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页
既然你知道我爱绿衣心中有多苦多痛,为什么还要重蹈我的覆辙?夏晚枫觉得自己比祈夜还要绝望,他发疯一样地斥道,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难道你也想和我一样摔在美人坑中,再也爬不出来吗?那个燕云倾的心中只有皇上,她是不会爱你的!你就是为她付出所有,她也不会正眼瞧你一次,你拿命爱她也没用,你爱她作死啊?!你忘了我是怎么跟你说行宫中那个被皇上处死的男子的事qíng了?你要是忘了,不要紧,我再说一遍!他叫泓烨,皇上把他当qíng敌,下令要守星和傅东将他当众处死,那个泓烨就被这样当众被处死,比被狗啃死的都不如,你要是心底还没有概念,我还可以将那画面一幅一幅地画给你看!
他步步进bī的面孔最终扭曲成奇异的形状,像小孩捏成的泥人,再加一些斑斓的颜料,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来,最后聚集到祈夜的瞳孔中,幻化成带血的獠牙。
祈夜被bī得连话都说不齐整了:晚枫你别说了求你了
第110章 qíng丝
我要说!然而,夏晚枫的话却没有结束,我要是再不说与你听,你连自己要怎么死都不知道!到现在,我们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你还弄不清楚状况?皇上不是一个残bào不仁的君主,但他也有他所不能容之事,而你现在所做之事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皇上谁都能容,除了qíng敌!他付出了那么多才得以与燕云倾相守,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与他争抢燕云倾的!你给皇上当了这么多年的死忠,到最后你难道要去给皇上当qíng敌吗?你以为皇上会念在你多年功绩上饶了你吗?你做梦!皇上若不是为了能娶到燕云倾,他一定不会去夺嫡,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他会将燕云倾拱手让与你?!你还不给我清醒?!独孤祈夜,你给我听好了,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许爱燕云倾了!免得被人发现了,遭人暗算,死无葬身之地!你得给我好好活着,给我作伴,终老一生,不得食言!所以,你现在就发誓,你要是不发誓,今天我就不准你回去!
祈夜不知道的是,晚枫此刻虽然说得厉害愤怒,心底却无一丝愤怒,他的心里装满了害怕,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他自负了那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突然害怕了,却是洪水一样的爆发,这由极度的害怕催生出来的凌厉变得格外的诡异而张狂,带着几分恐怖,发疯控制着他的理智。
祈夜被bī得快要哭了,可是这样无稽而恶毒的誓言,他实在是发不出来。他对着夏晚枫低低哀求道:我真的做不到不爱云倾,晚枫我求求你别在bī我了,我答应你,这件事我绝不会跟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云倾!我一定克制自己的感qíng!一定克制
至此,夏晚枫狂躁的害怕才算是找到了落脚之地,他死死盯着祈夜,发狠道:你发誓,你到死也不会说出来!
祈夜十分无奈,只好曲指发誓:我独孤祈夜指天发誓,绝不告诉除夏晚枫以外之人,我爱上了燕云倾!
然而夏晚枫仿佛还是不能十分放心,他喘着粗气望着祈夜,冷冷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就让你尝尝倍感孤独是个什么滋味!反正你从不与人来往,也不过只有我一个朋友,除了效忠皇上,任何人都请不动你!我夏晚枫没有了沈绿衣,已然了无生趣,什么事都gān得出来!
祈夜急了,一把抓住夏晚枫,急切地问道:晚枫,你要gān什么?你快告诉我呀!
夏晚枫一把甩开他,不屑道:要你管?!你这么狠,刚才不是还说不怕死吗?还来管我gān什么?说完就朝着大门走去。
夏晚枫,你给我站住!祈夜忽然厉声喝止夏晚枫,他快步走到夏晚枫面前,红着眼圈一字一字道,到现在,你还是只为沈绿衣一个人活着,除了她,你什么都不管!没有了沈绿衣,你要如何?你是要拿死来威胁我吗?你以为你的命,现在还只是你一个人的吗?你知不知道云倾在鞍山上救你的那颗能解百毒、能为垂危之人续命十日的长命丹,是她娘留给她的,只有一颗,她给了你,她自己就没有了!上次她遭人暗算,中了毒,差一点就没有了xing命,太医院的huáng御医为了给她解毒用了很烈的药物,当时她刚刚小产,身体大大虚空哪里经受得住?我赶到时,虽然从死神手中将她夺回,但是但是她已经活不到白头了,我怕皇上承受不住,不敢告诉皇上真相,只说她可能会因此折寿十年,实际上她可能连半百都活不到!如果她没有将那颗仙丹给你,那么她中毒时服下仙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皇上知道她会为此折寿整整五十年,只怕要立刻发起疯来!你现在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都是云倾用整整五十年的寿命换来的,如此惨烈的代价,你还要为了沈绿衣轻言生死吗?我知道你娶不到沈绿衣心里难过痛苦,又戒不掉这份爱,我都理解,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有任何危险,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云倾她她在鞍山上救你一命,就等于救了我一命,因为除了效忠皇上,你是我学医下山后心中唯一在乎的人,她以真诚的心待人,我感动,她屡遭人陷害,我悲愤,她姿容憔悴楚楚,我怜惜,我以为你能懂我
夏晚枫闻言双眼红得厉害,他尽力克制双眸中的眼泪,无比心痛而无力道:你走的是条绝路,你爱她你真的会没命的,皇上容不下qíng敌你让我怎么办?我能眼睁睁看你去死吗?
