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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一车人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激动愉悦轻轻松松,成功变成了严肃忐忑沉沉重重。
到了老宅门口的时候,郑助理和沈特助先下车,一左一右打开了车门,舒月清和霍清濯下车。
老宅是一座标准的东方式庭院,此时门口数十个穿着职业西装,一看就是社会精英的人正抱着笔记本电脑严阵以待。
“舒总,一切都准备好了。”沈特助站在一群人前面,带着职业的微笑。
“那就开始吧,别耽误大家下班时间。”舒月清从郑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对霍清濯伸出了另一只手。
不管刚才在车里两个人是什么情况,在这么多人面前,霍清濯还是要有职业素养的。
自然地牵住舒月清的手,霍清濯虽然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但是气势却丝毫没输,大方得体的微笑,站在舒月清身边,两个人看上去格外和谐般配。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老宅的门,在中庭看见了早就准备好的长桌和舒月清父母二人。
舒父和舒母看着牵手走进来的两人,早已经收到消息的他们几乎气到发抖,看着舒月清一进门,直接将茶杯扔到了舒月清的脚下,“舒月清!谁允许你这个不孝女进我们家的大门?!”
“房产证上写的我的名,你们不想住可以滚,看在爷爷的面子上给你们留脸了,别自取其辱。”
踢开脚边的陶瓷碎片,舒月清就算在这大中午的阳光下,也冷得像是台行走的制冷机,对于舒父舒母,更是毫不留情面。
“还不都是老爷子老糊涂了,让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舒父来回奔走了这么多天,心力交瘁,但是却依旧于事无补,现在看见舒月清,两人非但不像是父女,反倒像是想生食其血肉的仇人。
“住口!”
把文件甩在了长桌上,舒月清冷眼看着舒父,“你不配提起爷爷。”
“你!”
舒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舒母和身边的人拉住,毕竟现在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的时候。
明面上是舒月清占了上风,但是霍清濯感觉到自己手被攥住的力度,再看向旁边舒月清冷凝的侧脸,却觉得这种交锋,对于舒月清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各位专业人员入座,舒月清和霍清濯两个人也一起坐下,长桌的对面是舒父舒母。
“现在我来的目的,你们应该都已经清楚了,这笔账,攒了十几年,也该和你们清算清算了,”舒月清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控,可能捏疼了霍清濯的手,一边跟舒父舒母说着,一边在桌子下轻轻揉捏着霍清濯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
其实舒月清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这么多年,舒父舒母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还有当年留下的旧账,一起清算清算,不仅是公司账务上的,还有其他的。
“月清,你真的打算这么绝情吗?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没有我们,哪来的今天的你?!”
舒母也知道现在的形势不好,并不像是舒父那样强硬到底,而是打起感情牌和道德绑架。
可惜的是,舒月清并不吃这一套。
“爷爷是怎么死的,怎么,你们也忘了吗?我这不过是跟你们学习的而已,不是吗?父母言行为儿女表率,我做的没错啊,还是我对你们太好,还留了你们一条命?”
舒月清从小到大,最为厌恶的就是这种话,但是偏偏,舒父舒母就这么喜欢往上面踩。
舒母哑口无言,整个院子中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好像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沉默半晌,舒父的视线落在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但是自始至终站在舒月清身边的霍清濯身上。
“舒月清,你不认我和你妈,我们也就认了,但是你不能让一个戏子进我们家门,如果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人的话,你先想想,你爷爷答不答应。”
这两年霍清濯名声鹊起,更何况在几年前舒父舒母就知道了霍清濯的存在,再联系之前去公司的人回来说的话,自然知道这次舒月清下定决心大动干戈的原因是什么。
知道舒月清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舒父故意搬出老爷子,他们不舒服,自然也不能让舒月清痛快了。
矛头就这么突然对准了自己,霍清濯多多少少有些懵,习惯性地看向旁边的舒月清。
舒父不说,舒月清还只是牵着霍清濯的手,舒父这么一说,舒月清干脆搂住了霍清濯的腰,“不劳你费心,如果光是因为你们的事情,我可能根本不值得回来这一趟,这次回来,主要的事情就是带着清濯见见我爷爷,你们只是捎带而已。”
舒父知道怎样激怒舒月清,舒月清当然也知道舒父最在意的是什么,打蛇打七寸,怼人专揭短,舒月清成功把舒父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你是想气死我们,还是想把你爷爷再气死一次?”
舒父拍着桌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键盘声停了一瞬,接着重新响起,毕竟这种老板家里的家庭纷争,还是少听少管为好。
“你现在闭嘴是最好的选择,要不然我不确定你真的把我惹生气了,我会不会真的成全你,你以为自己现在活得,很清白吗?”
能被激怒一次,但是舒月清绝不会被激怒两次,平静地看着舒父,说出的话却让舒父舒母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