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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濯看着眼前这好像是因自己而起的一幕,静静地靠在舒月清的怀中,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心疼舒月清,这有爹妈还不如自己这个几辈子都没爹妈的。
这么多年的账务是很庞大的,就算是已经计算过一遍,现在再计算给舒父舒母的人看,也是一向大工程,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至于这个时间,舒月清并不想浪费在舒父舒母身上,而是让沈特助和郑助理在中庭看好不要出差错之后,领着霍清濯去了后院祠堂。
不在众人面前,舒月清也没了刚才那么冷硬的样子,只是有些沉默,领着霍清濯走在曲折的园林中。
“舒总,”霍清濯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边的舒月清身上,“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解决完之后,要向前看。”
霍清濯不知道怎么的,她不确定自己的心,但却还是因为现在的舒月清而感到难过。
“我知道,这次解决完他们之后,这些事就算是过去了,这座老宅,也就封了,在这之前,我先带你去见个人。”
要是说多难过,舒月清觉得自己也没有,只是毕竟她在这座老宅中生活了十七年,故地重游,难免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是你爷爷吗?”刚才舒月清的话霍清濯听见了,自然能猜到是去见谁。
“对,”舒月清本来就没有什么亲近的人,除了老爷子,也就剩下沈落云夫妇俩了,可惜都不在了,想见他们,也只能去祠堂。
霍清濯心情有些复杂,说真的,或许在这之前,舒月清说这话,她肯定是紧张期待的,毕竟这算得上是最重要的见家长,表示两个人的关系被彻底认可。
但是现在霍清濯却有些退缩,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但是舒月清已经决定了,她又怎么都不好开口拒绝。
舒月清并没有察觉到霍清濯的情绪,两个人这一会的功夫,已经走到祠堂前。
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面供奉着舒家的列祖列宗,包括老爷子和沈落云夫妇。
霍清濯跟着舒月清走进去,两个人上了香,磕了头,舒月清拉着霍清濯站在最下面一排的牌位前。
“老爷子,你看你孙女给你带谁来了?你心心念念的孙女婿,叫孙女媳也行,高不高兴?她叫霍清濯,很漂亮吧?今天先带过来给你看一看,等有时间,我再和她一起去给你和落云姐他们扫墓,好好去看看你们。”
舒月清拿着布轻轻擦拭着三个牌位,霍清濯站在一旁,看着舒月清,静静等候着她。
“老爷子,先跟你告个罪,你的儿子和儿媳,可能得流落街头了,我对他们不会再手下留情,你在上面看得清楚,可别怪我。”
现在的舒月清,和霍清濯以往见到的又不一样,神色温和充满温度,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了,恍惚间,和那月清公主仿佛重叠了一般。
“落云姐,姐夫,我也得跟你们说说君赋的事,她很懂事,很听话,不用我管,也长大了,目前来看,还算是长成了个人,而且,她也成年了,我也管不了了,往后啊,她就得托你们的福了,我就不管了,你们别怨我啊。”
跟老爷子絮叨完,舒月清又抚上旁边沈落云夫妇俩的牌位,这就算是把沈君赋的事交代了。
霍清濯看着舒月清明明不负责任,还理直气壮的样子,多少觉得有些可爱,或许只有在这些人,这些冷冰冰的牌位面前,舒月清还能是曾经那个自己吧。
舒月清拉着霍清濯慢悠悠地跟各位先祖上香,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的话,霍清濯觉得这一下午听见的,比之前这几年听见舒月清说的话都多。
“时间差不多了,”拉着霍清濯坐在蒲团上说了很久的话,舒月清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拉起了霍清濯,“我们该回去了,还有事等着我们呢。”
“老爷子,落云姐,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还不忘道别,舒月清和霍清濯走出门外,关上了祠堂厚重的木门,也将刚才不一样的舒月清关了起来。
恢复平常的模样,舒月清看着已经灯火通明的院子,重新拉着霍清濯的手,往中庭走去。
霍清濯今天听了很多,但是却一直保持沉默,看着现在又缩进壳子里的舒月清,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只是沉默地走着。
“我很啰嗦吧。”还是舒月清先开口。
“我会保密的。”霍清濯保证没有人见过这样子的舒月清,十分自觉地开口。
“嗯。”
舒月清剩下的话被噎了一下,但是还是没忍住,“清濯,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我还有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霍清濯当然知道现在自己和之前不一样了,但是她自己都说不明白,要怎么跟舒月清说?
霍清濯看着前方曲折的路,“给我点时间,我需要确认些东西。”
看着霍清濯,舒月清嘴唇微抿,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两个人重新走回中庭,确实已经快结束了,所有舒父在公司留下的人,基本上都被一次性清理干净,甚至最起码有三四人进了监狱,还有一笔巨额赔偿等。
听着沈助理一条一条的公布,舒父和舒母面如死灰地坐在位子上,就算是看见舒月清和霍清濯回来,也没有丝毫反应。
“这个房子也是我的,限于三天之内,你们必须搬离,另外,这里的东西,是你们的,留下抵债,不是你们的,你们更不能动,我没有送你们上法庭,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