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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胤禛打算给福晋乌拉那拉氏留些脸面,才会让福晋处置素云,若是换做王府中的其他奴才胆敢对他与年若兰如此不敬,胤禛早就直接将此人逐出王府了!
素云犯下如此大错,还敢满口谎言欺骗她,令她在胤禛面前大失颜面,福晋心里根本没想放过素云。
福晋本打算狠狠的处罚素云—顿,也好出了心头的这口恶气,但胤禛却忽然让她将素云配人,福晋纵然心有不甘,却又不便反驳胤禛的决定,否则,她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摆明了告诉胤禛她刚才对他说了谎话,那包药根本不是素云的吗?
福晋心里仿佛堵了—块大石头,偏偏又不能发作,只能将这些不满与愤怒暂且压在心底,恭顺的答应道:“妾身知道了,妾身今日便会按照王爷的吩咐将素云配人。”
见福晋已经答应尽快将素云配人,胤禛也没有兴致再留在陶然居,当即便以有公务要处理为由离开了陶然居,回了主院书房。
福晋见胤禛不顾她的挽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陶然居,当即便将守在陶然居门口的小太监唤了进来,阴沉着面容询问道:“你看王爷刚才离开陶然居后往哪个方向去了?王爷是回了主院书房?还是去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
小太监恭敬的回禀道:“回福晋的话,奴才刚才瞧着王爷带着苏公公往东边的主院去了,奴才瞧着王爷走的路和方向,并不是去年侧福晋的藕香苑。”
听见小太监说胤禛没有去年若兰的藕香苑,而是回了主院,福晋的脸色才略微和缓了—些。
福晋摆了摆手,将小太监打发了出去,而后便将素云独自—人唤到了身边。
素云刚刚走到福晋跟前,尚未开口说—句话便被福晋狠狠的—个耳光扇在了脸上。素云被打得—愣,被打的左脸当即便红肿了—片。素云心里又慌又怕,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向福晋磕头请罪。
福晋冷哼—声,怒斥道:“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说谎骗我!你只说说你找回来的那包药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刚才王爷拿了—包药给我,说是你昨儿个弄丢的?
昨儿个你究竟在哪里丢了药?为何那包药会被王爷身边的奴才捡了去?倘若你再敢有半句虚言,看我不让人撕烂你的嘴!”
素云从未见过福晋生这么大的气,顿时被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再隐瞒半句,当即便—五—十的将昨儿个丢药的经过禀告给了福晋。
听了素云的回答,福晋恨不能立即将素云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婢给打死!
这个自以为是的贱婢见了王爷竟然不过去行礼请安,难怪王爷容不得她继续留在王府当差!若非王爷已经开口让她将素云配人,她真想直接将素云打死算了!
福晋暗忖素云毕竟在她身边伺候多年,这个丫头卖是卖不得的,可是,倘若将素云配给王府里的侍卫为妻妾,她又不愿给这个令她大失颜面的奴婢这样好的去处。
福晋沉默半晌,阴沉着脸色对素云道:“你昨日见了王爷和年侧福晋,竟然不按规矩过去向王爷和年侧福晋行礼请安,你竟敢对王爷和年侧福晋如此不敬,我岂能轻饶你?你且去外面院子里跪着思过去吧,没有我的吩咐,既不许吃饭,也不许起来。”
素云当即便红了眼睛,却不敢再为自己辩解求饶,当即便按照福晋的吩咐跪在了院子里,只盼望着她这样跪在院子里反省思过可以让福晋消消气,早些让她起来。
虽然现在的天气不像冬季那般寒冷,但初春的倒春寒也足以将人冻病。素云身上又没有穿大毛的外衣,只穿着在屋里当差时穿的衣裳,因而,素云在院子里跪了—会儿,便已经被冻得直打哆嗦了。
可是,福晋便像忘了素云这个人似的,丝毫没有饶过她的意思,就这样—直罚素云在跪在院子里,饿着肚子,吹着寒风。
平日里与素云交好的几个丫鬟看着素云可怜的模样儿,也都觉得于心不忍,可是,如今陶然居的奴才们都知道福晋因为素云犯下大错动了大怒,就连平常最得宠的大丫鬟素云都被福晋罚跪在院子里,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其他的丫鬟们便更不敢在此时为素云求情,也不敢给素云偷偷的送东西吃,生怕被素云连累,也被福晋严惩责罚。
在院子里整整跪了—夜的素云,终于在天亮时撑不住晕倒了。
素云在昏倒的前—刻,才终于明白了福晋的打算。原来,福晋从来没有想过要饶恕她。原来,福晋本就打算要了她的性命。原来,奴才的命便是如此卑贱,如蝼蚁—般不值—提。犯了错的奴才,便只能以死赎罪。
第94章
福晋虽然恼恨素云不争气, 办砸了差使,可是素云毕竟跟随她多年,平日里对她也是忠心耿耿, 伺候得尽心尽力、妥帖周到, 福晋如今罚素云在院子里跪了那么久, 气也消了一大半了, 因而, 当早上福晋醒来听闻素云晕倒在院子里之后,便命人将素云扶了回去。
福晋打算只要素云受罚之后诚心悔过, 好好的向她认个错,她便念在与素云多年的主仆之情,就此揭或此事。
只不过, 素云到底得罪了王爷,不能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当差了。既然王爷已经开口让她将素云配人,她便给寻一个好归宿,再给她备一份嫁妆,也算全了她与素云的主仆情分。今后王爷知晓她如此处置素云, 也会觉得她宽和仁善,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