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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儿,面对着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美人哥哥,她总觉得露出半截小腿,就已经是极限了。还是算了。
林溪把药膏瓶子盖上,准备塞进荷包里。还好那崔家老太婆力气不是太大,只是抽得泛了血迹,不涂药就不涂吧,不过晚几天好罢了。
察觉到林溪的动作,苏钰渊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语气淡淡带着清冷:“我出去透口气。”
“那我也去透口气,这是挺热的。”林溪看了看烧得越来越旺的火堆,心道这大兄弟是有多冷啊,一会儿工夫,把柴都加上去了。
苏钰渊脚步一顿,回头淡淡扫了林溪一眼:“身上有伤,该涂药涂药。”话落,转身往外走。
第7章 夜晚
林溪一愣,看着苏钰渊的背影,眉眼弯弯笑了。美人哥哥果然心善。
这个山洞有些大,在林溪坐的地方看不到洞口。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转了个弯消失不见,林溪把裤腿扯起来,腿上的鞭痕也都擦了药。
可想了想,还是没脱衣裳。一是身上的伤差不多都在背上,她也够不到,再就是这山洞也没个门,总还是放不开。
林溪把药收好,把装药的荷包系回腰间,起身向外走。
山洞狭长,转了个弯,火光照不到,前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林溪性子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怕黑。
她自打小时候起,性子就又皮又野。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到了武馆,为了逃避写作业,趁老爹不注意躲到武馆的器械库去玩,玩累了就窝在垫子上睡着了,等醒过来天都黑了。
武馆锁了门,空空荡荡,漆黑一团,电闸又拉了下去,灯也打不着。她从里边拍着门喊了好久,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回应。
后来听到门外窸窸窣窣不知什么声音,吓得她不敢再出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捂着嘴哭得昏天暗地。
直到急疯了的老爹,四处寻找无果,又带着人找回武馆,这才把她解救出来。老爹说她被关在武馆才一个小时不到,可她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那以后,她就特别怕黑。每晚睡觉一定不能关灯,可老爹说不关灯睡觉长不高,就坐在一旁陪着她,等她睡实了再把灯关掉。
长大以后,不用老爹陪了,可还是要留一盏小灯,一定要有点亮光才能睡着。
望着前面黑漆漆一团,总觉得会突然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冒出来。
林溪不敢再往前走,小声喊了句:“哥哥,我擦完了药,你回来吧。”
“……”
无人回应。
林溪往后退了几步,退到火光可以照到的地方。
可洞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影子,林溪吓了一跳,蹭地往旁边一蹦,见影子跟着动,这才反应过来是她自己的影子。
林溪拍了拍胸口,贴着洞壁站着,又朝洞口的方向小声喊了一句:“哥哥?”
脚步声传来,苏钰渊走了进来,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美异常,在黑暗中突然出现,风度翩翩宛若谪仙。
可被吓到了的林溪此刻无暇欣赏美色,只知道见到活人,她就不怕了。
松了一口气,林溪甜甜地笑了笑,没话找话,语气热情,带着些讨好:“哥哥你回来了,你冷不冷?外头天都黑了吧。”
苏钰渊眼眸微抬,淡淡扫了林溪一眼,“嗯”了一声,往前走。
林溪看了一眼黑黑的洞口,背上发寒,总觉得会有一只手从后面抓住她,她打了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苏钰渊,走到他前面,让他走在后头。
看着跟被鬼撵一般,猛地一下蹿到他前头的林溪,苏钰渊脚步顿了一下,才接着走。走到火堆旁,坐在了棕榈树叶子铺成的垫子上。
林溪把苏钰渊的蓝色外衫拿起来,抖了抖,披在苏钰渊身上,态度殷勤:“哥哥,先前谢谢你的衣裳啊。晚上冷,你穿上点吧,别凉着了,身上还有伤呢。”
林溪决定,在回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之前,她还是得和美人哥哥打好关系。
不然,这荒郊野外的,要是把她一个人扔下,都不用人追杀,天一黑,估摸着她就能吓死。
苏钰渊把衣裳穿好,看了林溪一眼,语气淡淡:“缘何受伤?”
“被人打的。”林溪坦坦荡荡。那些伤一看就是人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可再多的,她也不太想说。
二人沉默。
吕迁抱着一捆柴走进来,放到火堆旁。从怀里掏出一把板栗,先是递到苏钰渊面前:“主子?”
苏钰渊微微摇头。
吕迁把板栗都放在林溪面前:“姑娘吃几个。”
林溪早就饿了,伸手拿了几个,眼睛亮亮的,笑着道谢:“谢谢,我叫林溪。”
林溪的笑容明媚,吕迁愣了一下,不自知地跟着笑了:“我姓吕,名迁。”
“谢谢吕迁大哥。”林溪再次道谢,随即又问道:“卫通大哥呢?怎么没见他人?”
吕迁看了一眼苏钰渊,就见苏钰渊脸色不渝,吕迁敷衍地答道:“卫通办事去了。”
林溪大咧咧归大咧咧,但不傻,他把二人无声的交流都看在眼里,知道有些事自己最好不要问,忙转移话题,拿起板栗问道:“吕迁大哥,你这板栗在哪弄的?”
吕迁再次看向苏钰渊,就见他眉头微微蹙了下,吕迁想到先前看到的那一幕,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一般,忙道:“林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就叫我吕迁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