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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婕歪头认真想了想,便坦率道:
“中国人的确传统,但在这样的底色下,我们更懂得含蓄的表达。
“这种传统之下创造出的,不是拒绝表达欲望的中国人。
“而是懂得含蓄表达,产出‘隔靴搔痒,痒更痒’‘含而不露,分外撩人’等特殊魅力的中国式艺术家。
“这种东西,是民族的,特殊的,也是世界的。
“就像克里姆特的画一样,他通过画来传达自己对女人性感的着迷,而非直接站在女人面前直接喊出‘我想对你干嘛干嘛’,这是艺术。
“中国人的表达,会更婉转一些,更深一层,它也是艺术。”
华婕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微微挑起下巴,露出她对自己民族文化的崇拜和爱,让人看出她似乎未说尽的那句话:这样含蓄的艺术,甚至可以被称为是更高级的艺术。
待这份心情表达完了,沈墨翻译过去后,华婕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才敛目接着道:
“我也会将自己的欲望和情感表达在自己的画里,这是当然的了,几乎所有艺术家都会如此,无论是创作歌曲、画作还是舞蹈,或者小说。
“我也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当分别后思念他时,当想到他的优秀、他的聪明、他的智慧、他的博学和可靠时,难免觉得胸中对他的情感澎湃难熄,想要宣泄和表达。
“当看到他好看的剑眉长目,看到他酷酷的表情…想到他面对自己时,会收敛起往日面对这个世界时的所有锋芒,只剩温柔与欣赏,喜欢和向往,就会幸福的想要跟全世界炫耀。
“看,我拥有最赤诚的爱,和最完美的情人。”
说到这里,华婕抿了抿唇。
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声音不因为这个内容而变得有些甜,有些轻软,只好微笑着微微低头,稍微躲闪开一些沈墨和朱斯蒂娜的视线。
然后才继续和缓道:
“有时……我也会欣赏他的体魄,他逐渐舒展开的肩胛,逐渐宽阔的胸膛,好看的下颌线条,和隐没在衣领下的锁骨……”
当华婕说到这些时,挂着不敢置信表情的少年,肩胛、胸膛、下颌线他和锁骨……都忽然变得滚烫起来。
仿佛正有人往他身上这些部位浇热油。
“……所有的情感和渴望,羞于化成语言去表达时,我会一幅一幅的将这些东西宣泄在纸张上。
“我相信所有的艺术家都会如此,这些欲望在我们刚出现在地球上时就存在,它很高级,很美好,即便是含蓄的、保守的中国人,也并不缺乏这种情感和欲望,也会在艺术中,优雅的表达。
“8月25日时,我会在红岭艺术馆开办个人画展。
“到时展出的作品中,也有关于这种情感和欲望的表达,如果您感兴趣,欢迎到时来看看。”
说罢,华婕还不忘红着脸为自己即将开办的个展做了个宣传。
她已经跟伊万先生商量过了,他愿意在她的个人画展上,借出《思念》和《上海田子坊》,供参展者欣赏。
朱斯蒂娜看着华婕的表情,听着华婕的声音,努力记忆着华婕的小动作,想要等一会儿沈墨翻译时,将这些细微的内容与少女的话重叠成完整的表述。
终于,华婕说完了,那双本就明亮的眼睛变得水汪汪,被酡红的面颊衬着,格外柔媚可人。
她说这些话时,只望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和朱斯蒂娜胸前的香奈儿胸针。
既没有看沈墨,也没有去与朱斯蒂娜对视。
朱斯蒂娜将华婕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迫切的望向沈墨,等待少年快快翻译一下。
可是……
“???”
为什么这位冷漠的翻译,脸比华婕更红?
而且他还浑身僵硬,耳根泛紫,攥着拳坐在华婕身边,头微微侧向墙壁……一副快要原地升天的模样。
朱斯蒂娜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看到这位中国少年在冒烟儿……
这是怎么回事?
“嘿,你还好吗?”朱斯蒂娜朝着沈墨微微前倾身体,关切问道。
她还等着他翻译呢。
“……”沈墨清了清喉咙,嗓子里痒痒的,仿佛有热气在蹭蹭蹭的从身体里顺着喉咙往外钻。
华婕……这家伙……在这样的场合下,在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她怎么这么敢?!
这话若不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若不是在一个这么多人在的公开场合里说出来……看他怎么收拾她!
孽子!
凭白撩拨他,害他现在……如此……还要继续干这劳什子的翻译。
“……”华婕听到朱斯蒂娜的催促,耳根更热,嘴角却翘的老高。
偷偷看一眼沈墨的表情,她笑容更大,眼睛水亮明媚,像个把书生撩拨到不得了不得了却不能得逞的坏狐狸精。
得意、满足,又快乐。
她骨子里,可能是个坏女人吧。
终于,在朱斯蒂娜的反复催促下,沈墨灌完大半瓶矿泉水,勉强平复情绪后,艰难的完成了这个任务。
当他转述华婕的话时,又是另一波折磨。
他要用法语,以她的口气,描绘、夸奖和YY一遍他自己。
什么肩膀啦,什么下颌线之类的……
那种感觉……
他在小说里都不曾看到这样骚的操作……是该说小土豆在这方面太有天赋,还是他太不经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