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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世是挺惨的,性子如何?为人如何?”崔桃继续问。
吕公弼仔细回忆了下,半晌后,开口道:“没太多印象,是个怕生的,总爱躲在你祖母身后,应该挺安静乖巧的。”
“安静乖巧,这性子倒适合你。”崔桃顺嘴就把话题转移了。
吕公弼立刻瞪向崔桃,问她这话何意。
“你这么霸道的人,总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就得找一个安静乖巧,对你百依百顺的。找这样性子的人更契合你,婚后的日子容易和和美美,出不了大问题。”崔桃解释道。
吕公弼蹭地站起身来,眯眼质问崔桃:“因昨晚的事,还是因天香楼的事,故意说这话气我?”
“都不是,是因宰相家的二公子对一个女囚‘痴心妄想’。”崔桃纠正道。
吕公弼双眸盛满怒意,他冷冷地盯着崔桃半晌儿,随即拂袖而去。
崔桃把崔枝的信收好,步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儿,猛然想起来锅里还闷着猪蹄,赶紧撒腿就跑向厨房,掀开锅盖看情况。
幸而没有糊掉,汤汁收得刚刚好,棕红色亮晶晶的猪蹄躺在金黄色豆子中,散发着阵阵肉香。
崔桃把锅盖重新盖上,将她之前和好的面放到案板上。这面可不大一样,特意调配了一定比例的豆面和栗子面在里面,等做熟了细品的时候,就能吃到和普通的面不一样的香甜味。
崔桃把面团揉搓成大小均匀的剂子,再将油酥也搓成相同数量的小剂子。将油酥小剂子按在大面剂子上,擀成长条,卷起,搁置一会儿,再擀成长条状,再卷起,如此反复几次,再将剂子擀成圆形的饼状,上下粘上芝麻和杏仁碎,入锅煎熟。
这样做出来的酥油饼色泽金黄,层层起酥。表面粘着的芝麻和杏仁碎,还会给脆而不碎的酥饼增添果仁香儿。用这入口即酥的酥油饼,配着着黄豆炖猪蹄儿一起吃,猪蹄香,黄豆香,饼也香。如果用油酥饼沾一下炖猪蹄的汤汁再吃,更有一种酥脆中渗着香汁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
管它早餐该吃什么,总之现在一定要吃这个。
萍儿和王四娘也借了崔桃的光了。
俩人闻香而来,看到有肉眼睛都亮了。她们早尝过崔桃做兔肉的手艺,那还是在野外,佐料有限,但那会儿已经美味的不得了了。如今这小厨房里,什么佐料都齐全,做出来的菜香味儿比上一次更甚。对于吃了好几天‘草’的俩人,如何能做到不馋?不能!
俩人都禁不住咽口水,看黄豆猪蹄的眼睛越来越直。
崔桃将她们俩那份儿猪蹄盛到碗里,也配好了饼子和筷子,但却不让她们动筷。
俩人赶紧求崔桃,好一顿拿好话赞美崔桃,并向她保证以后一定能做她的好帮手,绝不拖她的后腿。
“一个要求:办正经事的时候,少废话。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多说一个字。不然就出门左拐,大黄那里还有地方。”
崔桃口中的大黄,正是开封府大牢旁边养的一条狗,也是上次在试毒中侥幸活下来的狗。
俩人连连点头,跟崔桃作保证。
崔桃这才撤离了手,允许她们吃。
好几天没沾到肉腥儿的俩人,马上就跟疯了一样起筷子开吃。
王四娘性子急,吃得快,但啃猪蹄的时候特别细致,骨头上面一丁点筋肉都不留。也幸亏崔桃这猪蹄闷得够久,她才能都给啃干净了。
萍儿相较于王四娘吃得更斯文些,可速度也不慢,有时候吃得一边腮还会鼓起很高,略有点不符合她往日一贯给人的淑女形象。
“对了,”王四娘吃完之后擦了擦嘴,问崔桃之前在验烧焦女尸的时候,为何态度突然大变,“是查出什么紧要的证据了?”
“咳咳——”萍儿蹙眉,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用幽怨的眼神瞪着王四娘,“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尸体?”
“我没在吃饭的时候说呀,我吃完了!”王四娘无辜道。
萍儿倒是被气得更加咳嗽了,她幽怨地瞪一眼王四娘,埋怨她只会想着自己,不顾及别人。
“哎呦,可别这么讲。你哭哭啼啼的时候不也只是想着自己,没想过别人看你那样有多过膈应么?”王四娘嘴贱地反驳道。
“你——”萍儿气红了脸,王四娘却只顾着笑。
萍儿无奈之下只能鼓着腮帮子,端着自己的菜碗,躲到厨房的另一端去吃。
王四娘这时就听崔桃讲了她检查的那些女尸中,但凡没被烧焦的,下身无一不糜烂严重的情况。王四娘当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气得拍桌子瞪眼,破口大骂那些畜牲居然敢这样祸害女人,都不得好死。
“现在初步怀疑,她们可能都是女囚,当然还要进一步调查证实。”崔桃接着道。
萍儿凑过来,瞪大眼:“女囚?那是什么人居然对——”
萍儿刚刚虽然躲到了厨房的另一端,但是一点不妨碍她把整件事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王四娘刚刚骂声实在是太大了。
“是官府的人么?”王四娘问。
“目前还说不好,因为证据还不够齐全。”崔桃客观陈述道,但她个人觉得是官员或官差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幸而在开封府坐牢,若换在别处,却不知会是什么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