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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英莲也表示自己可以同去帮忙。
于情于理,拓跋泰都知道自己以身涉险是下下之策。
可他心中焦灼难以言表,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也无法同外人说,崔晚晚于他,不只是贵妃而已。
“朕意已决,不用多说。”拓跋泰按了按白崇峻的肩头,交待道:“朕尽量天亮赶回来,若是没有回来,你和福全设法遮掩。崇峻,这里交给你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钻进密道。
……
早在崔晚晚被挟持之际,她就料到杜立德不会硬碰硬,宜春殿外守卫森严,他一个丧家之犬没有能力正面突围,但这人卑鄙阴险,悄无声息蛰伏在行宫数月,肯定是有备而来。
果不其然,他把她拖下了汤池。
“相国大人说给我洗洗,不会就是在这儿吧?”她刻意出言激怒,“你口中的鲜卑杂种最喜欢与我鸳鸯戏水,你闻闻这池子里是不是全是他的气味?”
杜立德气得脸青,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径自去开密道机关。她趁机取了耳坠扔下。
密道打开,池水哗哗向洞口涌去,崔晚晚被水流冲击得脚下不稳,杜立德愈发拽紧了铰链:“走!”
她一头栽进水中,屏气跟着杜立德在密道潜行,加上脖颈受缚吃痛,险些憋死。好在没过多久水就尽数散去,她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受人挟制跌跌撞撞向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立德拽着她出了密道洞口,只见外面杂草丛生,是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唯一惹眼的便是一辆青毡马车,还有车夫。
杜立德扯着她登上马车,马夫随即抽鞭起驾。寒夜极冷,此刻两人的湿衣几乎凝结成冰,崔晚晚冷得牙齿打架,抖抖索索道:“相国大人是打算冻死我?”
杜立德觑她一眼,借着车厢壁上昏暗的油灯,翻出包袱里的衣袍扔给她,示意换上。
他直直盯着她,毫无非礼勿视的自觉,他就是要看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妃如何跌落神坛。他想要折辱她。
崔晚晚看着手中明显是女子的衣物,巧笑倩兮:“相国大人好生体贴。”她把捆着的双手往前一伸,面露为难,“可是不解开我如何更衣啊?”
杜立德料她翻不出什么风浪,解开了绳索。
崔晚晚揉了揉剧痛的手腕,四肢如今活动自如,但脖子的铰链还在,确实不易脱身。
她也不急,干脆坐下缓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动手解开寝衣束带,边解边说:“看来相国大人的癖好除了偷盗,还有偷窥。”
杜立德嗤笑:“就算看遍娘娘,你又能耐我何?”
“不如何,只是我想起了相国大人之前说的话。”崔晚晚褪下寝衣,亵衣只能遮住胸腹,大片美背露出,她仍是直腰挺背落落大方,噙笑开口:“您言之有理,元启尸骨未寒,而我早就向拓跋泰投怀送抱,夜夜承欢。”
她虽衣不蔽体,可神色并无羞赧,纤秾合度的玉体之上,露出来的肌肤皆映着红痕爱印,特别是香肩还隐约可见淡淡咬痕齿印,就像野兽给猎物留下的标记。
是拓跋泰留下的。他就像是争夺地盘的狼王,撕扯碎其他恶狼,独占水草丰美,而战败者只能臣服,或者灰溜溜被驱逐。他不仅夺了天下,更霸占了崔晚晚,艳冠大魏的贵妃就是他的战利品。
而这一切,杜立德觉得本该属于他。
明明已经再三警惕自己不可被她牵着鼻子走,但杜立德还是不由自主被激怒,张口叱骂她不知廉耻。
杜立德之所以被称为窃国贼,不仅是他混乱朝纲妄图取代天子,更因为此人内心扭曲行事龌龊,就如见不得光的老鼠,总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事物,贪欲在阴暗中疯狂滋生。
崔晚晚拿捏住这一点,故意打蛇打七寸,轻蔑道:“廉耻为何物我确实不知,我只知谁是最强,我就跟着谁。”她眨了眨眼,表情既无辜又透着蛊惑人心的媚意,“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才能拥有我,从前这样,如今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从前是元启,如今是拓跋泰,那以后……
杜立德怔愣之际,一件湿衣从头落下罩住他,待他反应过来匆忙扯下,只见崔晚晚已披上了外衫,把春光遮得严严实实。
她笑眼勾魂,言语却毒辣:“相国大人看一半也该够了,毕竟您只有一只眼。”
也不知马车要去往何方,崔晚晚一晚上筋疲力竭,靠在车厢角落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直到脖颈剧痛方才醒来。
杜立德拽着铰链,又扔给她一件毛领斗篷,凶恶喝道:“穿好下去。”
他也换了身绸缎衣裳,空荡荡的左眼眶里放了玉石做的假眼,乍一看与常人无异,而发白的双鬓也染回了黑色,伪装成一个普通富商的模样。
下了马车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们现在一个村落口,崔晚晚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此处有人接应杜立德,两个仆妇来看住崔晚晚,应该是临时在乡下找的婆子,杜立德交待她们看好这名“小妾”,然后随人走开,只说半个时辰就回来,也不知是去作甚。
崔晚晚左顾右盼,身边粗壮的仆妇得了杜立德的嘱托,眼睛牢牢粘在她身上,喝道:“别乱看,老实些!”
“两位好心的婶婶,”崔晚晚一副柔弱可怜的小白花模样,“妾身一日水米未进,腹中实在饥饿难耐,不知有没有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