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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外人了。”元一昭好心情的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卧槽!龙唉!龙唉!!”
“好大的池子!里面还有鱼!”
“阁主!这里好多盆栽啊!哇!”
元一昭瞟了瞟:“走的时候都带回阁里。”
“不至于不至于,”阁卫遗憾的摸了摸池边的盆栽,“不太好携带。”
池子正中间有一道木桥,元一昭率先踏了上去,阁卫们一边赞叹着四下打量一边紧随其后。
走过长长的木桥,穿过一张帘子,视线豁然开朗,一条长长的走廊蜿蜒在后院,隔开了房间与花园。
“自己挑吧,除了最东边的我的卧房,其他的你们分。”
阁卫们开开心心的打闹着去哄抢房间了,元一昭慢慢踱到了院子里,这院子他小时候可没少呆,一切都与当年一样,大槐树小凉亭,还有母亲当年坐过的秋千。
“他们把房间都分完了,我能不能和你住在一起?”耳后突然传来何吾欢的声音,惊得元一昭差点跳起来。
“你要吓死我?”
“是你自己在发呆,我又没控制脚步声。”何吾欢大感无辜。
“你爱住哪住哪,别给人发现了就行。”元一昭颇为嫌弃的将他推开一些。
“我来的时候看见池子里有胖鱼……”
元一昭脱口而出:“不能吃!”
“哦。”何吾欢遗憾的叹了口气。
“……你应该不是想说吃吧?”元一昭狐疑道。
“我想问你,那些鱼,是唯一留下的活物了吧?”何吾欢爱怜的看着他。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元一昭愣是听明白了,他怔了怔,补充道:“不,还有我。”
第40章 凤鸣朝阳(八)
何吾欢听的心酸,安慰道:“没事,至少那鱼都养的挺肥的,不知道锦鲤和普通鲤鱼吃上去味道有没有区别。”
“实在不会安慰人的话,可以闭嘴。”元一昭斜睨他一眼。
何吾欢无辜道:“我以为我挺会安慰人的。”
“嗯嗯嗯对对对确实。”元一昭敷衍道。
“啊,对了,”何吾欢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那只虫……”何吾欢小心斟酌着用词,“为何会发亮?”
“我已经派人去请左花花了。”元一昭站的累了,又贪凉不愿意进屋,索性一撩袍子坐在了长廊进入后院台阶上。
“阿昭,关于你父亲,你有印象吗?”何吾欢紧贴着他坐了下来,台阶明明宽阔的很,可他偏要和元一昭挤成一团,两个人挨在一起说小话的样子要是给左花花看见了,怕是又要一路脑补十万字。
何吾欢只听元一昭提起过母亲,对于父亲,倒是只字未提过。
元一昭侧过头去,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二人靠得太近,呼吸轻轻浅浅的纠缠着,分外暧昧,元一昭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反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有没有可能,我与陵昭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你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嘛……”
“是或不是,重要吗?”元一昭明显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
人走茶凉,没有亲眼见证的父辈是非,他不愿褒贬。母亲从未苛待他,在他的童年时期,父亲从来就不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况且……若先帝真是他的生父,那他着实是个很不负责的父亲。
“怎么不重要?万一你父亲真的是先帝,那我将人带走前岂不是也要去陵前拜上一拜?”何吾欢略一偏头,一绺碎发擦过眉峰格外赏心悦目。
元一昭眸光闪了闪,心中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派人潜入皇陵了:“你消息倒是快。”
“我家老头子给了你什么?他不是说已经有证据了吗?为什么不直接揭发聂家?为什么让我假死嫁祸展宏图?皇陵里有什么秘密?你让书生去找什么了?上京的书局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的人查到你和皇上一直有极隐秘的书信来往,你和皇上有什么计划?”何吾欢一句接一句,步步紧逼。
元一昭强压下心中不快,浅笑着打趣道:“……闻风阁被你接手了?”
“这里是上京。”何吾欢低声强调。
“何大人好手段。”元一昭波澜不惊的笑道。
“不敢不敢,只是,阿昭为什么总是对我有所隐瞒呢?是我不值得信任吗?我连一条贱命都搭给你了,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何吾欢装模作样的伤心了一番,他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一些尴尬的气氛。
元一昭抿了抿嘴,认真的看着他:“不要这样说自己,把你卷进来非我所愿,你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我安排你假死就是不想让你再深入下去了,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
“唉,我偏不,你说气死个人不?”何吾欢腿一伸就开始耍无赖。
“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查的。”
元一昭被他气笑:“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
何吾欢眸光一暗,握起元一昭的手,一口咬在了手腕处,恨恨得磨了磨牙:“今天就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当一回吕洞宾。”
元一昭手腕被咬的地方如遭火灼。
“聂家,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听我的,不要再继续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