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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恩雅沉默着。
在那个噩梦中,也有很多的疯子
苏恩雅说:在窄楼,到处都是疯子。
牧嘉实的话戛然而止。
他知道苏恩雅是在暗示什么东西,但是他有些不明白她究竟在暗示什么。最关键的是,这与她的噩梦、以及那个更高层的噩梦,又有什么关系?
苏恩雅抬头看着他,良久之后,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她放轻了声音:你还没有理解你还不懂。你解决了那个噩梦,但是,你还没有解决最关键的问题
牧嘉实皱着眉,心中闪过了一丝愤怒。
当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之后,他就越发地不愿意承认,他实际上的确解决了那个噩梦。他打出了真结局,但是那并不代表什么,因为他无法面对那个真结局。
那个他亲自发现、领会的真相。
他说:如果你真的愿意提示我,那就不应该在这里和我打哑谜。
苏恩雅说:可你也知道,这只是提示。我做不到直接告诉你真相,谁都做不到。她近乎悲哀地说,我在窄楼底层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可是
她看着他,目光中仍旧有着那种烧成灰烬一般的失望。
牧嘉实站在那儿,声音沉沉:所以,那句话你为什么会知道?
说到底,牧嘉实始终困扰的问题就是,为什么那句出现在更高层噩梦中的话,会出现在窄楼底层的某个居民的口中?而他在调查了这个女人之后,发现她的身上居然萦绕着更多的谜团。
牧嘉实感到了极度的困惑和不解。
你认为我只是知道。苏恩雅用一种复杂的、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牧嘉实,可是,为什么不能是,这句话本来就是我说的?
牧嘉实大惊:你!
苏恩雅垂下了眼睛,说:言尽于此。
牧嘉实站在那儿,深深地注视着苏恩雅,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置信。他自言自语地说:是你?这是因为末日,还是,游戏?
苏恩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牧嘉实沉默了片刻,与她告别,离开了这间屋子。
他瞥见了徐北尽的书店的门,但是他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去拜访。因为这个时候他满心都是困惑与震惊,完全无法静下心来与人交流。
他只是心烦意乱地想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苏恩雅和那个噩梦中的那个女人她们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她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为什么会
牧嘉实沉思着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他不知道绯和巫见来找过他,他们刚好错过了。如果他们能遇见的话,或许绯和巫见能够解开牧嘉实心中的一些困惑。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见到面。
绯和巫见在意识到牧嘉实并不在家之后,也没有浪费时间,而是干脆离开了这里,去做别的事情了。
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窄楼居民的问题传给自己组织的其他成员,尤其是组织的建立者。
在绯写下她的种种推测的时候,巫见在一旁颇为激动地低声喃喃:这真是一个大发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的
绯写下了几行字,随后说:你发现了吗?
巫见愣了愣:什么?
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绯用着含糊不清的指代词,那么,这么多年来,他们就没有尝试过吗?还是说,他们尝试了,但是失败了。
巫见怔在那儿。
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轻声说:尝试了,但是失败了。
是任务者没有领会到他们的意思,还是绯露出迟疑的表情,NE?
NE必然会阻止他们说出口真相。巫见说,他苦笑起来,不过也或许是,我们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吧。谁可能会想到,游戏里的NPC
绯沉默不语。
她想,是啊,谁能想到,游戏里的NPC有可能是自己的同类呢?
他们如此先入为主,以至于现在压根就不知道,过去那些埋葬在灰烬中的岁月里,那些疯狂的窄楼居民究竟有没有尝试过暗示他们的身份,又或者只是越发沉浸在疯狂之中?
绯说:那个女人说过说,他们最开始只是扮演疯狂,但是,有的人真的已经疯狂了。
巫见张了张嘴,片刻之后,喃喃说: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是我们中的一员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区别呢?如果我们都是玩家。
如果窄楼居民和外来者都是玩家,那么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们面对的局面就是不一样的?
绯神思不属,想到末日、噩梦、窄楼,想到末日的不同表现
她低声说:或许是因为,原本就不只是一场末日?
巫见呆呆地看着她,没有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