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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受教,殿下若去大理寺,定是造福百姓。”段长舟又行了揖,真诚说道。
贺谦垂眸,昨日,好像也有人同他说过一样的话。
昭王府门,姜富和姜顺正在门口张望。
姜顺眼睛尖,老远就瞧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影,“师父,殿下回来了!”
姜富一个激灵,忙迎了上去,贺谦的马匹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自家府邸门口。
“殿下,您可回来了!太后娘娘那边都派人来了好几次!”
“祖母可有说何事?”
“哟,自然是担心您,冬猎出了这样的大事,太后担心也是正常的。”
“知晓了,沐浴更衣准备进宫。”
姜富姜顺心疼自家主子的紧,这殿下瞧着就已经两晚没合眼了,刚回来又要立马进宫去,当真是太辛苦了。
可自家主子这个犟脾气,二人也深知劝不动,只好紧跟其后。
圣人在宫里怒气不小,贺谦进宫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勤政殿,将拓跋山上的事一一禀明,他进殿的时候所有人侧目而视,出乎贺谦意料的是,韶卓竟然也在。
对方自然也看见了他,朝他微微露了个浅浅的笑,贺谦别开了眼,大步朝前。
在拓跋山上行凶,显然是不将皇权王法放在眼里,景尚书又是两朝老臣,自然也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圣人钦定昭王负责主审此案,刑部和京兆尹协同,限期十日内破案。
十日,到除夕不过也就十二日,看来圣人是不打算将此事留到年后,任务紧迫,但贺谦一口应下,丝毫没有犹豫。
圣人欣慰的点点头:“砚知,此次由京兆府全力配合你,你若是缺人手,就随时说。”
京兆府,自然是段长舟来的,经此一事,圣人直接将段长舟扶了正,赵府尹年事已高卧病在床,也没有异议。
段长舟上前接旨:“臣,定不负皇上重望!”
“好,初然何在?上前听旨。”
韶卓今日也不知自己为何被突然宣进宫来,此刻听见圣人唤自己,吃惊之余也立马上前:“韶卓在。”
圣人身边的李公公得了圣人的示意,便上前宣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韶国公府韶卓,天惠聪颖,教忠励资,朕心甚慰。从今日起,特封为京兆府司护,钦此。 ”
李公公话音刚落,韶卓惊讶的抬头,她被封官了?!
不远处韶国公和韶川向他微笑点头,韶卓这才明白阿耶和兄长今日带她进宫的用意。
“小少君,还不快快谢恩。”
韶卓回过神来,立马叩头谢恩:“臣韶卓,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人面目含笑,很是满意,段长舟也朝韶卓看了过去,京兆府司护,京兆府中仅次于府尹之职,韶卓礼貌的也回以微笑。
这就是未来的同事了,她懂。
唯有贺谦,神色不明,瞧不出在想什么。
从勤政殿出来,贺谦还得去太后的慈宁宫,韶卓走在他前面,段长舟亦是,两人先一步出了殿门,段长舟笑着朝韶卓走过来:“早就听闻过小少君大名,没想到你我竟成了同僚,未来,怕是还要有多处麻烦小少君。”
韶卓立马道:“段大人言重了!我就是个小小的司护,大人以后有任何事尽管开口,我定给大人办的妥妥当当的!”
这话把段长舟逗笑,两人寒暄一番,段长舟还有事要先回京兆府,便和韶卓话了别。
“瞧初然乐的。”段长舟走后,韶川走了过来,韶卓一直忙着和面前之人说话,并未瞧见身后不远处的贺谦。
贺谦默默的看了他两眼,便转了道:“去慈宁宫。”
“皇祖母。”贺谦此刻已到了太后宫中。
见到多日想念的孙子,徐太后一向严肃的面容上也罕见的露出了笑意。
“砚知啊,快到这边来。”
贺谦起身上前,徐太后亲昵的拉过他的手,道:“快,快让祖母瞧瞧,这两日累坏了吧?”
“孙儿不累。”
“别想瞒着祖母,哀家知道,你本就接手了邢北军,国子院又出了此事,定是焦头烂额,是哀家太担心你了,才让人递了好几次信。”
“看望祖母是孙儿本分。”
“好好好,你来的早,还未用过早膳吧,翠竹。”
翠竹姑姑一听立马明了,让身边的小丫鬟去传膳去了。
太后宫中的早膳自然样样精致,徐太后深知自己这个孙子的口味,提早就让人备下,贺谦也不推辞,坐了下来。
“可还合胃口?”
“皇祖母宫中的,自然都是好的,孙儿用的很好。”
“那就好,总是听你府上的人说你用膳不定时,这可不好,伤了肠胃,受罪的可是自己。”
贺谦余光看了看身后埋得向鹌鹑一样的姜富和姜顺,点头:“祖母说的是,孙儿以后注意。”
“哎,皇帝狠心,你刚满十七就掌了邢北军,如今又要去大理寺,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哀家改日会去告诉皇帝,让他趁早消了这念头,那大理寺有什么好去的,你就——”
“祖母。”贺谦抬头道。
“孙儿已预备应下大理寺一事。”
徐太后错愕了一瞬,“可半月前……”
“之前是孙儿想的太狭隘了,从军虽可以保家卫国,可查处冤案,照样也是为百姓造福。孙儿心意已决,祖母也不必替孙儿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