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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兄呢?”
“阿兄?”
刘夫人道:“是啊,你阿兄不是去接你了吗?”
昨夜出了事,长安城内已人尽皆知,韶家担心,韶川便也连夜带人去了拓跋山,却没想到和韶卓错过了。
“哎呀,我并未见到阿兄,可是错过了?”
“也许是吧,无妨,你阿兄寻不见人自然会回来,你快先去洗洗换身衣,你阿耶今日也被圣人召进宫里,还没回来呢。”
韶卓点点头:“那阿娘我先回屋去了。”
“快去吧。”
韶卓回了自己院里,这院里丫鬟小厮一半一半,但即使是小厮的那一半,真正是男子的也寥寥几人。
国公府小公子的身份,从出生起,就被瞒的滴水不漏。
“阿郎可回来了,婢担心坏了。”
“先烧了水,阿郎先沐浴吧。”
这院子里的大丫鬟名叫艾芝,负责韶卓一切起居,韶卓进了屋,便由艾芝和阿元贴身伺候。
“水加热些。”韶卓吩咐道。
“诶。”
韶卓有些急,也有些冷,倒不是因为昨夜下雪着了风寒,而是她方才下山的时候就似乎感觉到小腹不太对劲。
此刻解了衣一瞧。
果然,癸水提前了。
“哎呀,定是受了凉才会这样,我去给阿郎拿厚些的衣物。”
触了热水,韶卓终于松了口气,女儿身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且她似乎还遗传了前世的老毛病,这例假第一日,小腹必定绞痛不已。
艾芝作为她的贴身侍女,自然是知道此事的,她从韶卓脱下的衣物里找了找,奇怪的咦了一声:“阿郎的药怎么不见了?”
韶卓正靠着浴桶闭目养神,被艾芝一问,突然想起昨晚那事。
那药……
“不必找了,许是掉了,去取新的吧。”
“诶,好。”
因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冬猎季本就不便,出发前她就拜托府医配了这药丸,若是癸水提前,便可服下止痛,可谁知……
哎,真是的。
不过昭王殿下应该并未起疑才对,丢了就丢了。
艾芝很快返回,韶卓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物,又服了药,这才感觉到舒服了许多。
阿元帮她绞干头发,屋内又添了两个新的火盆,一时间,暖意融融。
“阿元昨晚吓坏了吧。”韶卓从镜子里看到身后人也不太好的脸色。
“啊,奴没事。”阿元依然帮她绞着发。
“你去休息吧,换艾芝来。”
阿元将梳子放下,颇为感激:“多谢阿郎。”
艾芝走近:“出了那样的事任谁瞧了都害怕,阿元你快去休息吧。”
阿元走后,韶卓望着镜中的自己,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原本和平安详的一个好年,也不知还会不会生出别的变动。
第4章(已修)
“殿下,可有何新的发现。”
从昨日起,贺谦带着禁军在拓跋山上彻底搜山,一夜未眠。段长舟身为京兆府的人,自然也没有合过眼。
贺谦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树林方向:“前日雪太大没有注意,昨晚将士们连夜挖雪,倒是发现了些东西。”
两人边说边朝那边走去,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些深埋在雪下的木桩,这些木桩显然不是自然生长在此处,而且排布整齐,就像是搭建一个什么东西、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可以发射木箭的机关。”段长舟围着这些木桩走了一圈,说道。
贺谦点点头:“不错,本王也这样想,虽下了大雪,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像逃出拓跋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所以,本王想,定是有人在此处深埋了这机关,只需时机一到,便可以自动发射暗器。”
“他如何控制时间?”
“通过水。”
“水?”
贺谦点头,带着段长舟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指了指树底下散落的一些桶。
“雪化了便是水,雪花虽然轻,可不断的融化积攒便会成水,若是通过水的重量去控制,无需人力,也可以触发一些机关。”
段长舟点点头,又提出新的问题:“那他又是如何控制方向,又是如何知晓景公子当时的位置?”
贺谦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印证了段长舟的想法:“殿下的意思是……此事是随机的?!”
“只是猜测。冬猎结束后举办篝火盛宴是国子院每年的传统,行凶者显然深知这一点,他提前布置,但也无法神通广大的知道景公子当时具体会坐在哪里,所以,本王以为,这只是他随机的一次试验。”
段长舟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照殿下这么说的话,那行凶者……”
后半句话段长舟没有说,两人却都已明了。
“殿下预备如何做?”
“昭王府的暗卫已全部出动。”
段长舟点头:“殿下智谋,在下佩服。”
贺谦抬了抬手:“也只是猜测,毕竟现在没有明确证据。”
“本官还有一个问题,可若是往年升起篝火的地方今年变了,又当如何处置?毕竟大雪风向,一切都是变数,”
“昨日是冬猎,冬猎用暗器,利剑皆是正常,若是如此,一枚小小的暗器没有伤人,有心之人自然可以说是失手所为,亦或是,根本没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