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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昀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就这样一颗接着一颗地滚了下来,落在自己的衣袖上,也砸在了南沚的心头。
“可我已经被南家休弃了,你也要娶那林家小公子了……”
乔昀这话说的悲伤,却也是他心中最在意的事情。
以往旁人再如何诋毁于他,只要南沚孩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可她终究也没有受住那些个流言蜚语,她不要他了,他还有什么呢?
“管他什么林家公子木家公子,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昀儿,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还有我们的儿子……”
南沚怕吵醒了熟睡的孩子,又着急想带乔昀离开,急得额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
乔昀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得不承认,在南沚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乱了。
再加上南沚的柔情和甜言蜜语,单纯的乔昀又如何能逃得掉?
好在孩子的啼哭声替正在为难的乔昀解了围,南沚倒是比乔昀跑得还快,生怕是孩子有个什么好歹。
瞧着南沚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乔昀在一旁为难道:“云儿怕是要换尿布了……”
说着,他便从一旁拿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棉布来,利落地替南念云换了起来。
“昀儿,就算你不愿原谅我,可总也得为我们的孩子着想一番不是?你二人住在这种地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提到孩子,乔昀的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动容。
南沚忙再接再厉道:“你且放心,我先将你们父子接到我名下的私宅里,什么时候南府的事情解决好了,我再风风光光地迎你进门,你永远都是平南王府的世女君,而我们的念云——便是南家的嫡长公子。”
乔昀心中最后的防线也被南沚攻破,为了儿子能够认祖归宗,日后有个好归宿,他也断然不会拒绝南沚的提议。
乔昀总算松了口,小声道了一个“好”字,南沚听闻,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南沚抱着孩子不肯撒手,眼睛却总是偷偷瞧着正在那里收拾东西的乔昀。
即便没什么家当,乔昀还是收拾出了一个大包袱,里面除了那件华丽的斗篷外,就全都是南念云的东西了。
乔昀过得不好,可南念云的东西用的料子却都是一顶一的。
南沚不得不佩服乔昀好本事,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公子,竟靠着洗衣刺绣为儿子置办了这些。
末世纪的人们总爱说母爱无私,在这女尊王朝里,父爱也一样的令人动容。
接过乔昀手中的包袱,背在自己身上,南沚抱着孩子带着夫君出了这座勉强能遮风避雨的小院儿。
站在街角处,乔昀忽然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南沚忽然扯住了那人的手。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来这儿了。”
既是握住了他的手,她便再也不会放开。
南沚先带着乔昀父子去了东城的酒楼住下,在还没有摸清楚自己有多少资产时,南沚也不知道该把他们送往何处。
这二人一个锦衣华服,一个粗糙布衣,二人一出现在状元楼里就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只是南沚一张冷脸,唬得众人也不敢多看。
待店小二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天字号房又躬着身子退下时,南沚才卸去脸上的寒霜,换上满目柔情。
“昀儿,你和念云暂且先住在这里,待我安排好宅院,便来接你们过去。”
乔昀默默点了点头,看着南沚怀里的孩子,犹豫道:“要不还是我来抱着念云吧,你身上的伤……”
南沚不在意地摆摆手,抱着孩子坐到了床边,笑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况且你昨日里为我上了药,今儿早上就不疼了。”
乔昀这才大着胆子多了一句嘴:“那些人……为何要追杀于你?”
他其实还想问,为什么这么巧她就刚好落在了他的院子里。
可是他不敢,有些疑问只放在心里想想就好。
“八成是与数月前给我下毒的人脱不了干系。”
南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着谎,她可不会承认,那些人是她自己花钱雇来的,身上的伤也是假的。
虽说欺骗别人的行径乃禽兽所为,可为了能早些抱得美人归,她南沚不介意做一回禽兽。
“那你可知那些是何人?”
乔昀心头一紧,有些担忧地看向南沚。
“树大招风,母王在世上时恐是得罪了什么人,如今那人才将主意打在了我的头上。不过你也无需担心,如今我既是已经大好,便会揪出那幕后之人。”
南沚一直怀疑乔昀被认为是灾星的事情有蹊跷,之前那么多年都不曾有人多说什么,怎么忽得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呢?
若无人从中作梗,这事儿便是说不过去了。
那给“南沚”下毒之人和污蔑乔昀是灾星之人定是脱不了干系。
将主意打到她南沚的头上,那她便要瞧瞧,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
乔昀也不再多言,只是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让他羞红了脸。
南沚将孩子递到乔昀手中,起身来到门边,朝着外面的小二姐吩咐了几句,便又匆匆走了回来,好似一刻也离不开这对父子似的。
小家伙一到父亲的怀里就打起了瞌睡,一双大眼睛慢慢阖上,吧唧着小嘴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