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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谨兮的人退到两侧。
聂逢押着宁初莞,从楼上,一路到楼下。
门口,已经有官兵备好了马。
徐谨兮的人,个个如狼一般,紧盯着他,等待着他出现破绽。
徐谨兮,也盯着他,步步跟出来。
他们到楼下的时候,锐王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之上,俯视着底下一些,望着徐谨兮紧张万分的样子,唇轻挑,说了声:“有趣。”
聂逢押着宁初莞到了百鹤楼门口。
知晓自己在这里放了宁初莞,身上有伤的他必然逃不了,于是他逼着宁初莞先上了马,而后跟着翻身上马,在徐谨兮他们欲过来时,手中匕首再度对上宁初莞的脖颈。
聂逢高坐大马,匕首对着女子雪白的脖颈,就含笑威胁道:“世子,开城门吧!”
聂逢此人武功高强,且隐匿能力也强。若是开了城门让他出去,恐怕再也难抓住此人。
韩锦望着徐谨兮,提醒徐谨兮莫要心软:“世子。”
徐谨兮却道:“好,本世子让人开城门!”
“世子!”不仅韩锦,其他人也是一惊。
“城门开不得。”
徐谨兮却丝毫没有听劝阻,冰冷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去开城门!”
洛迟连忙骑马去让人开城门。
聂逢这段时日被追得灰头土脸,见徐谨兮被自己这一番行为逼得无法反抗,颇有些扬眉吐气。忍不住讥讽起来:“想不到,徐世子竟然也英雄难过美人关。”
徐谨兮缺丝毫不被他讥讽的言语影响,一双黑眸轻抬,眼里的冷,凉到骨髓。
知晓他的厉害,聂逢也不敢再得意,手中马鞭一甩,就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到了宣武门。
聂逢拉住手中的僵绳,回头往后看去。
徐谨兮也已经到了。
开城门的士卒虽然接到了命令,可刺杀太子之事非同小可,他们并不敢轻易放行。
“世子让人开门吧。”夜风吹的衣衫猎猎,聂逢看着带着人奔过来的徐谨兮,抬着带着胡渣的下巴,提醒道。
“开城门!”徐谨兮的声音,带着几分内力,传到城墙之上。
上边的士卒仍在犹豫。
清冷的男声,又被风送了上来:“若太子怪责下来,本世子一力承担。”
城门这才缓缓升高。
聂逢看着城外无边的颜色,眼里闪现欣喜。马鞭一甩,就骑着马,带着宁初莞往城外边奔去。
带着喜悦的浑厚声音接着送了进来。
“世子对夫人可真是情深义重,聂逢出了城,必然把夫人送还。”
一马二人疾速出了城门。
“追!”
后边,徐谨兮也立马带着人追了上去,尘土滚滚,没多大一会儿,数十匹雄壮的马,便冲了出去。
出了城,聂逢轻车熟路地带着宁初莞钻进了一片林子里。
林子晦暗,不时有动作路过的沙沙声。前方黑暗一边,看不清前路。
底下的马,放慢了脚步。
宁初莞的脸被周围如刀刃的风刮生疼,还没有缓过来就听到聂逢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来:“他们恐怕已经把这林子围起来了。”
声音却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
“不过他们可没有没有我对这片林子熟,就凭他们,必然逮不住我。”
聂逢声音里带着高兴,想起来匕首仍然抵在宁初莞脖子上,他连忙收了回来,而后跃下了马,头上看着辽远天空上得星辰,轻快地舒了口气,带着些许粗狂的面容带上感激。
“多谢夫人相助。”
宁初莞害怕得要死,本以为他带自己到了外边,他会杀了自己,没想到反而感激自己。
宁初莞突然觉得这人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坏。顿时疑惑:“你为何要刺杀太子?”
她的话似乎刺到了聂逢的敏感点,聂逢面上瞬间带上阴狠。
“耀州一带去年雪灾肆虐,生灵涂炭,太子身为一国储君,无视百姓生死,我刺杀他,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
实际上,聂逢想要刺杀皇帝的。奈何皇帝一直躲在宫里,他只能趁太子出宫的时候带人刺杀太子。
耀州,在瑞京以北。
宁初莞却纳闷:“耀州的雪灾,不是已经派人处理了吗。”
聂逢一说就气:“处理?朝廷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我们当时死了多少人。”
说到这里,聂逢抬头看着宁初莞,眼神也带上几分怜悯:“你也可怜。如今皇帝要除安国公府,而你,还跟狗一样跟在徐谨兮身旁。”
说着,他又古怪一笑:“不过,徐谨兮待你也不算薄,竟然能够因为你放跑我。也难怪你落到如此境地,还巴巴地跟着他。”
聂逢对于宁初莞,是怜悯的。
这样美丽的女子,终究只是皇权底下的牺牲品。
“你应当不是什么普通人吧。”宁初莞抓着僵绳,望着男人漆黑的轮廓,问道。
他这一身武功奇高,想来,此人身世应该不俗。
聂逢“嗯”了一声,倒也没有隐瞒,把他的身份告诉她。
“耀州第一富聂广擎是我大哥,可惜,雪灾肆虐时,耀州刺史借着赈灾之名要挟我大哥把家中财富交出来,我大哥不依,他便带着人闯进来,把我大哥全家都抓了。我大哥,活活被打死在狱中。”
“更可笑的是,我大哥死后,他们抄了我们聂府,却一点儿都没有救济耀州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