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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强开口说明:“这两人的儿子捅了我小舅子,他们一分医药费不掏,还非要逼我小舅子去喊警察放了他们儿子。”
陈文斌气喘吁吁地补充:“警察同志,我要求他们拿医药费,我还是借了钱住的院。我阿爹阿妈年纪比他们大多了,还在摆小摊给我挣钱还债呢。”
警察不由分说,直接带走了这对中年夫妻。闹什么闹,这还过年呢,存心破坏新年治安。
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唏嘘不已,看吧,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在江海怎么行得通,以为是他们乡下小地方呢。呵,这回人没捞出来,还得再搭进去钱财。
哇,好大一笔钱呢。人家都卖车子了,起码得六位数。乖乖,不掏这钱,那就等着法院上门扒房子吧。
陈文斌看人被警察拎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狗日的,要是他们再咚咚咚地磕个没完没了,他真是要疯了。
妈蛋,真他妈晦气,他今天就不该出这个门。
走走走,回家,白叫人看了回热闹。
就连他这样无惧世人目光的方外之人都不想再继续下去。
可惜陈文斌想自己推动轮椅却发现动不了。为啥?他腿上还趴着个大型挂件呢。
比起小陈总,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女友心理素质显然更强大。周围人都如此指指戳戳了,她竟然还能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看着陈文斌:“陈总,我没有,我冤枉。”
陈凤霞怀疑这姑娘是专门练过的,所以才能哭得跟琼瑶剧女主角一样泪如天上星。这正常人真哭的时候,那个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到根本顾不上形象。
可见眼泪与笑容都是利器啊。
陈文斌就头痛:“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孩子还要说话,就被人大力扯起,然后她尚未回过神来,脸上便重重挨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陈高氏怒目圆睁,狠狠地在地上啐了口:“呸!臭不要脸的烂破鞋,还想再害我的儿!看我撕不烂你个丧门星的贱货!”
郑国强都没想到丈母娘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赶紧劝住:“好了好了,阿妈,别理她。不然她肯定要缠上我们家没完没了。”
他招呼妻子:“凤霞,走走走,我们回家。”
再待下去,折子戏都要变成八点档长篇狗血剧了。
陈凤霞也赶紧过来扶人往家的方向走。谢天谢地,今天家里晒着咸鱼,阿爹在家看着防止被猫儿偷了嘴。
要是老两口都过来闹将起来,她还真是管不过来。
郑明明推了把陈敏佳,小声道:“我们管弟弟妹妹吧。”
陈敏佳原先已经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她十二年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刻。她恨不得能将今天下午从她的履历表中直接剪辑掉。
都怪爸爸,非要在外面找人。难道真是那句话吗?男人的审美永远不变,十八岁到八十岁都偏爱十八岁的姑娘。
呸!臭不要脸,害得他们都没脸。
陈高氏被女儿一路搀扶还一路叫骂:“臭破鞋,烂胚子……”
省略掉的话全是会被和谐的脏话。
陈凤霞听不下去,终于开口:“好了,阿妈,你生怕知道的人不够多,脸丢得还不够大吗?”
陈高氏这才闭上了嘴巴。
陈凤霞也能耳根清净地把人塞回家了。
等到女儿家门关上,陈高氏都顾不上丈夫疑惑的眼神,就皱着张脸,苦口婆心地劝儿子:“行唻,文斌,一人一回,你也找了人,跟桂芳两清了。以前的事情,过去都过去了,别抓着不放。你看外面哪有好的,都不学好,就想着吃现成饭。”
陈文斌耷拉着脑袋没吭声,倒是陈敏佳抓住了奶奶的胳膊,惊惶不安地问:“奶奶,什么叫一人一回,也找了人?”
陈高氏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家里还要小孩在。三个懵懵懂懂的小的还好说,两个小学都快毕业的大姑娘都是瞪大了眼睛。
只孙女儿是惶恐,外孙女儿却是恍然大悟。
陈高氏赶紧往回找补:“没有,奶奶的意思是,你妈当初不是差点儿杀了你跟小三儿,这事是她对不住我们,现在你爸……”
“行了!”陈文斌突然间发作,“我告诉你,你妈偷人,偷到小三儿是不是我的种我都不知道。”
陈高氏急得要拍儿子:“你瞎讲八道什么,不是做过鉴定了嚒,是,是你的娃娃。”
陈敏佳的头顶“咔擦”一声,白光过后就是轰隆隆的雷鸣。
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因为怀疑啊。既往种种被她有意无意间忽略的奇怪之处一一浮现,每一桩都露出了后面狰狞不堪的庐山真面貌。
难怪呢,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难怪爸爸妈妈这样奇怪。跟嬢嬢和姑爹完全不一样。
陈文斌破罐子破摔:“凭什么都骂我,我离了婚才找的,是她给我戴绿帽子。凭什么都把火撒到我头上,好像都成了我的错一样。”
陈凤霞一巴掌拍上他脑袋,厉声呵斥:“闭嘴!”
陈文斌脑袋一扬,梗着脖子顶嘴:“我没错!”
陈凤霞恨不得剁了他,只又一巴掌呼过去,便赶紧上前扶住侄女儿往沙发上去,嘴巴只念叨:“佳佳没事啊,佳佳没事。”
陈敏佳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着,上下牙齿都咯咯作响,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整个人像是要抽起来一样。