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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值午后,一天中光亮最充足的时候,这一道无形的屏障却把所有的光线全挡在了外面,一丝也没有漏进来。
骆凛泽的眼睛没受光线变化的影响,谨慎扫了一圈洞内,这时岳周也适应了黑暗,正要拿出手电,被骆凛泽一把按住,像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山洞顶上慢慢亮起白光,两人抬头,只见一颗颗圆润的珠子嵌在石壁里,渐次亮起,往山洞深处漫延。
如果萧墨和易决在前面,看到这亮光就知道有人跟着进来了。骆凛泽和岳周对视一眼,脚尖轻点,迅速往前奔去。
以为前面会是又深又长的通道,结果却出乎两人意料,拐过弯是一个大开的石门,分左右两边,左边是走道,右边是一间石室,走进去一看,石室空荡荡的,地面中间有一个类似蒲团和地面连在一起的圆形石台,除此以外再无别物,当然也没有看到萧墨和易决。
“奇怪,怎么连个机关都没有?”一路走来太过顺遂,岳周忍不住嘀咕道。
骆凛泽沿着四周打量,这石室看似简单,不过一屋一台,却让人觉得拙朴天成,似乎再出现任何东西都是多余。
伸手轻抚过石台的边缘,骆凛泽脑海里闪过什么,却稍纵即逝,快得来不及让他想起,微微垂眸,他盘腿坐在了石台上。
“组长?”岳周来不及阻止,就看到骆凛泽已经熟练摆出打坐的姿势,闭上了眼,只能警觉的站在他旁边,警惕着周围。
刚一闭上眼,骆凛泽就感觉身体一轻,如同浮在半空中,耳边隐约传来女子清脆愉悦的笑声,心下冒起一个念头——这声音是小白,嘴角忍不住要扬起,骆凛泽猛的一咬牙,睁开了眼。
“组长,你发现了什么?”岳周连声问。
骆凛泽站起身,一时也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有刚刚那个下意识的举动,转身看了眼石台,摇头道:“没有。”
“你太莽撞了。”岳周松了一口气,劝道:“这地方有些诡异,又年代久远,会遇到什么都不奇怪,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乱动里面的东西。”
“是我的错。”骆凛泽道,没多加解释刚才的情形。
出了石室,两人沿左边约一丈宽的走道继续往前行,又经过一间摆着石塌的房间,仍然是洞门大开,接着一间又一间,要不是里面虽然空旷但简单的摆设不同,会让人以为遇到了鬼打墙,一直在原地打转。按两人的速度,他们现在已经在山腹中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和岳周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头顶的珠子随着他们的离去慢慢熄灭,身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面前的过道亮着光蜿蜒不知伸向何方,像是要逼着人只能往前走,不能后退,这种进退两难比任何机关都让人感觉到压力,因为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岳周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没有信号,手表上的时间停在他们进来时,这里似乎与世隔绝连时间都停滞了,他催动灵力试着和外面的人联系,也如石沉大海一般,喉结滑动了两下,他咽了下口水道:“我们还要往前走吗?”
“你放心,我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的。”骆凛泽也发现他们与外界的联系断了,不过却没惊慌,道:“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尸骨,连断肢也没见,由此可见这里的主人不想地方被人玷污。走吧,我有预感,我们快要走到头了。”
岳周擦擦额头上的汗,回头看看身后,咬牙紧跟着骆凛泽,脚步声回荡在过道里,像是黑暗里有不知名的人跟着一样。
又穿过两个房间,还是一无所获,这个开辟在山体里的神秘所在没有任何可以表明主人身份或年代的东西,没有花纹、没有装饰、也没有日常用的物品——骆凛泽两人走至现在没有发现,但它并不简陋,光滑的地面和浑然一体的墙壁堪比现代的工艺,看不到通风口,却一点不感到呼吸不畅或空气混浊,与其说是墓穴,它更像是不知名高人的隐居地,甚至这位高人也不在意有没有不速之客闯入,所以没有机关也没有法阵。
空气太过凝重,一点风吹草动都被扩大无数倍进入骆凛泽的耳朵里,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岳周用表情询问。
骆凛泽不语,他放轻脚步,慢慢往前移动,走了将近百米,岳周也听到了似有若无的喘息声。
通道里一览无遗,避无可避,虽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但显然这里并没有可供他们藏身的地方,骆凛泽做了个手势,示意岳周走在前面,他在后,一起冲过去。
岳周狠狠点头,从腰间抽出皮带,微微使力皮带瞬间绷直,变成一把闪着寒光的软剑,映着珠光显得锋利无比。
越往前走,喘息声越重,像是刚刚万米长跑结束一样,其中还掺杂着微弱的痛苦呻吟声,岳周没有停顿,一个箭步冲到跟前七个房间一样门洞大开的石室前,举剑就要厉喝,看到里面的情形愣住了。
骆凛泽紧接着赶到,把石室内情形尽收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这是一间比之前几个都要宽敞些的房间,且比起其他房间的简单,主人在这一间里要用心不少。里面有一榻、一桌、地上两个蒲团,跟别的房间一样,不过多了一个蒲团,不一样的是这些东西全是用白色的似玉非玉的雕刻而成的,没有玉石的冰冷,看着反倒很温润。房间中间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上面画着缥缈的云海,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经过了这么久,还是栩栩如新,没有氧化和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