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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澍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两人热切亲吻的时候没有说过,第二天确定关系的时候也没有,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坚持感动了人家,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无比确定,白澍喜欢他,绝对喜欢他。
    第22章 22
    白澍晚上火锅吃的尽兴,自己锁在房间的时候不免有些口渴,但季定在外头喊了他一会儿竟然走掉了,这让他失去了走出房门的台阶。他懊恼地坐在房里决定将今晚的看书时间延长两个小时,然而论文摆在桌子上,他又渴又烦躁,看到十一点才勉强把“What Tipper is Ready for”看完。
    他看了桌上的表十一点二十,然后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阿澍,我要睡了,明天早上在江安有课。”季定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便自己走了。
    白澍自然不想回应他,反而是竖着耳朵在听到季定房间的门关上后才松了口气,准备出去喝水。他刚一开门就被一束光打在了脸上。被骗了,白澍一手遮了眼睛想道。
    “阿澍终于肯出来了。”季定关了拿在手上的电筒,走过去拉了白澍遮眼的手,“对不起,原本打算光是照在你头顶的,计算失误,有没有弄痛你?”
    “没。你瞎搞什么呢?深更半夜不睡觉骗我好玩?”
    季定无声笑了一下,仍是把他的手握在手中,然后带着白澍去门口开客厅的灯。灯亮时白澍难免有些吃惊,他们家客厅雪白的墙面上被粘上了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要不说他老是觉得季定是个傻逼直男,那种红黄气球的配色简直是亮瞎他的狗眼。正中间的气球是红色的J爱心B,旁边是黄色的丝带和花,再外围还有各种粉色玫瑰做装饰。这样的布置跟谢承发给他的照片如出一辙,白澍简直没眼看,因为之前用来遮住眼睛的手被季定握住,只能用另一只手遮了自己双眼,然后再三告诫自己:不要笑,不能笑,我还在生气。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的茶几上地毯上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花束”,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包装纸里卷着的不是花而是车厘子,一个个红得发紫的车厘子。
    “阿澍,你不要生气了。”季定拉着白澍坐到沙发上,递给他一份东西,白澍瞧了一下,简直没眼看,这是他当初填的那份关于季定的问卷,一百五十道题。
    “我把我的名字都换成你的重新填了一遍,也记住了你爱吃的是车厘子不是草莓。阿澍,我知道现在我告诉你谢承做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一定会觉得是我在推卸责任,所以我只能说至少在今晚之前我是完全不知情的。不知道他同你讲过没有,他来美国之后很久我们都没有讲过一句话,最多的交流也不过是在实验室碰见的时候打个招呼,我跟他顶着亲戚的名头却有不同的生活轨迹,直到有一次我在实验室的聚餐上被灌醉,他把我捡回去。阿澍你知道的,我喝醉的时候智商几乎为负数,那天晚上我跟他说过什么自己完全不记得,不过从那之后他就对你有了很大的兴趣,我想那个晚上我大约又是因为求而不得失控,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我在美国的时候几乎一颗心都扑在实验上,对你的心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说我活的憋屈不自在不勇敢,所以时常借故开导我,我也因此才有勇气回来,在见到你的第一个晚上同你讲我要追你。”
    “我回国后一直同他保持联络,他知道我跟你告白的事情,也知道我住进你家的事情,却总是说我太过胆小又笨。那时我不知道已经住进你家了还要怎样做才能算得上胆子大,他回国前的确有跟我讲说自己回来后要帮我追你,但你知道的,他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正好是我最忙的时候,我连跟他说话的功夫也没有,这句话自然也被我归纳为一个玩笑,我真没想过他会这样逼你。”
    季定讲问卷放在茶几上,自己捧了一束车厘子花跪在沙发跟前,说:“阿澍,我代谢承跟你道歉,但是我很高兴,很高兴你在听到了他的那些谎言后开始反思我们的关系,很高兴即使过了五年你还是能做对关于我的每一道题。阿澍,我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了。”
    白澍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季定就跪在他身边,他一晃眼就能看到那份问卷。问卷还是他之前做过的那一份,只是答案的区域多了一些字,是季定一笔一画按照他的喜好写上去的。白澍二十几年不知动情为何物,只是这天在这些审美十分扭曲又奇怪的攻势下自然地懂得了“butterflies in the stomach”的感觉。
    他伸手从季定的手中接过那束车厘子,摘了一颗咬在嘴里,汁|水瞬间在舌尖爆开,他自发地咬着那颗车厘子去亲季定,在碰到季定的唇时咬断了自己的那一半,然后将另一半送入了季定的嘴里。
    “好甜。”白澍说,“我很喜欢。”
    喜欢车厘子,也喜欢你。
    第23章 23
    第二天是周一,季定在江安校区有课,早上第一节 。他六点半的时候单手伸出去关闭了闹钟,慢慢睁眼,侧过身看了安心睡在自己怀里的人,情难自禁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才又小心把自己手臂往外抽。不过大概是怀中人睡的本来就不踏实,因此即使他足够小心还是将人吵醒,对方直接踹了他一下然后小声嘟哝着什么侧过头去又睡着了。
    白澍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季定已经回来了,厨房里煲的鸡汤已经能闻到味,他尝试着坐起来才发现浑身上下都跟散架一样疼。他无声在心中咒骂了季定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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