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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可真能睡啊!”
南沚忍不住啧啧嘴道。
乔昀轻笑一声,将孩子放在床里,才小声道:“张伯说小娃娃大都是如此,这是在快些长大呢!待年岁大些,便是想让他睡,他也没这么多的觉了。”
乔昀难得与南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见他说的认真,南沚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听着。
好似发觉自己话多了些,乔昀忙闭上了嘴,偷偷瞧了一眼南沚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不悦,他才放下心来。
只是乔昀的表现落在南沚眼中就变了滋味儿,她想与他亲近些,可他心中还是有些畏惧于她的,想来若不是为了孩子,乔昀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跟她一起离开了吧!
第十二章 不能急迫
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南沚遮去眼底的失落,面儿上仍是一副淡然。
不一会儿的工夫,小二姐儿便送来了两碗清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
“你身子弱,要慢慢进补,这几日先吃些清淡的,待日后再逐渐改善。”
南沚也想给乔昀要些人参乌鸡什么的补一补,奈何担心他虚不受补,遭了大罪,这才陪着他一起要了清粥小菜。
“谢谢……殿下……”
乔昀红着耳尖垂下头去,犹豫了片刻才道了谢。
“昀儿,你现在便是连一声沚姐姐都不愿唤我了吗?”
南沚又厚颜无耻地去摸人家小男儿的手,见他不挣脱,他更是大胆了几分,直接抓住就不再松开。
“可成婚那日,是殿下说,不许昀儿再唤你沚姐姐的……”
乔昀说着,忽然别过了头去。
他一直记得,她那日醉酒,红着眼睛冲他吼道:“我不是你的沚姐姐,以后再也不许唤我沚姐姐,我只是……”
虽然她没说完就睡了过去,他也能猜出些什么。
那个时候她正与林家公子打得火热,那林家小公子娇滴滴地唤她一声“沚姐姐,好姐姐”,她便不许他再叫。
如今她又在自己面前提及此事,是要羞辱于他,还是当真忘了那日的醉话?
“昀儿,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我待你如何,你心中应是明白的。我一直都是你的沚姐姐,从不曾改变。”
虽身处后院,可皇家的勾心斗角乔昀也还是懂得一些的,南沚特意用这样意味深长的语气与乔昀说这些话,不过就是想误导他,让他以为过去的南沚说那些伤他的话都是局势所迫,他乔昀才是南沚心底的那个人。
乔昀咬着唇没有出声,不知南沚到底要做什么,他也迷惑了……
南沚叹了口气,决定先不逼迫于他,这种事情还是慢慢来的好。
“先用饭吧!”
南沚放开那双满是伤痕的手,神情低落。
乔昀心中忽然一抽,好似被人攥住了似的,勒得发疼。
手里被塞进一双筷子,南沚便自顾抱着碗吃了起来。
尽管饥肠辘辘,乔昀也不似旁人那般狼吞虎咽,自小的好教养让他无论在何时,都是一副守礼的模样儿。
“多吃些,你太瘦了。”
南沚从自己碗中挑出些鸡丝来嫁给乔昀,这也是这餐饭唯一的荤腥儿。
乔昀看着碗中那一小撮雪白的鸡丝,忽然就红了眼睛。
不记得有多少年了,她再没有对他这样好过。
乔昀一直都不是一个大饭量的人,可今日里这满满的一碗粥,他却是吃得干干净净。
南沚瞧在眼里,疼在心上。
将身上所有的银票和银子都放在了南念云的襁褓边,包括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南沚才不舍地站起了身。
“你且先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们。”
也不用乔昀相送,南沚自顾离去。
乔昀回过头来才发现那叠厚厚的银票和那个宝蓝色的鸳鸯荷包,只是那荷包的颜色太过刺眼,刺得他想要流泪。
“咚咚咚……”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乔昀忘了警惕,只以为是那人忘了什么事情又返回,于是连问都未问,直接跑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的小二姐被里面的客人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后才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乔昀。
“公子,这是刚刚那位小姐让小的送来的。”
“有劳了。”
乔昀失望地垂下眸子,抬手接过那包袱,这才掩了门,走回内室。
将包袱放在一旁的矮榻上,乔昀还有些恍惚,颤抖着双手打开包袱,一套月牙白的衣裳躺在那里,一旁还放着个小瓷瓶。
乔昀拿起瓷瓶,拔开塞子,凑到鼻尖,熟悉的味道传来,惹得他又落下泪来。
这香膏是他过去一直用的,冬日里抹到手上脸上,不仅能保湿,还带着一股子香味儿。
想来是她瞧见了自己手上的裂痕和老茧,才着人去买的。
握着那烫手的瓷瓶儿,乔昀心里五味陈杂,他不得不承认,南沚于他,还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即便告诉自己不能轻易原谅,可看到她为他做的,乔昀心底,已然释怀。
南沚出了状元楼就往南府走去,昨日一夜未归,她得做好被父君质问的准备。
果真不出所料,南沚才转过街角,就瞧见了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上官汐。
“回来了,回来了……”
站在上官汐身后的小禾是第一个发现南沚的,扶着上官汐的胳膊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