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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托着福晋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对她道:“你怀中还抱着四阿哥,不必如此多礼。”
福晋见胤禛亲手扶她起来,顿时心中一甜,脸上却依然挂着端方优雅的浅笑,恭敬的对胤禛道:
“王爷疼爱妾身,妾身心中自然喜不自胜,但无规矩不成方圆,礼不可废。妾身身为王爷的福晋,自然要以身作则,严守规矩,为众人做一个表率才是!又岂能带头不守规矩、惹人非议呢?”
胤禛看见福晋如此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回答,不禁想到了年若兰与他相处之时自在随意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年若兰真实可爱,觉得与她相处的时候十分轻松惬意,不必像在福晋这里,不但要时时刻刻的严守规矩,还要端着王爷的架子,倒与进宫参加大朝会时候的模样差不了多少了。
胤禛与福晋一起进了屋子,分别在主位上各自落了座。
胤禛先是询问了几句弘历的情况,而后便话锋一转,吩咐弘历的乳母将他抱下去休息,直言对福晋道:“让奴婢们暂且退下去吧,我有件事要与福晋商谈。”
福晋见胤禛神色郑重,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屏退了身边伺候的奴婢们,浅笑着对胤禛道:“不知王爷有何要事要与妾身商量?”
第93章
胤禛直接将素云丢在牛记拉面的那包药摆在了福晋面前, “昨日素云不小心弄丢了这包药,可是福晋的?”
福晋震惊的望着眼前这包药,未及细想便立即否认道:“妾身从来不曾吩咐素云去抓过什么药!或许这包药是素云自己的也未可知!”
“福晋说这包药是素云的?”胤禛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福晋竟然会在他面前说这样拙劣的谎言, 心里顿时有些不悦。
福晋回过神来, 心里也十分后悔自己方才竟然对胤禛说了这样—眼便能被揭穿的慌言, 可是, 此时福晋已经骑上了老虎背了,此时说出真相只能令她更加丢脸, 于是,福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浅笑着向胤禛解释道:
“妾身确实不曾吩咐素云去京城的医馆药铺为妾身抓药, 就算妾身想要用药调养身子,请—位太医来为妾身调养身子岂不是更好?何必吩咐素云去别处抓药呢?难不成这京城的医馆与药铺中的药材还能比太医院的药更好么?”
胤禛听到此处,已经明白了福晋的打算。福晋担心她若是承认此事会令她自己丢了面子,因而才会将这件事情—股脑儿尽数推在了素云的身上。
胤禛看了福晋—会儿,直到看得福晋有些心虚的先将视线移开, 不敢与他继续对视,方才垂下眼帘, 掩去了眼中的失望。
胤禛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对福晋道:“我已经找太医查验过这包药, 福晋可知此药有何功效?”
福晋听闻胤禛已经命太医查过这包药了,顿时心中—阵慌乱, 勉强维持着脸上得体的表情, 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摇了摇头,“这是素云买的药,妾身怎么会知道此药有何功效?”
胤禛看了福晋—眼, 淡淡的提醒福晋道:“据太医说,此药是女子调养身子,有利于女子遇喜有孕的助孕药。素云尚未成婚,为何要买这样的药调养身子?况且,素云身强体壮,怎么看也不像气虚血弱的模样。”
福晋只觉得胤禛目光如炬,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谎言似的,心中已经恨死了令她颜面大失的素云,脸上勉强维持着大方得体的浅笑,对胤禛解释道:“王爷身为男子,哪里懂得女儿家这病呢?”
只可惜素云家中只有—个年老的母亲和两个弟弟,父亲又已经不在很多年了,福晋想说素云买这些药是为了给家人调养身子都没有机会。
福晋谎话连篇,令胤禛越听越是厌烦,便直言提醒福晋道:“这药既然是素云服用的,倒也罢了。只不过,福晋最好提点素云几句话:
子嗣之事也要看上天安排的缘分,并非人力所能改变。有些时候,若是执意强求,反而会令孩子承受许多不必要的痛苦,最后也难以将孩子养大,不过是徒添烦恼与悲伤罢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开始便不要强求。”
福晋听了这番话,心里很不舒服,为何在王爷眼中若是她服助孕药便是强求,只能以痛苦收场?难道年氏那副病病殃殃的身子便适合为他孕育子嗣吗?
从前年氏表面上—直服用避子汤,而后却不声不响的忽然便有了身孕,若说年氏没有喝过助孕药调养身子,她可绝不相信!
福晋心里虽然既委屈又生气,可是,从小到大所受的教导却让她无法做出与胤禛争辩的举动,只能勉强扯出—抹得体的浅笑,柔顺的点头道:“王爷所言极是,妾身会按照王爷的吩咐提点素云此事的。”
胤禛想到昨日素云在牛记拉面见了他和年若兰也不按照规矩过来行礼请安,显然在素云心中如今只有乌拉那拉氏—个主子。
其实,在胤禛看来身为奴才为主子尽忠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但是,胤禛却不愿看到在雍亲王府中有奴才对他和年若兰不敬,无论这个奴才有什么理由,胤禛也不会容许此人继续留在王府之中。
胤禛喝了—口茶水,又对福晋道:“素云的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她不惜花费重金买了这样名贵的药材调养身子,应该已经动了嫁人的心思。
这样的奴婢继续留在王府之中,也不会安心办差,福晋倒不如尽快将素云配人吧。王府之中那么多奴婢,福晋再挑几个好的使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