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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师兄没事吧?”贺云樱很是关切,本来就是师兄们好心过来帮忙,若是害人家受伤就太过意不去了。
窦启明活动了一下脚踝,便摇头道:“没事,刚才是我笨手笨脚,后退时没有看脚下,才拉倒了这些东西。师妹看看损坏了什么东西,我来赔偿。”
“窦师兄这是胡说什么,你过来给我帮忙,我已经感谢不尽。真要赔偿,也是我赔偿你。”贺云樱又仔细看了看窦启明头脸双手,确定确实没有大事,这才放了心。
“柏相公,你这是?”铃兰站在后头,一眼看到了默然站在贺云樱身后的萧熠手腕好像有一丝血渍。
她这样一说,众人的目光当然就都汇聚过来。
萧熠摇摇头:“没,没,没事。”
贺云樱愕然转身,也看到了铃兰所指的地方,再看了一眼书架和滚落下来的东西,果然见到一个硬木匣子角上挂了一点血。
“萧——小心些。”贺云樱心里一紧,险些失言,万幸她先前已经在账房里预备了药箱,“跟我过来。”
又看了看周围,蒋际鸿这时主动应道:“师妹你去看看柏兄的伤势,我们几个收拾这里。”
“有劳了。”贺云樱点点头,示意铃兰也过去帮忙,自己则跟萧熠到了账房。
进了门,她对萧熠可就没有窦启明那样客气了,直接动手就将他右边袖子挽了,只见他肌肉紧实的小臂上一条清晰的血痕,显然是刚才伸手拉住那柜子的时候被杂物划伤。
这道伤痕足有两寸长,末端更是直接蹭掉了一块指甲大的油皮,所以才有血渍在腕部。
“你刚才怎么不说呢?”虽然知道这是很轻的表皮伤,但看着还是很疼,贺云樱一边去找药箱一边抱怨,“叫你顾着些窦师兄,没叫你不顾着自己啊。”
萧熠手上还是有些疼的,但看着贺云樱的神色,心里却是轻松的,他在窗边的小榻上坐下:“他,不,不,不是,故意的。”
虽然知道他在铺子里还是这样说话比较稳当些,但贺云樱还是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账房里,外头听不见。”
说着将药粉取了出来,给他洒在伤口上。
萧熠手臂微微一抖,咬了咬牙。
“忍着点。”贺云樱垂了眼帘。
虽然这点疼痛与他先前中过的鹤青相差万里,那到底那下毒是他自己算计的宫变。
眼前的受伤却在她铺子里,也是给她做事受伤,心里的感觉,终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一样。
她低着头,翻了翻药箱里并没有预备棉布,毕竟是铺子里的备用药箱,又不是武馆镖局,哪里想到会这就用上了呢。
四顾看看,实在没有旁的东西,索性便将自己的帕子剪成了条子,轻轻地给萧熠包扎上。
“多,多,多谢。”萧熠望着她,虽然口中多少是带着点戏谑结巴着,目光里却满是专注。
两人因为坐得实在不远,贺云樱便再次没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额角:“你,给我小心些!”
第50章 资质 难道又要去见识什么风月场……
萧熠看着贺云樱眼光里的那点抱怨与嫌弃, 唇边的笑意忍都忍不住。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斟酌再三,最终还是换了一句低低的温顺应声:“是。东家。”
两人重新到前头, 蒋际鸿已经与聂正几人一起将柜子画架重新摆好,又将书卷一一整理。
到了这个情况,贺云樱自己当然不能继续在后头做功课了,而是与众人一齐动手整理。
蒋际鸿再次向贺云樱称赞萧熠:“柏兄眼光很好,刚才我们几个对于什么书摆在中间还争了几句,柏兄一下便指出了解决之道。”
贺云樱都已经有些怕听蒋际鸿再提到萧熠,几乎每开口必夸。
她心里全是鄙夷,可是又不能当着众人显出对这位“柏相公”特别苛刻的样子,只好微笑颔首,转向萧熠:“辛苦了。”
萧熠目光里全是谦恭, 甚至还有点害羞似的:“过,过,过,过奖。应——应该的。”
到得下午, 铺子的前头书柜都整理好了, 茶座的屏风画架桌椅也都擦洗摆设完毕, 终于看着是随时可以开张的样子。
贺云樱已经事先预备了几件文房四宝,送给师兄们作为谢礼,随后才跟萧熠、剑兰等人一起回了荣业大街的宅子。
眼看萧熠还想拉着她再说点什么, 贺云樱已经很无语了,直接瞪了他一眼:“柏相公今日辛苦了。先前我选的书就麻烦你了, 请好好抄吧,若再需要什么,只管写条子拿给安叔。”
言罢,直接就跟剑兰回了自己院子。
一方面是她得先赶紧去顾着功课, 不然三日后到了文渊书院见荀先生,就未必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再者就是她有些后悔今日叫萧熠到铺子里去,他明明都已经扮成结巴不善言辞,还做足一副忠顺老实的样子,却已经能在数人之中最为出彩显眼,这实在是太烦人了!
萧熠当着安叔与剑兰当然不能再多纠缠,只好拱手一礼,黯然回去。
随后两日,贺云樱彻底关起门专心预备功课,店里因为书卷基本齐备,剩下的只有茶点和店里的杂事要准备。
铃兰厨艺上佳,剑兰略差一些但也不错,两人便互相帮衬着预备点心,安叔那边则是找来了一对看着很是忠厚老实的李姓叔侄,给店里做掌柜和活计,直接安排住在铺子的后院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