我知道。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尽我这一身医术护着她活得更久,哪怕是多活几天也好!祈夜的qíng绪慢慢平复下来,面上有着前所未有的淡然,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因为云倾而死,我也死而无憾,绝不后悔!谁让她救了你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啊
是云倾的声音。
祈夜闻得此声,心头蓦地一痛,仿佛扯断了他脑仁的某根神经,他连忙走出房间向外张望,只见云倾坐在糙地上抱着右脚连连呼痛,鲜血止不住地从她的脚踝处往外喷涌,他已是顾不得其他,快速奔下角楼,冲向云倾,夏晚枫怎么拉都拉不住。
等走到云倾身边才得知,原来云倾是被捕shòu的夹子所伤,放眼仔细望去,糙地上似乎零星布有几个捕shòu夹子,可是这是在宫里,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放这东西呢?
另一边,云倾对祈夜的突然出现很是意外:神医?夏尚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祈夜微觉尴尬,他连忙收拾好自己的qíng绪,木然答道:刚好路过,娘娘要不要紧?还是先让我给你看看吧!
嗯,好!
祈夜稍稍看看了,不禁大惊:不好,娘娘,你的右脚膝盖骨折了,qíng况十分严重!
一旁的承佑一听这话,立刻瘪着小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云倾见状连忙安慰承佑:承佑,我没事,你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快别哭了!
承佑这才止住哭。
然而,云倾还没等祈夜给她接骨,就忽然晕了过去,祈夜一诊脉,失声惊呼:不好,娘娘中毒了,快去通知皇上!
刚刚止住哭的承佑一听这话,又立刻哭了起来。
众人手忙脚乱,最后蕊儿立命未央宫的新内侍顾回去通知皇上,浅紫和薛灵合力将云倾抬回了未央宫,祈夜也一起去了未央宫救治云倾。
第111章 泻药
与此同时,在中宫,王宁暄与曦泽正为晨馨的病而发愁。御医院当值的所有御医全都守在中宫,可竟都束手无策。
眼看晨馨已然危在旦夕,曦泽下令传祈夜来为晨馨救治。
然而,四喜尚未走出中宫,就见顾回匆匆来报:皇上,荣妃娘娘陪皇长子在糙地上放风筝,不慎摔倒骨折了,中毒昏了过去,幸好神医路过,现在娘娘已经被送往未央宫,神医也跟着去了未央宫!
曦泽闻言大怒,一掌将身边案上的茶盏拂落在地:逆子,这个逆子!朕就知道把他送到荣妃身边,荣妃一定会遭殃的,这才送去不足三个月,荣妃便蒙此大难,朕养这逆子到底有何用?!
众人见状,尽皆俯身跪地:皇上息怒!
现在的qíng况令曦泽很是为难,一边是晨馨,一边是云倾,两边都生死不知,他冷冷的眼风狠狠扫向跪在一旁的御医院众御医,森然道:御医院这么多的御医竟无一人能治好朕的公主么?都是废物不成?
众御医纷纷低着头,无一人敢答话。
就在这当口,疏影进来禀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中宫门外有一名自称是御医院今日新任职的御医魏子修,说是迟到了,特来请罪!
曦泽沉着脸,道:叫他进来!
疏影依言而行,不久就有一名身材修长的青衫男子走了进来,向曦泽拱手道:微臣魏子修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曦泽细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今日新到任的御医?以前从医多久?
魏子修不卑不亢的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从医已有五载!
五载?曦泽稍想了想,便下令道,既已五载,便由你来给小公主看病!
微臣遵命!魏子修很快就来到奶娘身边,给晨馨诊病,面色不一会儿便凝重起来,最后,他铁青着脸色来到曦泽面前向曦泽禀道,皇上,微臣怀疑小公主不是病了,而是被人喂了泻药,请求检查奶娘的衣物,以便确诊!还请皇上恩准!
曦泽闻言浑身一抖,指着魏子修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怎么可能被喂泻药?
王宁暄已是双眼泛红,连忙扶住曦泽,对着疏影吩咐道:疏影,还不快去将三个奶娘的衣物拿来给魏御医检查?
是!
魏子修连忙急道:且慢!魏子修颇为义愤填膺,对着曦泽拱手道:皇上,皇后娘娘,臣请求让奶娘现在将自己上半身的胸衣脱下来jiāo于微臣检验!藏在衣柜里的,恐怕已经清理gān净了!
疏影十分机灵,一把从奶娘手中抱过晨馨,紧紧搂在怀中,站到王宁暄身边。
曦泽狠狠望向那三名奶娘,对着四喜恨声道:四喜,这件要紧的差事,朕就jiāo给你亲自督促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