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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张某现已娶妻, 还有我不能对不起莲花。”
不知所措中的刘嘉平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张月,又看了眼还明显处于茫然状态中的时葑, 只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若不是昨夜饮了酒,又怎会发生现在的事。
还有他无论是做了哪一个决定, 都明显对不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那可以啊, 让我当正室,她当妾, 毕竟我们张家女可没有当妾的说法。”
罕见的,张月这次就像是破釜沉舟一样,死活都要嫁进这一贫如洗的刘家来, 也不知图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
“若是刘公子不同意, 我便死在这里, 到时候我看看你们刘家怎么同我爹娘交代。”
“刘姑娘你别吓大娘,我们有话好好说。”
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的时葑, 自始至终都像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更像是在看一场再为精彩不过的闹剧。
毕竟这场戏,可是从刘嘉平带回那位张月小姐后,便开始搭棚唱起的大戏了,她怎么能错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她因着看不见,反倒是失那么几分乐趣。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什么,时葑已经不大感兴趣了,反正横竖不过就是那么一个。
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听到了朝她走来的脚步声,红唇下意识扬起,笑道:“林大公子给本王准备的这场戏倒是格外热闹。”
“你倒是终于舍得点破我的身份了,时葑。”林拂衣对她能认出他一事来并不恼,毕竟她若是真的认不出,他才会心生疑惑。
“你这身上的这股味,我即便隔着那么大老远都能闻出,更别说现在你我二人靠得那么近了。”
“就是不知林大公子是何时认出了我的身份,甚至还算计了那么多。”更给了她一个可以完美利用,并且成功脱身的法子。
“只要有心总归会发现的,反倒是雪客的运气可真称不上一个好字,就连遇到的男人都一个比一个糟糕到了极点。”
“好与不好,又岂是我能选择的,要怪便怪老天爷的造化弄人。”时葑伸出手,搭在了他伸来的手上,并往外头走去。
只是谁曾想,下一秒便被他直接给打横抱起。
“当初雪客照顾了我那么久,现在于情于理都得让我来照顾你一次才对,何况雪客现在可是一姑娘。”
“那便多………”时葑一句谢意的话还是说完,便晕在了对方怀中,而他准备带她离开时的一幕,正被推门外出的刘嘉平尽收眼底。
“林兄,你在做什么!”
他先前看见莲花将手搭在好友手上的那一刻时,他还能自欺欺人的说只是意外,可她现在都被他的好友给抱在了怀里,并带着往外离开,那么这又是什么?
“我在做什么,难不成刘兄看不见吗。”
眉梢高挑的林拂衣并不理会身后男人宛如野兽嗜人的目光,反倒是温柔的伸出手,抚摸着躺在他怀里的那张芙蓉面,并当着他的面亲吻而下。
“你这畜生,难道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双拳紧握,攥得骨节泛白的刘嘉平看着眼前令他赤目欲裂的一幕,再也控制不住的挥拳冲上。
“林某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有当刘兄是朋友过,毕竟谁让你我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就注定了永远不会成为友人的那一类。”
一句不曾包含任何起伏的语调就那么冷冰冰的从他嘴里吐出,就像是一把割人皮肉的锋利刀子。
“你在说什么!”
“林某在说什么,自然是在骂你蠢,更蠢到了一种令人可怜的地步,不过这人蠢点也好,毕竟傻人有傻福。”唇角冷讽的林拂衣似乎不愿再多看那蠢人一眼,随抱着怀中女子转身离去。
“混蛋,你说什么!还有你放下她!”
“你把莲花给我放下,你这个混蛋!”
当刘嘉平怒火中烧的想要冲上去之,原先不知躲在何处的高燕冷着一张脸持剑走出,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将人打晕,免得在吐出那等污秽之言。
马车上,林拂衣的视线正一寸又一寸,满是贪婪如蛇的注视着她,带着薄茧的指腹则在描绘着她那秾艳到了极致的五官。
即便他不会将人娶为正妻,可他也容不得她嫁予其他人,身旁更不允许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存在。
而在昏迷中的时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长到她不愿意醒来的梦。
梦里同样是闷热的夏季,柳条被晒得蔫蔫的,正无力的往下低垂着,亦连那恼人的蝉鸣都停止了那聒噪的叫声。
彼时才刚满三岁不久的时葑,还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糯米团子,因着才刚新换牙的缘故,使得她笑起来总是有那么几分傻气。
一日,因着带她的奶娘突然有事,便将她一人扔在了那颗桃花树下玩,还在她身下垫了一整块布。
穿着一身淡粉袍子,头上扎着俩个小包包的时葑正玩着手中的木雕,见着有人朝她走近了,她也不理会。
“你叫什么名字啊,长得可真是好看。”一身着月白色软缎百褶罗裙,却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朝她走了过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就像是那三月的春风拂面。
女人见她不说话,还拿出了自己带来的杏仁奶糕给她吃,那双弯弯带笑的眼睛则注视着她不放。
“你要是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我就把这只风筝送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