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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 她可是大佬的幕后推手呢,她成功地挖掘了一代大神。
就这, 她都有资格加好几个鸡腿。
第二天早上出发去迪士尼之前,大家坐在自助餐厅里吃早饭,宋楠楠就美滋滋地吃起了照烧鸡腿。
黄兴浩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okayu粥,鲣鱼、干贝、江鱼仔混合在一起都没办法唤醒他的味蕾。
看到宋楠楠吃得如此香甜,黄同学真是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拿了满分到底不一样啊,全世界就三个,两个坐在他对面吃得浑然忘我,还有一个是俄罗斯队的大神。
听说那位兄弟已经蝉联两届满分,明年很可能冲击第三回 ,说不定会再来一次,称为奥数史上的最佳选手。
而他面前的学弟学妹,明明都才十六岁,典型的天才少男少女,却毫无斗志可言,居然已经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继续在奥数的海洋中遨游。一个津津有味地吃照烧鸡腿,一个欢天喜地地就着烤鱼吃豚骨拉面,居然还彼此分享心得。
啊,年轻人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听说过陶泽轩吧,那位天才数学家,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正教授。人家好歹参加了三届IMO,拿满了金银铜牌。
听到这里,你们难道就没点儿想法吗?
宋楠楠疑惑地抬起头,相当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再拿一枚银牌跟铜牌?请问我该有多想不开?”
陶教授人家那是一路从铜牌拿到的金牌,她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告诉人们什么叫真正的特立独行吗?
黄兴浩同学感觉自己胸口中了一箭,能够让他仰面吐血的那种。
对,他深切地感觉自己被内涵了,因为他就是国家队唯一没有拿到金牌的那只倒霉蛋。本届IMO金牌线为29分,他刚好是28分。
成绩出来的时候,他郁卒到恨不得自刎以谢天下。虽然今年团体成绩爆了冷门,保加利亚队以超出了十多分的总分力压中国队拿了第一,他这一分也影响不了总成绩,但就是好悲伤。
旁边的香港队员已经表示大可不必,去年拿金牌,今年只压线拿到银牌的倒霉蛋就是他啊。
既然已经决定去大学了,那就很好啊。在新的领域开始征程,一定很棒呢。
“不过这次拿银牌给我了我很大的触动。我去年得金之后就固步自封,一直吃老本,都没学到新东西。”浅麦色皮肤的男生满脸认真,“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好好学习了,我居然没做出来第四题,我的纯几何实在太烂了。”
中国队的队员集体表示惊讶,深切悼念这位兄弟的不幸。第四题明明是送分题啊。如果这题他拿到了满分,然后其他题目上再稍微拿两分,他就又是金牌得主了。
哎,IMO的试题就是这样神奇,永远没办法杜绝不可思议的偶然。
毕竟他连最难的第六题都还得了一分呢。
大家陆陆续续结束了用餐。
等待同伴吃完的间歇期,宋楠楠就坐在餐桌旁思考手边的数学题。
香港队员在跟郝俊杰闲聊之前在池袋的见闻,双方讨论了在哪儿买礼物带回去送给朋友最合适。
澳门队的队员们跑过来主动邀请:“一会儿我们在外面合影吧,我们所有人一起,在迪士尼门口合张影。”
大概是因为澳门学生有些课业用普通话授课的缘故,他的发音就要比香港队员流利不少。
刘倩等人没意见,台湾队的队员也兴高采烈地应下。领队私底下跟大家提过,不管国际□□势如何,每次外出比赛,大中华区的队员们看到对方都相当亲切。
看样子,专心致志搞学术的人最纯粹,所有感情都发自内心,不爱起幺蛾子。
大家说好了,就一块儿出了餐厅门。
澳门队员瞧见宋楠楠手上还拿着笔记本时,惊讶得不行:“你还在算我们出的题目吗?”
这也是IMO的一个民间传统,非官方推荐,但一直在参赛选手之间流传。大家彼此给对方出题目,然后解出的答案就张贴出来。
今天他们都把答案贴在了宿舍的柱子上。
宋楠楠摇头,挺老实的:“那个题目用图论太麻烦了,直接用极端分析就好。那个,答案我贴你们门口了,你们自己看吧。”
澳门队员这会儿哪里还等得及等回来之后再跑去看她的解答,都催促着她赶紧解说一回。
他们提供的题目图论是参考答案啊,极端分析法要在怎么做啊。
宋楠楠有些疑惑,她都已经点出来极端分析,就相当于直接丢出了核心解答步骤了,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过大家一块儿切磋,那多说几句也无妨:“从条件二可以看出来0F,若F中的数全是正数,设最小数为x0,由条件一……得出y>x0,这就与x0的最小性相矛盾,所以F中的数不能全是正数。……”
她手上有纸笔,但她并没有动用,而是直接张嘴一条条地列出自己的证明过程。
等到最后一句“|F|≥2n+2,证毕”话音落下时,周围的队员们脸上全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还有人竖起了大拇指,真诚地感慨:“不愧是满分得主,好厉害。”
旁的不说,光这份嘴巴当成粉笔,脑海为黑板的功力,就让人大写的佩服啊。
宋楠楠哭笑不得:“我这不算什么,这就是推导证明的过程,也不涉及到图形。我们天哥才是真牛掰呢,他跟人说几何题从来不看图不画图,但是点跟线的位置绝不会混乱,永远准确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