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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这一刻,她也发现了,那少年并非是少年,而是青年,更是今日宴会的主人。
那么,他又是因何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在周围无一人的情况下落了水?可此时的时葑来不及想那么多,先把人给救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等将人救上来后,因着这处偏僻加上又鲜少有人走动,本想将人扔在这里然后去唤人过来帮忙的时葑还未起来时。
她那还往下滴着水,并沾满了污泥的袖口先一步被那冻得双唇青紫的青年给拉住了,无奈只能抱着手臂重新坐了回去。
“那个,你没有事吧。”冷得上下牙齿直打架的时葑看着刚被自己从水里救出来的男人。
只觉得这个人长得可真是好看,就是这性子实在是糟糕得讨人生厌,要是他不说话就好了。
“你在做什么!”正当她还在傻愣愣的盯着男人的脸发呆时,并没有注意到那男人已然悄悄地睁开了眼。
“刚才我见你落水,然后把你救上来了。”时葑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等着被夸奖后的笑意,仿佛连身上的寒意也在此刻消融几分。
“呵。”同样浑身湿透的林拂衣从鼻间冷呵一声,那双浅色的瞳孔中满是凝聚着森冷阴戾之色。
“这处那么的偏僻,为何林某落水后就那么巧的被太子给遇到了,还顺手救了在下,你说这是不是巧得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
“我也不知道那么巧。”彼时的时葑还并未长成日后多疑,并吃一颗花生米都能吃出个九转十八弯的性子来,而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傻白甜。
“还有你现在衣服都湿了,要赶紧回去换才行,不然容易感冒。”话才刚说完,她便先一步打起了喷嚏,同时被她藏在怀里的盒子也掉了出来。
正当她想要伸手捡起时,谁曾想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先一步将其拿起。
“这难不成就是太子殿下今日送给林某的礼物吗。”还未等时葑摇头说不是的时候,那盒子便先一步被打开,里面被她宝贝不已的簪子也被拿了出来。
“不过就是一支在普通不过的白玉簪,我还以为太子殿下会送给我什么样的宝贝。”随着他那一句鄙夷的话落,那盒子和里头的白玉簪就那么随意的被扔进了身后的荷花池中。
除了掉落进去时泛起的几圈涟漪后,在无其它声。
同时,时葑能清晰听见,她那颗心彻底沉下去的声响。
“簪子,那是我的簪子!”椎心泣血的哭喊声从她嘴里发出,冻得红|肿的手紧握成拳,漆黑的瞳孔中则在一寸寸染上赤红。
“这簪子不是太子殿下送给林某的吗,既然是送给林某的礼物,自然就是林某之物。”认为自己不过就是随意扔了一支簪子,又并无何错的林拂衣起身往他居住的院落中走去。
也不知今日这场戏,那些人看得可曾过瘾。
等人离开后,徒留下穿着一身湿衣的时葑看着这从小到大,唯一收到的一件生辰礼就被那人用随意的语气,轻飘飘的动作给扔进了池塘中,只觉得她的天都塌了。
那天她不知道自己穿着结冰的衣服在荷花池里找了多久,唯一记住的是那里头的水可真冷,冷得连灵魂都快要结冰了。
那日直到天黑,她都没有找到她的簪子,即便后面的她拥有了很多不同款式的白玉簪,却没有一支是独属于她的,就连那日的记忆都一直被她给刻意掩藏在了最深处,更试图想要忘记这黑暗得令人窒息的一日。
她直到后面,都还一直记得那赠她簪子的少年,有时会偶尔的询问她。
“雪客,为什么你都不戴我送给你的那支簪子,是不喜欢吗?”
她记得她总是会摇头回答说,“因为我太喜欢那支簪子了,我舍不得戴给其他人看,所以我要藏起来。”
那时说这话的自己,还当真是要多心虚就有多心虚。
“那你以后就戴给我一个人看好了,我又不是雪客的其他人的。”
后面她是怎么回的,她忘记了,唯一还记得的是,少年在离开燕京的那一日,将她那十六岁生辰那日被人扔进荷池中再也找不到的白玉簪送了回来。
可那簪子是已经断裂成两半的,而非是之前完好无缺的,就连那个醒目的‘雪’字,也在无声的嘲讽着她。
梦虽是梦,却不由自主的令在梦外之人哭湿了枕头。
屋里因着开了窗,即便燃了炭火,仍是冰寒一片,何况她还是个一向畏寒之人。
隔壁的院子中传来了推门的搜查声,以及被惊醒后的大黄不断朝人咆哮之音,等她才睁开眼后,便见带着一脸凝重之色的高燕匆忙走进。
“夫人,官兵来了,还请夫人躲一下为好。”
他话音才刚落,便有着那说曹操,曹操到之人便来了。
先前正在小厨房给人熬药的林拂衣眼疾手快的将那一早便准备好的大量红枣加山药粉往那砂锅里倒去,并放了红糖进去搅拌,顿时,原先的药味瞬间转为淡淡的焦糖香,并伴随着红枣的甜糯。
“开门,我们几个是奉命搜寻刺客的。”
随着几人破门而入时,林拂衣也正好从厨房里端出了新做的焦糖山药红枣糕,见着那站在院中,腰间佩刀的黑甲卫时,眉头不安的紧蹙在一起,冷着声问。
“可是城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