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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是因为,这参加科考的多为寒门学子,或是那等官宦人家,这当王爷的还要去参加科考,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本王也不想的,奈何这是皇兄下的命令,本王哪怕是在不愿,也得硬着头皮去,反倒是阿雪可要随我一同前去尧山学院。”
“王爷都这么说了,在下又岂有拒绝之理。”其实她更想的是拒绝才对,并且她的腰和腿此时不是酸就是软的,实在难受得紧。
特别是这一次去的时候,并未乘坐的马车,而是骑马,更令她整个人觉得糟糕不已。
导致她才坐上去,脑海中则会回想起,昨晚上晋江不可描述的一切,连带着身体都差点儿有了习惯性的反应。
正当他们行到半路时,前方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可是前头发生了什么事。”楚钰以为前边发生了什么事,此时正伸长了脖子往那看去,亦连身下的黑云踏雪都不安的用前蹄刨着土。
“回王爷的话,前面说是有一女子卖身葬父,王…公子可要过去看看。”先前走在最前头的侍卫连忙驾马来报。
“若是美人,本公子自然是要去的。”楚钰故做潇洒‘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白玉菩提折扇,露出自己自以为最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一面。
“可是王爷,在这深山野林中突然出现一名卖身葬父的女子,实属怪异。”这应当已经不能称得上为怪异,而是诡异了。
“怕什么,再说了,人家姑娘说不定是正打算前往山下卖身葬父的,谁知道就那么碰巧的被本公子给遇到了,再说本公子身边不是还有程粱在保护着吗,怕什么。”
楚钰对于何言的劝阻的话不曾理会半分,反倒是铁了心的想要去瞧瞧。
“公子,你可得要劝一下王爷。”何言见说不动这主子,便打起了另一人的主意。
“我不过就是一外人,如何能劝得动公子。”时葑摇头婉言,并驾马朝前面之人赶去。
要问她一个装瞎的为什么会骑马,问就是,她也不知道。
另一边,趁着他们说话间,楚钰已经来到了那位身着素衣白裙,鬓角别一朵白花,怀中抱着一块,上书‘卖身葬父’的牌子中哭泣的貌美女子面前。
“小美人,抬起头来让本公子看看,若是你长得好看,爷就将你………”
“公子,小心。”正当楚钰准备出手调戏那美人时,离得最近的时葑正好被那女子藏在袖口下藏着的匕首反光,给折射到了眼睛上。
她的话才刚落,楚钰飞快的反应上马,那女子眼见计划败露,在顾不上什么的抽出藏在那木牌下的长剑,角度刁钻狠辣的朝人刺去。
“狗官,纳命来。”随着女子话落,藏在灌木丛中的黑衣人接二连三跳出。
数量匆匆一略,竟有三十多人,观其下盘沉稳有力,想来都是练家子才对,特别他们选择埋伏之地还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
该死!!!
“你们其他人保护好公子。”本骑在马上,准备突出重围的时葑听着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箭矢破空音,身子本因往另一边侧躲而去时,冷不防,另一个黑衣人提刀朝她砍下,使得她只能狼狈滚落在地。
“有刺客,保护好王爷!”
“杀了这狗官,替天行道。”
黑衣人共分为两派,一派围堵着楚钰,另一派,许是在怨恨时葑的突然出声,败坏了他们计划并恼羞成怒之人。
“本王不要紧,保护好阿雪,千万不要让她受伤了!”被护在身后的楚钰心急如焚的担心着正与人缠斗在一起的时葑,只觉得连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在此时此刻都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
眼眸锐利森冷的时葑抽出腰间软剑,没一会便同刚才那位卖身葬父的女子缠斗在一起,对方善用鞭,甚至还在那鞭上安装了锋利的倒刺。
而那鞭子一般只适合远攻,不能近身,可是当她想要近身时,女子的身后则是在一次跳出好几个用剑之人将她给团团包围住。
时葑眼见着,她身上受伤的口子越来越多,当下在顾忌不上什么,紧咬着牙根,将藏在腰间的红色粉末朝他们洒去,同时也在第一时间闭上了自己的眼和屏蔽了呼吸。
“阿雪,你小心身后!”等这一句话自楚钰的嘴里喊出来后,时间已经晚了。
飞快睁开眼后的时葑,只见她身后是那嘴边恰着一抹冷笑的男人,以及那穿透她胸口的雪白剑刃,她顾不上钻心的疼,趁着对方还在暗中得意时,挥舞起手中的软剑割下了他的脑袋。
飞溅出的血洒了她满身满脸,而后,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往那层峦叠嶂的崖底倒去。
就像是一朵盛开在白雾云端的高洁昙花,清雅,淡然,同时它的生命也是短暂的。
悬崖底下的风很大很大,刮得她脸上生疼,更刮得她用以装瞎的布条都飞走了。
她想要伸出手去抓,可是抓住的只有那一片茫茫的虚无,以及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她那破了个洞的躯体里,正不断的有寒风涌进,冷得她连四肢百骸都在打着颤。
那么这一次,老天爷是真的要收回了她这条贱命了吗?
此时正往楚国赶来的莲香心头骤然一疼,就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在里头啃咬着,一张脸瞬间煞白无一色,手指紧攥着那胸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