁宫人私下讨论俸禄,玲珑也不是很懂,但听到这数仍是羡慕不已,要知道她也只在主子成为太子妃后才涨到的二十两,加之自己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不到像别的宫人那样想方设法捞偏门,在同等地位的宫女里,玲珑算是比较清贫那类。
但比之外头大多数普通老百姓,玲珑已经很知足了,宫里有吃有喝,基本上钱都能攥下来,自己存一半,寄一半回老家。
“主子没受过穷,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我们算是很好过了。”
是啊,你们是好过了,姚缨心想,可她不好过了。
毕竟当家作主,发钱的人变成她了。
这事儿,落谁身上,谁都肉疼。
高和细长的声音传进来,太子回了。
姚缨没有收起账本,矮几上铺得满满,只叫玲珑张罗着摆膳,她起身迎接太子。
周祐进来时,饭菜已经陆续摆上了桌,他闲闲一眼扫过去,眉头微微皱起。
按照他太子的份额,这菜,少了点。她,能吃饱吗?
姚缨留意着男人的神色,笑着把他拉到桌边坐下,持银箸亲自布菜,边解释道:“殿下觉得这十道菜够吃否。”
“太子妃觉得呢?”
姚缨重重颔首:“必是够的。”
因着都是小碗,每样菜分量都不多,但两个人用这些,不止够,还有剩。不过皇室用膳,讲的就是精致和排场,浪费与否,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内。
周祐持公筷也给姚缨夹菜:“如今国库尚不丰,省着点,也是好的。”
话里,有着对姚缨的认同。
姚缨如今胆肥,知道得寸进尺,趁热打铁:“殿下晚上若无事了,不如陪阿稚一起对账本。”
宫里宫外皆知太子乃神算子,一手算盘拨得贼溜,早前拨给前线将领的军饷就是太子从宫中一点点给抠算下来的。
连带着还查出了宫里好几个大蛀虫,狠狠整肃了一番,不然到姚缨手里的账目只会更花。
“比起对账本,夜里还有更有意思的事,阿稚可愿试试。”
周祐在前头用过点心,吃的不多,没几口就撂了筷,拿过帕子擦手,脑子里还在想着着赵无庸不知从哪弄来的绣榻野史,书里的画面一浮现,他就回味无穷。
如此良宵,正经事不做,对什么账本,简直浪费光阴。
思及此,太子颇为正色道:“夜里看书伤眼,不可过度,孤跟前还有几个得用的珠算好手,明日派过来,让她们弄就是,你只需看个大概,不必这般亲力亲为。”
姚缨求之不得,到时账本有问题,被查出来,也算不到她头上了。
太子见太子妃心情不错地搁了筷,手覆上去盖住她的,眼底暗潮涌动:“不如今日,早些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到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晚安了,深夜!
第46章 在意
谁人又能想到, 练了十几年纯阳内功的太子爷,一旦破戒开荤,会是这般的德性。
简直就像一匹素了十几年的恶狼, 私下没有旁人了,门一关上, 便是不见天日地胡乱。
垂落下来的床帐子被带动着不停在晃。
姚缨紧紧抓住身下锦褥, 睁着的双眸水蒙蒙, 呈失焦迷离状,贝齿紧咬着红唇,试图把喉头快要溢出来的异样压下去, 却终究被男人大力的动作弄得支离破碎, 抑制不住地吟叫出声。
这一声, 又软又娇,更透着闺房之乐独有的媚。
周祐一时没忍住, 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属于男人低沉浑厚的嘶吼, 炸响在姚缨耳边, 听得她骨头一酥, 身子越发软了。
云雨初歇, 一阵默默无声的休整过后, 周祐抱着姚缨到浴房, 洗去一身湿腻的同时,也不忘耳鬓厮磨, 紧密相贴,拱个几下又拱出了火。
姚缨实在受不住,推搡着让男人离她远点,可男人故意让人准备的浴桶, 再远又能远得到哪去,手一伸便又落到了他怀里。
“太子妃歇着,小的伺候娘娘就是。”两人独处,男人什么荤话都说得出,做低伏小,也是他乐此不疲的情趣。
姚缨听不得他这样说,一说,全身软成了泥,更无力抵抗了。
但嘴上也是不怯的:“本宫今日累了,快快退下,休要造次。”
男人一声笑得更低更撩:“退到哪里?这里,还是再后面?”
姚缨颊腮红透,深吸了一口气,用力。
只听到男人似痛苦又更愉悦的抽气,低头轻咬她圆润的耳珠,暗斥一句小妖精。
此后,全神应对,再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