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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营业了吗你?”贺中鹤看了他一眼。
“刚发了。”雁升说。
贺中鹤挺费劲地用没沾到牡蛎汁儿的小拇指戳手机。
还没来得及刷一下最新更新,就被底下999+的小红点吓了一跳。
@那栏尤其多,他点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新年嗑昏!!!/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鸟哥鹤哥春节快乐!/
三图营业,虽然比以前多了但我还是发出摩多摩多的声音/
天, @新鹤中鹤牌高鹤片这是什么品种的睫毛精/
鹤哥美貌营业,鸟鸟什么时候也安排一下啊/
贺中鹤点进他们转发的那条微博。
是雁升刚才发的,四张图,一张年夜饭、一张红得晃眼的客厅、一张雁升视角下贺中鹤专心剥蛏子的正脸,一张贺中鹤站冰箱旁边仰着头训飞狗的侧脸。
没有配字,就一个福的小表情。
“你手机里不少偷拍吧?”贺中鹤也点了转发,转发评论内容也是高冷的一个福表情。
“还行。”雁升说。
“发了什么?”老妈不玩微博,但还是想赶赶年轻人的潮流,凑过头来。
贺中鹤赶紧收了微博界面。
然后就非常尴尬地,桌面壁纸一下子摊开在老妈面前。
操!
贺中鹤吓得手一抖,被牡蛎壳划了下,也顾不上看看出没出血,赶紧熄了屏把手机放到一边,心脏在祥和的春晚BGM中几乎要飞出嗓子眼。
“干嘛啊?”杜兰珍挺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瞒你老妈?”
“没。”贺中鹤假装气定神闲。
“桌面那是用了个什么图?怪里怪气的。”杜兰珍好像没看出来那是雁升。
“网图,就恶搞的,我们年轻人流行这个。”贺中鹤松了口气,庆幸屏保是雁升正经照片,桌面是那张搞怪腮包鼻,万一对调一下就完蛋了。
雁升放下筷子捏住贺中鹤手指尖,往他那边拉了一下。
贺中鹤惊魂未定地看向他。
“出了点儿血。”雁升松开他手,“洗洗贴个创可贴去。”
贺中鹤赶紧拉开椅子去了洗手间。
食指指肚上浅浅的一道,洗完几乎看不出来,但剥海鲜就不用寻思了。
三人坐的位置本来是桌子四边除了靠墙那面正好一人一边,他贴完创可贴回来后雁升用下巴指了下旁边的椅子:“坐这儿。”
可算是有小品了,雁升一边偏头看着电视一边剥了个虾,很自然地放到贺中鹤碟里。
“甭管他。”杜兰珍瞅了贺中鹤一眼,“谁让他吃饭玩手机的。”
贺中鹤朝杜兰珍略略略两声。
第二个虾剥好放过来的时候,贺中鹤没拿筷子:“我这儿够不着醋。”
雁升给他蘸了醋,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递到他嘴边。
贺中鹤挺乖巧地吃了。
划破点儿手跟半身不遂了似的。
杜兰珍在对面小品也不看了,瞅着这俩孩子。
她觉得说不上来哪有点儿怪,也可能没什么怪的,只是她真没见过这么大男生的给另一个剥虾还喂嘴边。
年夜饭吃得差不多,杜兰珍去把包好的饺子和汤圆煮出来的时候,都吃不进去了,一人意思意思吃了两个,转战到茶几跟前嗑瓜子。
前两天学习太累,一沾沙发就犯困,尤其是节目闹哄哄但没什么意思的时候。
外头鞭炮声越来越密集,远近高低的,还有人在六楼楼顶放,汽车电动车警报器交响乐似的。电视里什么节目听不清了,谈论下节目唠个嗑不用喊的也不行,三人干脆都不说话了,嗑瓜子儿看电视。
贺中鹤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地往雁升那边靠了靠,拿起手机刷朋友圈。
已经十点多了,他搁这困得不行,朋友圈却非常热闹。尤其列表女生们,看个春晚发个截图感想都能吵起来。张楠平常那么文静嗜学一人,竟然跟班长在评论区撕起来了,什么对家什么毒唯的,还弄不弄就一堆意义不明的字母,火星语似的,他看不懂。
于是他打开微博翻了翻,虽然很多姑娘给他留的评论和转发也看不太懂,但他非常努力地回了几十个春节快乐。
微信那些花里胡哨群发的他都没看,就跟几个熟的互发了红包。
一溜小红点中间有个免打扰,是高阳发的,新年快乐,然后祝他和雁升99。
他难得给高阳发消息,回过去一个同乐,谢谢。
挑着回了几个人,他顺着有红点的聊天框在最底下找着了石宇杰。
一个红包,点开是0.52的。
贺中鹤给他回过去一个0.25。
你在雁升家?
石宇杰消息很快发过来。
雁升在我家
。。。你俩到底什么情况?不能跟我说的吗?[委屈/]
你猜
是我猜的那样吗?
不知道,你猜
到底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抓狂/]
贺中鹤正寻思着要不要直接招了,让石宇杰震惊一把,旁边老妈起身往阳台走:“去把纸打好。”
“噢。”贺中鹤赶紧放下手机,从前天买的那一堆鞭炮袋子里翻出来一捆黄色的纸。
老妈去了阳台关上门,贺中鹤一边往阳台门那边瞟着她的背影一边拿木槌砸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